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叶就是那个看到院里偷摸着进来小贼的丫鬟。
因为罚跪时落下的伤没有好,她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屋里,当天碰巧出去上茅厕,就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偷摸着进来,还以为是哪个仆役,当时她想着用这个将功赎罪,重新获取沈碧月的信任,却没想到坑了沈庭则一把。
“本来就没有贼,还要什么人,你待会儿让菱花代替彩叶写个状子,按个手印拿出去,就说彩叶这几日身子不适,不便下床,只写了这一封状子,自古以来被逼着认罪画押的犯人那么多,放在公堂上当证词就已经足够了。”
“姑娘打算怎么处置彩叶”
“在沈家,弄死个丫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暂时先别动她,等这阵子的事情过去再说。”
肩上的伤包扎好了,额头上的伤也要处理,墨笙的目光掠过药箱里排列的一药膏,突然想起一件事。
“姑娘,早上我在窗台上看见了一小药膏,只是没什么味道,也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
沈碧月一怔,“拿来我看看。”
墨笙小跑着出去,又小跑着进来,“就是这个。”
递给她一个不足巴掌大小的子,身圆滚滚的,像个球,上头还画着一株小青竹,口用红布塞口,打开一闻,的确没什么气味。
她将药给了墨笙,唇边带了一抹淡淡的笑,“就用这个吧。”
“姑娘,这个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东西,要是毒药怎么办”
“在这里害我有什么好处”
墨笙握着药想了一下,“伤口溃烂,让姑娘毁容”
沈碧月摇头,“行了,明目张胆送我药,还让我用得毁容了,到时候查出来,这个药就是罪证,能有什么好处。”
墨笙见她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也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了,再说她说得好像也对,有谁那么傻会在这个时候还姑娘,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沈家的消息瞒得紧,却瞒不过豫王府的耳目,特别在沈碧月已经是豫亲王想要盯着的人的情况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隐瞒不过去。
“论装,沈家还没一个人比得过她。”邵衍一手抵着下巴,另一手拿着一封密函,上面写着关于沈碧月在沈家明里暗里做的一切事情,包括言行都详详细细地记录着。
“奇风!”
“属下在。”
“那日不是让你把沈庭则丢她院里就行了吗怎么又给送回去了还帮她多扛了一只箱子”看她计谋得逞,轻轻松松就把沈家一众主子耍得团团转,他突然有点闹心,就是看不惯她顺心的模样。
奇风:“……”将沈庭则送回去,不是主子用鸳鸯枕套交换的条件的吗
“你到底是谁家的护卫”邵衍越说越不满了,一双眼淡漠如深潭,眉头却纠结得死紧。
奇风:“属下是主子的护卫,所以主子下的命令,不得不遵从。”
他下的命令邵衍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有这回事,又垂眸扫了眼密函,“送人回去就行了,你还送个箱子做什么!是不是看人姑娘长得好看,就失了心智”
奇风:“……”这个主子可能有点无理取闹。
“回主子,主子没吩咐只送人。”
邵衍皱眉,又扫了眼密函,“罢了,她是不是还欠孤一样鸳鸯枕套”
火气撒不到自己护卫身上,就另寻个去处撒。
“是,主子给沈姑娘一个月的期限,但沈姑娘说,用不到一个月。”奇风添油加醋了一番,她倒霉,他才安全。
邵衍挑眉,唇角一抹莫名的笑,“狂妄的小东西!你去告诉她,十日后,孤要看到那个鸳鸯枕套,就用贡品布与金丝线,其他的孤不要。”
“是。”
因为沈碧月伤了的缘故,行春也没非逼着她再学刺绣了,毕竟连自己的主子都差点被她给气死了,只等她伤好了再说。
沈碧月因此过得十分舒坦,闲来无事就跟菱花下厨学做点心,或者关在房里制香,或是蹲在后院的地里种花,每次都搞得一身狼狈,只是那模样一点都不像个受伤严重身子虚弱的人。
