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太撩人》第九十一回 真踏马见鬼了!

    所幸那半篓青虾都还活蹦乱跳的,施清如忙叫才让桃子叫了来的范嫂子挑了十几只个大肉满的滤了水,再掐头去尾、去掉虾线,她自己则快速擀了面皮,手指翻飞间,已包好了十几个馄饨,等水一开,便依次下了锅。

    晚间肠胃弱,韩征的胃还本来就不大好,施清如便也没弄什么复杂的汤底,就以略加了些盐醋麻油的清汤打底,待捞起每一只都约莫指头大小,薄薄的皮儿下直接透出肉粉色虾肉来的馄饨后,再在上面撒点切好的蛋丝紫菜和葱花,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她仍是顾不得换衣裳,便急忙以食盒装好馄饨,赶去了韩征的院子。

    远远的就见小杜子早已在门口等着了,一见施清如过来,便忙迎了上来,笑眯眯的道:“姑娘手脚可真快,这便送进去吧。”

    却是送施清如到房门口,就不进去了,“我还有事要忙,只能劳烦姑娘自个儿送进去了。”

    施清如眉头微蹙,“我一个人进去,方便吗”万一督主看见她更生气呢,可连个圆场的都没有,而且这孤男寡女的……

    小杜子已笑道:“都是自己人,怎么不方便了再说以前姑娘也不是没进去过。姑娘莫不是怕我干爹还生您的气您就安心吧,那日我干爹从您院里回来后,便让我找了您给他做的鞋子出来给他穿,刚才他进屋后,也是换的您做的鞋子,要是还恼着您,怎么可能再穿您给做的鞋您只管进去吧。”

    说完向里喊了一声:“干爹,施姑娘给您送宵夜来了。”

    施清如本来还想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虽然她心里也说不清自己的第一反应,怎么就会是以前与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可小杜子已经喊出了声,她不进去也只能进去了,只得提着食盒,有些紧张的进了屋里。

    小杜子立时把门轻轻阖上了,这才捂着嘴巴,偷笑了起来。

    就算干爹还恼着施姑娘,这大晚上的,见她不但亲自给他做了宵夜,还亲自送了来,也一定会立时消气的;关键干爹还在沐浴,这刚沐浴完,又是在自己家里,肯定不会裹得太严实,届时孤男寡女的,指不定就……那他不是明儿就能改口叫施姑娘“干娘”了

    回头沈哥柳哥几个知道了,肯定也会夸他干得漂亮的,话说回来,他也就是跟了干爹,又是个男的,要是托身成了女儿身,要不了十年,这“京城第一媒婆”肯定舍他其谁吧!

    施清如进了屋里后,却是放眼看了几圈,都没发现韩征的身影,她试着小声叫了几声“督主”,也没有任何回应,不由暗暗纳罕。

    小杜子不是说督主就在屋里吗,可她怎么不见人呢

    又等了片刻,仍是屋里屋外都什么动静也没有,施清如正打算出去叫小杜子问问,就见韩征从里间出来了,且一看就是刚沐浴完的样子,衣裳随意披着,衣带也随意扣着,身上还残留着一层特有的刚出浴后的薄薄水气。

    施清如的脸一下子红了。

    忙忙低下头去,屈膝行礼:“督主,我来给您送宵夜。”

    余光不经意瞥见了韩征小半边白玉一般,却又能看出紧实有力的胸膛,脸就越发烫得要烧着了,原来、原来高雅与一点也不相冲,不但不相冲,反倒因为彼此冲突太激烈,碰撞太激烈,给人视觉上的冲击力也越发的强了。

    可明明督主什么都没露,该遮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却就因为这一丝衣衫不整的随意,居然令人越发不敢直视了……

    施清如正心砰砰乱跳的胡思乱想着,韩征已淡淡道:“你怎么来了本督不饿,你回去吧。”

    心里已知是小杜子在捣鬼,待会儿可得好生收拾他一顿了!

