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是什么性格的人,又是怎样的行事作风,你心里清楚,还问这么多余的话做什么。”
他还是没有放弃对她的掌控,执意想要拥有她的忠诚,这种情绪让她觉得莫名有些执拗。
“殿下总是喜欢这样无中生有吗”她抽回了自己的头发,突然站了起来,垂下眼眸看着他,目光平静,不带半点情绪。
手落了个空,他慢慢收回去,说:“公然顶撞孤,你可知这是个什么罪名”
“殿下不用拿这个来吓唬人,我最后说一次,对殿下嘴里说的那样东西,我不了解,更没半点兴趣,还有,彼此都是身上带刺的人,还是不要靠得太近为好,免得伤人伤己。”
邵衍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突然笑了起来。
沈碧月微微皱起眉,手指微微一缩,忽然手腕被人猛地抓住,大力拉倒在床上,一个修长冰冷的身躯随即压上来,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他呼吸间吐露出的冰冷雪莲香气,淡淡的,绵长而魅惑。
“你给孤身上刺个试试沈碧月,你是不是以为孤能忍受你数次三番这么出言不逊”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双眼眸深若幽潭。
她垂眸,笑了一下,“听闻殿下极爱美丽的东西,对于女人,除了朝仙阁的玲珑仙子之外,再没跟其他女子有所接触,可在我看来,玲珑仙子也非绝色,特别是在殿下的衬托之下,更是黯然失色。”
“你想说什么”
“我总觉得,殿下您很讨厌女人,是吗”
邵衍微微眯起眼,她继续道:“其实我也没证据,不过是凭着一股子直觉,不仅是讨厌,也许已经到了不屑的程度,我有时候会想,殿下压根就没把我当成女人,否则对着我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会下手不留半点情面,传言终归都是虚言。”
“孤还是头一回见人这么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好看。”
“我见过,不就是殿下您吗”话音未落,她忽然觉得腰间被人一戳,身子忽然软了下来,有些酥麻的疼痛。
双眸立即有些不悦地瞪起来,“你做什么了”
“这就是我要让天风教你的,轻轻用力是这种效果,再重上三四分,便是四肢不能动弹。”
“沈碧月,在你没能力扳倒眼前这个人的时候,最好乖顺些,不要去触人逆鳞,否则便是一只猫,挠起人来也是极疼的。”
“殿下教训的是。”没有一丝悔改的模样,让人看得生气。
邵衍起了身,眼神突然落向她的脖颈之下,轻挑眉头,“真是没什么感觉,你平时都吃些什么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小。”
沈碧月没生气,直接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吹过即散,等他退开一些,身子立马一缩,用一种极快的速度蹿下了床榻,整理过衣襟与头发,才平静地开口道:“殿下要求得太多,兴许会将未来王妃给吓得退避三舍。”
“王妃”邵衍一手撑着榻面,身体侧卧,身上披着的大氅稳稳地盖住他修长的身躯,更显得他慵懒随意,神色也是淡淡的,“这世上怕是没几个人有那个胆量敢嫁进孤的豫王府。”
也是,别说没那个胆了,能不能留下一条性命就是个问题。
“谈正事,殿下今天特地约我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墨笙的事吧”
“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他微动嘴唇,无声地说出龙符二字。
“这种轻易便能抄家灭族的事情,殿下不会选择在这里谈。”
她十分笃定的语气似乎是取悦了邵衍,方才闹的那些不愉快似乎已经在渐渐消退。
“你还算有些脑子,可惜了,被人冠上了那么可笑的命格,便从此难以翻身。”
“殿下可有妙招”一句话,足以猜到他的意图。
“有是有,要看你愿不愿意来换。”会这么说,说明他要的东西对她来说无比重要。
沈碧月垂眸,问道:“殿下想要什么”
“我不要别的东西,只是给你一个绝好的提议。”
她静静看着他,没说话,直觉告诉她,这厮向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
见她沉默着,邵衍勾起嘴角,说:“需要沈庭轩的命,你换不换”
