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权王撩妃成瘾》第371章 人头花灯

    他这么说,定然是给她的。

    沈碧月垂下眸子,嘴角翘起,“既然不知道是谁的,若是送给殿下的密报,给我看也无妨”

    “无妨。”他回得很快,手臂一扬,将竹筒扔给了她,“孤还不屑做偷看人密信的事情,若是你亲口告诉孤,孤还勉强看上一看。”

    她接过竹筒,也顾不上擦头发,将里面的信件取了出来,略一展开,是吴征的回信。

    邵衍身子一歪,倚在床头,看她认真读信的模样,眉尖若蹙,眸光微沉,便知这信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沈碧月看完信,就凑到烛火上烧了,火光印在她的面容上,隐约有几分阴沉的郁色,一直到信纸燃尽,成了风里打转的灰尘,她才转头问邵衍,“殿下可有查到何勇的藏身处”

    邵衍轻轻“嗯”了一声,“除了何宅,何仁生也有一处宅子,比何宅小一些。”

    为了坐定何仁生有个不成器的兄弟,就连宅子都要依着主子的脾气来,越是暴躁易怒,惹事成性,住的宅子也就越大。

    何氏兄弟只有这两处落脚的地方,其余的还有三处商铺,信都县事变后,商铺也弃用了,与街上的大多数商铺一样阖上了木板门,何宅的地方虽大,但豫王府的侍卫应该早就搜过一番了,什么发现都没有,否则也不会利用戴宗将人勾引出来。

    沈碧月出神地想着,发未干,被风浸得凉了,鼻子一痒,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头,恰好对上邵衍似笑非笑的目光。

    “有事就别憋着,这里的事情一日没解决,你也走不得。”邵衍淡淡道,似是提醒,又似是调侃。

    她沉默了会儿,坐到邵衍身边,低声道:“殿下的身子这几日如何了”

    “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她的莫名关怀,倒让他觉得怪异起来,腕上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她又在帮他把脉了。

    收回手,她的神色肃然,抬眸看着他,“我认识一个精通培育花木药草的人,前几日让吴征离开的时候,折了一支药园子里的阿芙蓉过去给他,他今日来信告诉我,那一支阿芙蓉做不了解药。”

    邵衍的面色也是微微凝住,随即垂眸一笑,“这一支做不得解药,总不会无药可解了,难为你还拼命帮着孤找解毒的法子。”

    “不,我的意思是,还有别的阿芙蓉,不只这一株。”沈碧月的口气急了些,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着急了,缓了缓思绪,这才继续说,“现在我们所看到的阿芙蓉,包括药园子里看到的那一大片,都只是后来播种而起的子花,真正培育起来的毒花,被称作母花,那才是阿芙蓉真正的药引子,子花散香种毒,母花无香,孕育子孙万千,可入药解毒,何仁生定然还藏了一株阿芙蓉的母花。”

    邵衍闻言依旧面色不改,只是若头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拉过她的手,包裹在手心,全然不顾她被冷得一颤,她柔软的小手轻轻挣扎,薄薄的皮肤下有着血液流动带来的热度,正透过相触的肌肤一点点温暖他冰冷的掌心。

    她硬抽不出,尽管不自在,也只能别开脸不去看她,就听到他低声问:“是你收买的那位鳏夫说的”

    “什么鳏夫……”沈碧月一时没反应过来,险些就被气笑了,虽然人家丧了妻,也不好说得这么直接,“郭先生早年丧妻已经够苦了,不劳烦殿下再往人心头上戳一刀。”

    “左右没让他听见,背后悄悄说话,他还能长了一对顺风耳不成”

    “还能这样说笑,看来殿下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命。”

    “人已经落在手上,还怕找不到那朵母花吗”邵衍松开手,抓过她头顶盖着的毛巾扔在地上,从柜子里新取了一条干毛巾,这回替她擦拭头发的动作轻柔。

    她的头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他站得离她很近,几乎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柔软的料面时不时蹭过鼻尖,有点痒痒的,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苦莲香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牢牢罩住她,连呼吸都交缠着那一股苦莲般的香气。

    “顶着没擦干的头发说话,你是不想要这颗头了若是不想要了,就给孤割下来做花灯,就做成抓破美人脸的模样,摆在八宝架上也是一道风景。”

    沈碧月:“……那分明就是一种花,如何能与人脸一样。”

    抓破美人脸是茶花的一类品种,白瓣拉红丝,就像是美人的脸上被抓了一道伤痕,故美称抓破美人脸,邵衍用这个来比如人头做的花灯,想来便觉得惊悚。

    “割头的时候总会溅上血,白皙的脸上滴了血,岂不是模样生动。”

    她轻蹙眉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脑中竟是浮现出前世她被困在地牢里受尽折磨的模样,那不算是抓破美人脸,而是毁尽美人脸了。

    邵衍发觉她没说话,眼神一垂,看到她神色恍惚,茫然的眸色隐有一丝悲戚,就像是突然陷入过往,挣扎不出,折磨不尽。

    他摸了摸她的发顶,还有些潮,便将毛巾直接盖在她的头上,手指夹住了她的鼻子,没一会儿就憋得她脸颊通红,陡然回神,眼神隐去悲色,恼怒充盈,偏又不得不忍住,咬着唇到底什么都没说。

    邵衍勾了勾唇角,弯下腰,前额抵住她的额头,与她双目相对,“孤即便真的割了你的头,做成美人灯,那也是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这世上再没人有你这般殊荣。”

    “那臣女还真该谢谢殿下看重。”他的眼眸漆黑到了极致,像是浓雾遮掩的阴暗崖底,带着天生的冷漠与森寒,此刻却透出烈火般的灼热,宛如在彰示他话里所说的看重,但这般看重,她还真是受不起,也受不住。

    “以后要谢,就来些实际点的,总是口头上的谢,委实太没诚意了些。”他直起身子,顺便扯过她头上的毛巾,转身去柜子里又拿了一条。

    沈碧月看着他弯腰进柜子翻找的身影,将之前的话题又给扯了回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即便大局在握,也不能在最后一步失了谨慎,他们筹谋了这么久,必然做好了会被我们步步紧逼的准备,情愿在最后一刻拼个鱼死网破,也未必肯交出东西。”

    就连假冒的何勇都能意志坚定地拉上所有人陪葬,更何况作为主谋的何氏兄弟,他们在这里埋伏了这么长时间,眼看即将大功告成,却被击得兵溃如山倒,定是不甘心的。

    她能想到的,他又如何想不到,这也是目前最棘手的问题,抓蛇打七寸向来是他的长处,但这一招对上一心求死的人没有半点用处。

    “郭先生在信里提过,毒花的子母难分离,一旦母花远离,子花就会很快凋零,母花应该还在这个县里,只是踪迹难寻。”

    邵衍捏着手里的毛巾,“相距多远”

    “郭先生人不在这里,他的手里只有一株阿芙蓉,没办法推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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