    施清如已回过神来,有些无措的道:“督主,我听说宫里秋冬都是酉正用晚膳,距今都一个多时辰了,您必定已经饿了,好歹多少进一点儿吧……我、我马上就退下,不碍您的眼,您是万金之躯,就算再生我的气再恼我,也别拿您自个儿的身体开玩笑……”

    话没说完,因为说话间不自觉抬起了头来,又对上了韩征的胸膛,才冷了两分的脸瞬间比方才还要更热了。

    只得忙忙打开了食盒,把里面的霁红小碗端了出来,再把银筷摆好,聊以掩饰。

    韩征见施清如面若红霞,却是又想到了自己那晚的梦。

    在梦里,她的脸也是这样的娇艳欲滴,连她略显凌乱的头发和鬓角微微的细汗,也跟那晚他梦里的一样,他可从来都见不得任何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可看着她这样,竟一点没觉得厌烦……

    韩征这几日之所以没回府,就是想着等时间一长,他自然该忘的都忘了,又是从前那个他了。闪舞

    虽然那日他特地违心去了一趟凤仪殿,随后又去了一趟福宁长公主的长乐殿,环肥燕瘦的各色女人都见过了,忙起来时还罢了,等稍一闲下来,眼前便立时又浮过了施清如的脸,耳边也又响起了她软软的声音‘这辈子我只想好好学医,好好对督主好’、‘我对他好只是因为他是韩征,就算他不是督主,也绝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的心也因此又起了波澜,心情也反倒比之头晚更要复杂,又夹杂着一点点酸楚了,他依然相信,自己一定能把这个小插曲很快忘到脑后,不会再受其丝毫影响,——他这辈子原也受不起丝毫无关之人、无关之事的影响!

    如此在宫里忍了这么几日,是睡也睡不好,吃更吃不好,以为已经把心调整得总算恢复了从前的平静无波,却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浮躁了起来。

    面上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因为心烦气躁,又想到都是施清如害他变成这样的,索性有些破罐破摔了,也不整理衣裳,就那么随意的往榻上一坐,方淡淡道:“本督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又为什么要恼你”

    他恼的是他自己。

    恼的是他向来过人的自制力如今看来,竟然有不奏效的趋势了,恼的是连都克制不住的自己,还敢妄想成就大事吗!

    施清如有些懵,“督、督主的意思,您没恼我那天晚上说、说拿您当父亲,把、把您说老了吗”

    可看督主的样子,分明就还恼着她啊,难道说的是反话

    韩征听她哪壶不开偏提哪壶,气笑了,“你莫名其妙被人说老了,能高兴得起来吗你抬头,仔细看看本督,哪里像是能做你父亲的样子了抬头!”

    当初刚来他府上的第一日,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早就‘仰慕’他了,要不是她满口跑骆驼,什么都说,没个避讳,他又怎么会……

    施清如只得依言抬起了头。

    就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脸,微微上挑的眼,还有薄却润泽的嘴唇,鼻间也好似又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松枝熏香味儿……她几乎是立刻又垂下了头去,绯红了双颊。

    嘴巴忽然也干渴得厉害,好像已经很久没喝过水了,她不自觉轻舔起自己的嘴唇来,希望能借此缓解一下自己那无以言表的焦渴。

    世上怎么就能有督主这般好看的人儿呢他还果然穿着她给他做的鞋,无形中便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让彼此变得更亲密了一般,那他应该的确如小杜子所说,没有生她的气……吧

    韩征见施清如连耳根和脖子都霎时红透了,心情无以言表。

    既有些微妙的喜悦与痛快,觉着也不只是、只能他一个人心浮气躁,浮想联翩;又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拿这些在宫里养成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小手段来撩拨她,回头真撩得她动了心,误了一辈子,岂非都是他的错

    他如今是看似鲜花着锦,风光无限,却只有自己才知道,他什么都给不了她。

    何况她一个刚满十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能懂什么,她连在男人面前无意识的舔自己的嘴唇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连稍微掩饰一下自己的情绪都不会。

    自然更不会明白一辈子真的很长,变数也真的很多,说不定过不了两年,她已经觉得现在的生活一成不变,枯燥无味,想要换一种活法儿了,万一……他届时难道逼着她、绑着她不成

    别说他没那个时间与精力,也做不出那样的事,她母亲毕竟于他有过一饭之恩;就算他想要放任自己的,想要给自己孤寂冷清的生活找一份慰藉了,他要的必定也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他的骄傲与自尊,让他宁死也做不出强迫女人的事来。

    何况若她心甘情愿了,他又怎么舍得再逼她,再拖累她必要把她推得远远的,不受他任何的波及与连累才是!

    所以,趁早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的好。

    她虽年少不知事,他却比她年长得多,也什么都经过什么都见过,难道不知道防微杜渐,把萌芽都扼杀在摇篮里的重要性

    整好她现在只怕还懵懂无知,他也只是一成不变的日子过得太久,亦孤寂冷清了太久,所以有一点温暖,便自动将其放大了,然后生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来而已。

    那也是人之常情,并不就是说她就有多特别,只要他坚持,定然再用不了几日,一切便又都会回归正轨了!