简简单单七个字,瞬间击溃了她的防线,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有些疼痛渐渐泛上来,我不准三个字就那么硬生生卡在喉间,却说不出来。
她抬起头,嘴唇紧紧抿着,半晌发不出声音,胸腔里的空气似乎已经被挤压干净,说一句话都是极困难的。
“怎么犹豫了这是一桩极好的买卖,只要天煞孤星的命格不存在了,以你的聪明与身份,整个永安,几乎就没人能够再威胁你。”
她低下头,像是在思索,过了一会儿,抬起眼眸,说:“好。”
回答得这么痛快,却让邵衍一怔。
这个答案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知道,沈庭轩就是她的逆鳞,几乎没人能动,若是谁动了哪种念头,她二话不说就会冲上去跟人拼命,现在这么轻易地松口了,倒是让人怀疑她的用心。
沈碧月说:“殿下不用这么惊讶,既然殿下能提出这个条件,说明有些事情已经成了殿下谋划的局,并非是我喊停就能停下的,是不是”
邵衍轻笑道:“你倒是自觉。”
“我同意,但也有条件,我要知道殿下所有的计划。”
当屋内又剩下邵衍一个人的时候,天风从外面闪了进来。
“主子,您为何要将计划都告诉她若是坏了主子的事情,那……”
“你不放心她”
“虽然她现在算是主子的人,但之前与主子有过结,难免会生出异心来,反过来利用主子一把。”天风说的全是实话,他本就不是很信任沈碧月,甚至很防备她。
“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小了”邵衍倒是很不以为意,眼神示意天风过来给他倒酒。
“主子,您不能再喝酒了。”天风站着没动,继续说,“并非是属下多心,或是不相信主子,此事涉及到鬼手,绝对不能大意,否则主子很容易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重蹈十几年前的覆辙……”
意识到自己在激动之下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天风立马噤声,看了邵衍一眼,没再说话。
“十几年前啊……”邵衍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怀念,眼眸却骤然覆上一层寒霜,给人感觉分外诡异,“那时候是孤羽翼未丰,又太过天真无邪,才会让他们有可乘之机,这次不会了,孤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天风听出了邵衍的言外之意,虽说自知方才失言,还是忍不住问:“主子在试探她”
“你觉得呢”他又反问。
天风不会回答,邵衍也没再往下说。
沈碧月走出重五楼,马车还停在外边,与邵衍见面花了还不到半个时辰。
墨笙在旁边扶着她,刚准备上车,突然眼神一掠,看到街头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随即淹没在人群里。
停住了动作,她伸手轻轻撩起帷笠上的轻纱,露出一双微眯眼眸细看,隐约还能看到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
墨笙站在她的身后,问道:“姑娘怎么了”
“大姑娘,可是看见了认识的人”车夫坐在沈碧月的正对面,正好看见了她的模样,也多嘴问了一句。
“算是吧。”她收回目光,动作敏捷地上了马车。
“姑娘是要去打个招呼,还是马上回府”
没想到车夫是个这么好管闲事的性子,沈碧月淡淡道:“你的话很多。”
车夫听出她话里的警告意味,连忙闭上了嘴,驾车回府。
茯苓别院
“夫人,琼瑶姑子来了。”冬实进房禀告。
琼瑶应该跟着甘老夫人在寒禅寺的,怎么突然来找她了,难不成是甘老夫人出了什么事情
甘苓有些惊讶,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什么事”
“婢子也不知道。”冬实看了眼左右,上前凑近甘苓的耳边,小声说,“琼瑶姑子说老夫人有话,要她转告给夫人。”
甘苓的面色微变,立马让冬实去领琼瑶进来。
不一会儿,琼瑶就进来了,对着甘苓行了个礼,等冬实和其他的下人丫鬟都出去之后,才开口说:“老夫人让婢子前来,有事情要交代给夫人。”
“既然是母亲的吩咐,就请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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