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你往正北方向走的最远处,距离拓拔太子出事的地点只有不到三十丈的距离,你凭何说你没有见到过拓拔太子!”
赵禹又问了一遍,刘赟一听这话,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当时我从东边上山,所有人都朝着正北方向走了,我往那个方向走有什么不对,你说的三十丈距离,放在山上,距离可半点不远,我就算走到了那里又如何没见过拓拔太子就是没见过拓拔太子!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行!”
刘赟已经被连续审问了一个时辰,进来的时候还算有几分神采的他,到了这会儿已是颓败暴躁至极,赵禹变着法儿的讲一个问题问了十多遍,一旦他拒绝回答,便说他做贼心虚,于是从上山,到射出第一箭,再到后面每一件事他都要细细的将,如此下来,已经说的他心烦气躁躁怒不已,偏偏这个赵禹油盐不进!
“那三皇子离开大营的时候,为何说要拓拔太子的箭!三皇子好端端的动了这样的念头,是否早就对拓拔太子有了杀意!”
此番拓跋弘的案子燕迟主理,然而毕竟少了捕头等衙差,于是燕淮又派了赵禹协同燕迟办案,这审问的法子,便是燕迟交代赵禹的,赵禹一直不停的重复问刘赟,别说刘赟了,便是他自己都比打了一场比武还要累,然而看着刘赟越来越气急败坏,他抓到了燕迟这审案之法的要诀,寻常的凶徒大都心理素质极高,要想击破他们的防线,一直不停的重复审问便是一种法子,等问道凶徒暴躁恼怒思维混乱,自然会露出破绽。
刘赟冷笑连连,一脚将脚边的椅子踢了开,“我说了怎么了!拓跋弘此番和我是对头,我看不惯,我就想激一激他怎么了我要是早就准备好了杀他,我为何要让那么多人听到这话!我这般挑衅了,就是真的作恶了吗我看到好看的姑娘,我还想些风流之事,可我真的对那些姑娘动手动脚了吗!我现在心底想打你,可我打你了吗!我心底有恶念,可是我没做出来,我便不是恶人!”
刘赟说的气喘吁吁的,看了一眼远处的椅子,又走过去坐了下来,然后猛地一拍桌子,“我要喝水!你们胆子太大了!我是西梁三皇子!凭着别人一句言辞,就将我看押在此处!你们到底还知不知道我的身份!给我送热茶来!”
赵禹蹙眉看着刘赟,他虽然年轻,却也曾上过战场,自然不是寻常的贵族子弟可比,“三皇子这般恼怒拓跋太子,此番拓拔太子出事了,三皇子一定很高兴吧”
刘赟面上满是油光,心底的燥热让他觉得这议事帐之中憋闷的厉害,然而这赵禹乃是大周禁卫军副统领,身手极好,外面还有侍卫守着,他硬是出不去,越这般想他越是气,额头之上不由起了一层薄汗,他干脆一挽袖子,豁出去似的大声道,“对!我就是开心!你们那个禁卫军大统领死了你不会开心吗你不会表现出来,但是你心底一定是开心的,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坐上大统领的位置!”
赵禹眉头紧皱,这会儿的刘赟面白汗多,神色之间暴躁怒意沸反,他几番想出去,拉扯之下,鬓发散乱衣襟褶皱,看起来委实没有半点风仪,赵禹摇了摇头,“并非每个人都如三皇子这样想,眼下三皇子是营中嫌疑最大的人,我劝三皇子还是好好交代!”
刘赟又是一声冷笑,“交代!我交代个屁啊!你有没有脑子!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凶手,在此之前,我已多番和拓跋弘作对,我知道他若是出事,必定算在我头上,我还会杀他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大周人是不是猪啊!”
刘赟豁出去了,不仅不要风度,还破口大骂起来,然而赵禹却听的无动于衷。
“你不会杀他那你为何和自己的谋士暗自谋算着让拓跋太子在营中出意外”赵禹面容俊朗,肤色古铜,棱角阳刚,板着脸的时候,气势半分不弱。
刘赟怒极反笑,“我才说过你又忘了!我说了,我只是存了些恶念罢了,我讨厌一个人,我便希望他不好过,但是不代表我真的去做点什么让他不好过,我说我要设计他,是,我就是这样想了,我可以让他变残废不行么!我可以让他出丑不行么,我为何要杀人!好了,现在都算在我身上了!你们都是猪脑子吗就抓着我不放!”
赵禹蹙眉,“那你为何要撒谎呢你后来分明就走的和拓拔太子一个方向,而你适才说了,所有人都往正北方向走了,那你应该知道,拓跋太子离得不远。”
刘赟眼神闪了闪,转眸看向一旁,“当时那拓拔芜那般笃定是我害了她大哥!我当然撇得干干净净!不然我等着她继续污蔑我吗!再说我了,我没有看到拓跋弘,就是没有看到拓跋弘,我自然不给旁人污蔑我的可能!如何,有问题!”
赵禹仍然不为所动,“可有其他人给你作证你的侍卫不算,有没有其他人和你一起走到最远之地,然后一起折返”
刘赟瞪着赵禹,“我要是有,我还需要在这被你折磨吗!你给我听好!我没有杀拓跋弘!我若是杀她,我不得好死!我天打五雷轰!”
赵禹看着刘赟,刘赟咬了咬牙道,“你们这群混账!拓跋弘死了对我好处大吗!就算他死了,若是五公主不愿意,我仍然求不到公主,可他死了,对北魏其他皇子的好处却极大!你怎么不去审问那个拓跋锐啊!拓跋弘是被他自己的箭射死的,我便是见到了拓跋弘,他会给我吗只有拓跋锐!只有拓跋锐才能轻而易举拿到拓跋弘的箭!”
一顿大吼,直吼的刘赟口干舌燥,他猛咳了几声,面色顿时涨红,见赵禹仍然把风不动,刘赟气急了,猛地站起来便拍桌子怒道,“你们到底要问到什么——”
“时候”二字未出,刘赟的面色忽然一变,他一把捂着心口后退两步,继而很快跌倒在了地上,而不过片刻,刘赟面上便生出了满头大汗,赵禹一见这般,顿时有些慌神,“来人!传御医!快传御医——”
一声大吼,帐外的侍卫也惊了,西梁大将军付德胜一听这话,顿时冲了进去,一进门,便看到刘赟倒在地上,付德胜大喊了一声“殿下”,上前便将刘赟抱了起来,一转身,付德胜狠狠的瞪了一眼赵禹,然后抱着刘赟出了大帐。
燕迟闻讯而来之时,刘赟已经躺在了自己大帐的床榻之上,一旁御医正在给他诊脉,赵禹守在外面,见燕迟来了忙迎上来,“世子——”
“怎么样了怎么会忽然病倒”
赵禹面色沉凝道,“末将也不知道,问了这么久,三皇子一直都十分恼怒气愤,不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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