    韩征想到这里,一下子严肃了起来,随手抓起一件衣裳披好后,便坐到了桌前,以长辈的语气问施清如:“这是你刚才赶回去做的宵夜那你受累了,本督也不能白让你受累,待会儿便吃。不过以后你不必再做这些事了,一来府里有的是厨子,没道理让他们闲着,主子反倒日日烟熏火燎的;二来本督才听小杜子说,你明儿开始,便要跟常太医去太医院了,时间势必不够用,再要浪费在厨房里,实在本末倒置,记住了吗”

    一碗小馄饨看着便清爽开胃,想必吃起来,定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让他本来不饿的,也一下子觉得饥肠辘辘,食指大动了。

    可这注定是最后一次,也必须是最后一次了!

    施清如这下哪还顾得上浮想联翩,忙道:“督主,我不累,您什么都不缺,我又什么都不会,能为您做的,也就只有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了,求您不要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您放心,我不会误了学医,也不会辜负了您的一番苦心,乃至给您惹祸的。”

    韩征没再看她,怕再看,她眼睛里的盈盈秋水就真要撞进心里去了。

    只缓声道:“本督不是怕耽误了你学医,也不怕旁的,本督只是觉着你为本督做的这些可有可无,既可有可无,便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你明白了吗常太医医术高明,也肯对你这个弟子倾囊相授,那你更该加倍努力来回报他才是,若以后时间不允许,或者你觉得麻烦了,也可以常太医府上和本督府上两边住,横竖两边隔得并不远,也算方便。好了,本督言尽于此,你回去歇了吧。”

    说完便端了茶。

    双重逐客令之下,施清如只得行礼告退,只是刚出了门,眼泪便差点儿忍不住落下来。

    督主不但不肯再吃她做的东西,不肯再穿她做的鞋了,连都督府,都委婉的表示不愿意她再住下去了,怎么办她以后还要怎么对他好,怎么报答他

    她以后甚至、甚至连他的面,只怕轻易都再见不到了!

    施清如高一脚低一脚的回了撷芳阁。

    桃子见她终于回来了,忙迎上前关切的问道:“小姐不用再出门了吧那我这便给您准备热水梳洗了,早些歇息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话没说完,见施清如眼睛红红的,急了:“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您欺负您了”

    可这都督府里谁敢欺负她家小姐啊,自小杜子以下,都恭敬有礼得很,莫不是督主

    施清如吸了一口气,道:“没人欺负我,我只是、只是……你打热水来我梳洗……还是让范嫂子给我准备浴汤吧,浑身又是汗味儿又是油烟味儿的,躺下也肯定睡不着。”

    会不会是她刚才蓬头垢面,浑身异味儿的,督主却素来爱洁,所以才惹了督主的厌

    桃子见她明显心绪不佳,只得小声应了“是”,往屋外去了。

    一时浴汤来了,施清如整个儿泡进去,泡了一会儿后,神智才渐渐清明了起来。

    据她所知,督主从不是那等气量狭小之人,那为什么会因她一句无心之言,就生她这么久的气呢何况她这几日都在想她那日的话也并没有很过分,她敬他为尊长难道反倒错了,该与他平辈论交,甚至不敬他才对

    她可没比小杜子大多少,督主既能认下这么大的干儿子,听小杜子一口一个“干爹”的叫他,那她只是说视他为父,照理他也不该生气,且还至今都没气消才是……不对,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可她自问除了那晚的无心之言,再没犯过其他错误了。

    所以,惹督主生气的必定另有其人,督主真正恼的也必定不是她,她自然也犯不着将督主气头上的话放在心上,他不让她给他做吃的、做鞋,她就不做了,那她的心志也太坚定,心意也太容易动摇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督主恼的真是她,那又怎么样她对他好,想力所能及为他做点事是她自己的事,与旁人何干

    便是与他自己,都没关系,她做是她的事,他吃不吃用不用,却是他的事,两者并不矛盾,也并不冲突,——反正她的汤粥和鞋子,以后还会源源不断的送往督主屋里,随督主自己怎么处置吧!

    这般半是赌气半是安慰开解自己的一想,施清如心里好受了许多。

    也总算分得出一点心神想旁的了,她刚才在督主屋里时,恍惚看见他有喉结了,平素他都穿的高领衣裳,她倒是没注意过,何况她平时也不敢多看他。

    可方才他因为刚沐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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