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她死了。”熟悉的低沉嗓音从身后响起,带着轻微的咳嗽和低喘。
“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她一直在观察着外面的骚动声,身体的姿势有些蓄势待发,像是发现有半点不对,就立即逃跑一样。
“过来扶我!”他穿着紧身的黑色劲装,材质面料看起来倒与奇风平日里穿的那一身极为相似,眼角上挑,有些不悦地看着她,伸手抵在唇边,有淡淡殷红渗出。
沈碧月瞟了他一眼,快步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可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有些不情愿,虽然她表现得很隐晦,但他就是能看出来。
垂眸盯着她抓住他胳膊的手指,细腻雪白,指节纤长,却比不上他的有力,显得有些柔弱,他竟然不会觉得眼前的这抹雪白碍眼。
轻轻咳了一声,带动身体的剧痛,他僵了一下,眉头却只是轻轻揪起。
“我扶不动你,你最好能自己走,不然我们两个都走不了。”她的态度很冷漠,完全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只是耳边的骚动声逐渐朝这里靠近,还是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只是她自己还未察觉。
邵衍看着她,从前她表现出来的那些果然都不是她的什么真性情,只有现在这个才是她的真实面目,与他设想中的她,倒是意外的符合,不至于让人生出什么厌恶之心来。
他抬手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勉强站直了身子,眼神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往左是巷子口,只要走上百余米便能上街,往右是纵横交错的深巷,会有被人埋伏的危险,斜后方倒是有一个小小的木门,关得紧紧的,看起来像是上了锁。
“这是一间铺子,我们进去会被发现的。”她的眼神跟着他看去,立马提出异议。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唇角微微弯起,勾起一抹笑意,沈碧月看去,正对着他的侧脸,和秦召的侧脸倒是有几分相像,一样的清冷俊美,疏离淡漠,可不同的是,他眼里闪烁着柔光,虽然只有一瞬,可在她眼中,却变得,莫名亲和了一些。
他在她的搀扶下往前走,最后站定的地方却不是门,而是门旁边的一扇小窗下,窗缝松动,并未完全紧闭,看来并没有被拴住。
看着那扇小窗,她仿佛知道了他要做什么,拒绝道:“我不进去!”
“你的身形娇小,勉强能塞进去,进去之后马上开门,我要是被抓了,一定会拖着你一起下水。”
昏暗的光线中,他似乎有些变化,不再是以往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让她几乎以为自己见到的是并不是那个杀伐决断,视人命如草芥的豫亲王,而是另一个与他容貌相同的人了。
只不过,品性依旧恶劣,动不动就威胁人。
她也知道时间不多了,外头亲府卫的动静逐渐逼近巷子口,只得抿紧唇。
邵衍强忍着身子的不适,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她伸手推开窗户,露出一个狭小的缝隙,狠狠一咬牙,伸臂扒住窗口,就往里面挤。
里面是一个堆满杂物的小房间,正前方的门口处没有安装门板,隐约可以看到门口之外是一个小小的中院,穿过中院有一个竹帘作遮掩的小门。
“快!”他在外面催促着,声音却不见一点急迫,一如既往的冷静干脆。
她拼命挤着,磨蹭的疼痛感传来,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挤成一块饼了,他的手仅仅握在她的腰上,并未用力将她往里面挤,好在狭口刚刚好合她的骨架,尽管挤得疼痛,还是很快给她挤过去了。
往下落的时候,她试图翻转身子,双手抱住头,滚落在地上的时候,发出“砰”的一声响,疼得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但她顾不上太多,忍住眩晕与疼痛,爬起身去开门。
邵衍立马闪身进来,飞快锁好了门,靠在门板上喘着粗气的时候,见她也同样靠在墙上,微垂的眼神有些茫然,知道她应该是摔到脑袋了。
脑中还未多想,身体动作已经做出反应,他突然伸指狠狠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这里不能久留,得找机会离开。”
沈碧月捂住头,吃痛的瞬间,脑袋确实清醒了许多,也懒得和他再计较,眼神往上面一瞟,“谁去关窗”
邵衍:“……”
“我踩着你上去,或是殿下你自己上去”她给出建议,虽然这时候不应该欺负伤者,可现在她也是伤者,摔得满身淤青的伤。
邵衍没说话,直接伸手给出回答,大掌扶在她腰侧,一下子将她举了起来。
她伸了伸手,抿唇道:“不够高。”
话音刚落,扶在腰侧的手猛地用力,将她往上扔出一截,然后紧紧抓住了她的大腿,她下意识张嘴,却又将尖叫憋在喉间。
他的掌心明明很冰凉,可抓在她腿上的感觉却分外炙热,那用力攥住的力道,仿佛要将她的腿给捏断了。
除了前世的丈夫外,从未与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还是与她几次生死纠缠的豫王,她的心里闪过几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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