他是皇帝的胞弟,手握重权,行事素来不问顾忌,就连世族都忌惮得很,皇室之所以还能压世族一头,很大一部分便是他的功劳。
前世他的死,成就了她瓦解世族权势的重要开端,也是她替邵远筹谋皇位的开始。
“流言从世人嘴里流出,我所能认识到的四族,也只是凤毛麟角。”沈碧月见邵衍的眼眸微紧,眉眼间一抹冷嘲将将要泛开,又补充道,“不过,正如我前面说的,千万人眼中有千万条路,世人口中所说的,并不是我亲眼所见,所以我对他们没有任何看法,在我眼里,他们只是四个权势厉害一些,钱财丰厚一些的家族罢了。”
“三爷若真的想从我这里求一个答案,我只能说富贵不由人,生死不由天,所谓一树遮阴,风光无限只在表面,世人给他们评的好坏,也只是看表面的东西,多数都是真假掺半,没有丝毫意义,真要计较起来,只是评得好,得美名,评得不好,得恶名罢了。”
在大宁,能够一树遮阴,风光无限的可不止是世家大族,还有皇室王族,她的话里有话,意味深长。
邵衍看着眼前的少女,站得如雪松挺直,说得言辞凿凿,铿锵有力,声音却轻柔淡定,平静得好像在说今日冷暖,添衣解冻,而不是非议世族,暗讽皇族。
他微微眯起眼,素来寒凉淡漠的眸底少见地染上一丝复杂,“当着我的面,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知道她聪慧灵敏,能够猜出他的身份,所以这话不仅是以孟威的立场来问,更是以他这个亲王的身份来质问,以皇家的身份质问。
沈碧月轻笑一声,“登高难下,树大招风。即便再亲近的人也不能托付真心,人总是利欲熏心,难逃权势诱惑,这么浅显的道理,三爷又怎么会不懂呢。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看三爷怎么想了。”
就像她的前世,因为身负天煞命格,致使亲人不近,生人不扰,还被嫉恨她的贵门少女所害,成了大宁最荒谬的笑话。
可笑她虽为沈家的长房嫡女,失了沈家长辈的喜爱,活得比庶女还不如,就连一纸婚约的未婚夫也弃她而去,人人可欺她。
邵远也正是在那时得以见缝插针,救起那个备受欺凌冷落的她,细语安慰被人人厌弃的她,成为了她阴暗凄楚生命里的一缕光明,只是这丝救赎一般的光明,却在后来成了颠覆她人生的无尽黑暗。
邵衍看不见她的神情,却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几分异样。
与她接触不过四次,听过她怒极的声音,冷极的声音,故意挑衅的声音,曲意逢迎的声音,可从未听过如此凉薄淡漠,泛着层层霜破寒意,夹着点点黯然凄楚的声音。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竟像是钻土而破的幼苗,渺小,脆弱,又坚韧,带着迎风破雨的倔强,听得他异样顿生,烦躁又起,非常不舒服,恨不得想将她一脚碾死在地上,好解了自己的不适。
邵衍眼神冰冷地看着她,虽是坐着,但那眼神仿若居高临下一般,骄傲又衿贵,连同那张五大三粗的脸都仿佛高贵了起来,红唇隐忍似的抿了抿,“你问爷怎么想”
他说着突然磨了磨牙,“爷让你闭嘴!听到你的声音就觉得烦!”
沈碧月:“……”
“吱呀”一声,门从外头打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邵衍侧眸望去,刚要不悦地皱起眉,就见一个人匆匆走进来。
相貌普通,穿着一身天泽堂的小厮衣裳,却不是方才跟着邵衍进来的小厮,只见那人微微靠近邵衍,却不说话,很快,邵衍的面色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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