行春一开始还说了她几句,但她一看到行春就一副要倒不倒的模样,好像跟她多说几句话,就跟往死路上送一样,菱花跟墨笙在旁边动不动就喊着要请府医来看看,让行春生生咽下了要教训的话,后来索性也不管她了。
当晚,泊云居来了客人。
“姑娘,二姑娘与四姑娘上门探望了。”
二姑娘沈碧慈,是三姨娘潘氏所出,十一岁的年纪,平素为人低调,性子内敛害羞,胆子还有点小。
四姑娘沈碧燕则是四姨娘胡氏所出,比沈碧慈要小了三个月,性子也是害羞胆怯得很,这两人同为庶女,性子又相近,结伴过来也是常理,只是怎么会挑着大晚上的过来。
“请她们到前厅去。”
沈碧月放下手里的铲子,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扭头看见行春正站在窗前看着她,神色分外不悦,明显很不待见她这个伸懒腰的动作。
一见她扭过头来,就“砰”的一声关上窗。
沈碧月:“……”
也就她这个主子看起来好欺负,才一个个都给她脸色看。
转身去了前厅,远远就看见两个小姑娘,一个身穿雪白襦裙,外罩鹅黄色褙子,另一个姑娘身穿淡粉色襦裙,外罩透白色褙子。
鹅黄色褙子的是沈碧燕,透白色褙子的是沈碧慈,她们都没带丫鬟,是只身前来的。
见沈碧月过来,她们主动过来行礼。
“见过大姐姐。”
沈碧月招呼她们坐下,并让菱花重新去换了茶过来。
“先前收了大姐姐送来的礼物,却没来看过大姐姐,一直到今日才上门探望大姐姐,是妹妹的考虑不周,还望大姐姐见谅。”沈碧慈长得一张圆圆的脸蛋,五官素净纯真,一双眼睛特别大,只是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垂着眼睛,并不会很明显,声音还轻声细语的,看起来特别拘谨。
“上次在家宴上,燕儿就说有空要过来找月姐姐玩,哪里知道最近女院的课业太多,一直到今天才得了空过来,月姐姐可不要怨燕儿才是。”沈碧燕笑着说道。
沈家的姑娘基本都在女院上课,上下午各上两个时辰,只除了沈碧月还没有被安排。
沈碧月也笑,“怎么会,你们有过来看看我,就已经让我很高兴了。”
“听说大姐姐的身子不适,可是很严重”
“没事,都是些陈年旧病了,多躺着休息就好了。”
“以前在丰水州,我们都照顾不到月姐姐,现在回了永安最好,这里最是养人之地,也有厉害的郎中,月姐姐的身子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只是月姐姐自己平日里也要注意多保重身子才是。”
“劳二位妹妹挂念了。”
“都是自家人,月姐姐何须这么客气。”
“大姐姐之前送过来的香应该是自己做的吧”沈碧慈轻声道,“我一看就知道,那香与外头卖的不太一样,模样小巧,气味也更好闻。”
沈碧燕附和道:“对对对,我也觉得那个香好闻极了,原来是月姐姐自己做的,真是厉害。”
“我对香有些兴趣,这才亲手试着做了,如果你们喜欢,我就再送你们一些。”
菱花正好送茶上来,沈碧月吩咐道:“菱花,你去我屋里,再从箱子里取四块香饼。”
“是。”
沈碧慈摆摆手,“大姐姐不用了,做香饼劳神费力的,都送了我们,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我闲着没事做了很多,自己也用不完,你们要是喜欢用,我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
“月姐姐,你的衣裙好像脏了。”沈碧燕突然说道。
沈碧月低头看了眼,裙角沾了些泥,“哦,这个啊,刚刚在后院摆弄花草,可能是不小心沾上了。”
沈碧燕捂嘴笑:“月姐姐,咱们沈家有下人专门打理那些花花草草的,不用自己动手,脏了衣裙多不划算。”
“我以前待在沈家庄子养病的时候,就喜欢摆弄些花草,我的身子一向不好,干不了重活,每日只能待在屋里看书写字的,累了就躺在床上休息,感觉自己很没用,后来有一次听轻荷嬷嬷说,她给我喝的药汁都是用她亲手栽种的药草熬制的,我就对那些花花草草来了兴趣。”
轻荷嬷嬷这个名字,在沈家也是个禁忌,作为孟茹最亲近的贴身婢女,她与孟茹一样,成了最不能提及的存在,这个时候从沈碧月的口中说出,沈碧慈和沈碧燕的脸色都有些不自在。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沈碧燕喝了口茶,然后放下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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