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自己身上有股来自茅房的臭味,沈碧月也是个爱干净的人,恨不得立马回去沐浴,洗个香喷喷的花瓣澡。
“不能忍,不能成大事。”对朱昭,奇风如此评价道。
“你说得倒是中肯。我们先走吧,不然等他反应过来,再回头看就麻烦了。”
两人很快离开了那个后院,抱着决不与朱昭碰见的想法,他们离那个小客栈越来越远,在一个偏僻的巷子口,沈碧月终于走不动了,腿软地扶着墙。
本来就已经走了一下午,有些体力不支,刚刚又为了躲人,奔波了那么远的路,依着她现在的体质,没趁早趴下已经不错了。
“主子要见你。”奇风突然说。
“见我做什么之前我要见他,他避而不见,现在想来了,我就非得见他”她微微喘着气,忽然靠着墙蹲了下去,丝毫不顾及姑娘家的形象。
“沈姑娘不见,我只能拖你过去。”
她轻嗤了一声,“你还真是忠诚,死板,固执。”
奇风任她怎么说都不反驳,跟她相处了一些日子,也知道她的性子,逞口舌之争毫无意义,反正她的嘴皮子利索,他怎么也说不过。
“也罢,我正好也有事要找他。”
仰头看着面前这座酒楼,她微微眯起眼,她刚刚才走过这个地方,原来邵衍也在这个地方,这么说,他是看到她了
不出所料,当她敲门进去的时候,邵衍凉凉地扔了个眼神过来,嘴里轻嗤道:“伤风败俗。”
沈碧月:“……”
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关上门,走到桌边坐下,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话也方便。
“不知道殿下要见我,可是有什么事”
“什么味道”邵衍忽然动了动鼻子,一脸嫌恶道,说出口的声音有些古怪,就像是经过刻意的屏息,声调都起了变化,闷闷沉沉的。
沈碧月抬了抬手臂,“不敢瞒殿下,这是茅房里的味道,可能有些熏人,还请殿下见谅。”
邵衍:“……”
下一刻,一声冷冷的怒喝,“滚出去!”
对于他的骤然变脸,她并没有被吓到,坐得安稳如山,“殿下既然找我过来,应该是有事要说吧。”言外之意便是有事说事,没听到事就绝不会走。
“你要自己出去,还是孤让人扔你出去”他紧紧皱着眉,似乎有些难以忍受那种味道。
她不禁又扬起手,低头轻轻嗅了一下,味道是有一些,但不至于那么浓,邵衍离她至少有两臂的距离,如何就能闻到了,狗鼻子吗
“方才是骗殿下的,我身上若是真的有什么味道,我自己也难受,用不着殿下来提醒,也许殿下闻到的味道,是因为窗缝儿开得太大,从别处渗了味道出来,殿下还真以为是我身上的。”
邵衍冷冷看着她,忽然就咳了几声,像是被气到了,咳完之后就笑,笑得很恼,“你要是嫌自己活得不够久,就尽管多说些瞎话。”
她看了他一眼,果然闭嘴不说话了。
“不让你说话,你就真的不说了平时气人的胆色哪里去了我手底下的人但凡成了个哑巴,便是拖出去打杀了。你可也想试试”他似乎是真的着恼了,非要这么跟她说话。
她又看了他一眼,静静道:“殿下若是有事要说,就尽快,我一定听完就走,绝不多待。”
这话里已经带了一分的服软,邵衍冷哼道:“孤只是要提醒你一句,既然成了我的人,就不要和朱昭走得太近。”
她弯曲手指,轻轻扣住桌面,“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得很随意,却仿佛话里有话。
“你不是自认为是个聪明人吗既然当初你能猜出沈庭轩是被江燎收买的,如何猜不出孤话里的意思自己猜。”
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她抬眸盯着他,“我大哥没有被江燎收买,还有,请殿下以后说话不必这样拐弯抹角,猜来猜去也是浪费时间。”
“你就这么相信他一对被隔开十来年未曾见面的兄妹,理应是互不相识,陌生至极,可你们在见面之前就已经暗通曲款,瞒着所有人在背地里互相示好,还是你主动示的好,为什么”
“殿下遇见什么好奇的事情都喜欢一问到底吗”
“是。”
他回答得这么痛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倒是让她无话可说了,抿了抿唇,转开了话题说:“刚才路过东白坊的时候,我看见张大人了,他是吏部的考功郎中,这段时间理应紧锣密鼓地在筹备科考,没想到也会出没于烟花之地。”
张大人,自然就是张邦,总感觉邵衍对张家的态度很奇怪,不接近,却也暗自关注,就像是郑经的案子一样,本以为他的暗中掺和是帮扶,却不曾想最后处理得那样毫不留情。
邵衍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轻笑道:“这有什么可稀奇的,人有三急,内急,心急,还有一个色急,看见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就想狠狠抱着与之风流快活,也是人之常情,你个小丫头,不懂也是正常的。”
沈碧月微微一怔,随即垂眸,她如何会不懂,会急色的,不是发泄,就是喜欢到了极致,前世邵远压根就没碰到过,兴许对她,这两样都是没有的。
见她不说话,邵衍抬眸一扫,看小姑娘站在那里,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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