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扬一边让佟榆去找暗器,一边看到了秦莞手肘上的血迹,他面色微变,“郡主,您受伤了!”
白樱眉头紧皱,“小姐——”
秦莞手一抬制止了她的询问,“没大碍,你们出去没有看到人”
展扬连忙点头,“是追出了两条街,没有看到人,担心郡主和张道长留在这里出事,我们便先回来了。”
秦莞叹了口气,“那就是中计了。”
说着秦莞转身看着张道长,目光有些沉郁,张道长不知秦莞这目光是为何,“郡主,怎么了”
秦莞看看张道长,又看了看将地上砸出一个浅坑的石墨盘,“道长说过,这石磨地狱杀的便是犯了戒的人,道长也说自己就是犯了戒的人,所以凶手这是要提前杀了道长”
张道士一想到这一点面色也是微变,“可是不对啊,现在时辰不对……应该是在两日之后的夜里才对……”
秦莞抿着唇,“如果不是要用道长活祭,那便是凶手知道道长一直在帮我们,所以想杀了道长——”
现如今,张道士的确是官府最大的助力,张道士能算到时间,算出地点,上一次凶手侥幸逃脱,可接下来凶手想要完成这道场法事,至少还要杀三个人,而这三次都要在官府严密的监视之下进行,凶手只要稍稍不慎,就会被官府抓住!
张道士面上还有薄汗,“应该是知道我帮了忙,所以想杀我,今日要么是跟着我们过来,要么,我们来的时候,凶手就在这附近了,刚才只是巧合。”
展扬面色凝重的看着四周,佟榆很快回来了,他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小刀,那小刀削薄如竹片,刃口十分锋利,刚才,就是这小刀割断了绳子。
这绳子虽然不算细,可凶手在院子外面,只用暗器将绳子割断,还是十分不易,展扬看了看,“这刀,似乎是雕刻什么东西用的。”
秦莞眉头一皱,张道长已经道,“我从前雕木雕就是用这样的刀。”
展扬将刀一握,有些恨恨的看着院外的方向,“太猖狂了!简直太猖狂了!明知道我们在这里,竟然敢直接来杀人,这个人实在是目无王法。”
能接连杀了四个人的人,自然是目无王法的,秦莞眸色微沉,“看来以后出行需得多多注意了,特别是张道长。”
张道士倒是洒然一笑,“小老儿命不短,郡主放心。”
秦莞弯了弯唇,展扬道,“属下带两个人去四周看看,剩下的人留下来保护郡主。”
秦莞点点头,展扬便又带着人离开了院子。
白樱担心的看着秦莞,“小姐,您的胳膊……”
秦莞安抚的笑笑,“没什么,我还不知自己伤势轻重吗一点擦伤不碍事,刚才你们追出去多远”
白樱忙道,“我和展捕头分开两个方向,都只追出去两条街。”
秦莞叹了口气,“凶手应该就躲在附近没离开,他比我们熟悉这里,这周围许多废弃的民宅,他想躲藏也十分简单。”
秦莞边说边眯了眯眸子,她想起了那一抹蓝色的布袍,那袍子十分普通,可秦莞想到那一闪而过的影子,却总觉得有股子熟悉之感,她一时不知道是那影子熟悉,还是见谁穿过那布袍。
展扬回来的很快,显见的担心这里再发生意外,“看了一圈,没有任何行踪奇怪的人,不过,刚才我遇到了一个打更的更夫,问他这处磨坊的时候,他说六七日之前,曾经在晚上看到过一个瘦高个男子走进了磨坊,当时他还觉得奇怪,觉得这么晚了,这地方又这么荒僻,为何有人进磨坊,可等他跟过来的时候,却又发现磨坊漆黑一片并没有人,当时这更夫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赶忙就离开了。”
“六七日之前,瘦高个男子……”
佟榆连忙跑过来,“是不是凶手!”
展扬点头,“十之**是凶手,否则不可能那么晚了还来这磨坊。”
展扬说完,自己先眉头紧皱,“这个人不可能这么多天天天守着,今日到底是意外巧合还是说他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张道士皱眉,“这个人必定是个会武功的,就凭他割断绳子那一点,前一次他看到衙门的人早早就去蹲守,知道衙门里面必定有个人也会拜月教摆道场的法子,所以他才想除掉我,上次我虽然跟着你们走过一趟,可其实知道我身份的人并不多。”
展扬摇了摇头,“你别忘了,这个凶手很可能就是六年前那案子的凶手,六年之前他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抓走,多半是认得你的,你被关了六年,如今忽然被放出来,他稍稍用几分手段就可以查个明明白白……”
张道士眉头紧皱,“所以说,很可能这个人我也见过”
这么一说,展扬和秦莞顿时对视了一眼,张道士六年之前毫无缘由的被冤枉,后来他们问起来,张道士也说他自己不知情,而六年前的案子过去了多时,再去追查便十分浪费时间精力了,所以众人只看了六年前案子的卷宗,并没有再回观音镇,可是张道士便是当年案子的经历者,他多半是见过当年的凶手的。
展扬上前一步,“道长,当年的案子,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当年是你在观音镇传拜月教,当时有没有特别热忱的教徒”
张道士眸子微眯,想了片刻之后摇头,“当时信佛家道家的多,拜月教的东西,大家也都是听个热闹,好些人并没有当做一回事,我知道的,有几个人信过,可算不上热忱,凭他们,也不会知道诛邪道场这种东西,那时候连我都没弄清楚。”
展扬又看了周围一圈,这次来虽然遇险了,却没找到更多的证物,唯一的证物便是这把刀,展扬将刀带着,见夜幕四垂,这才带着众人离开,先让其他衙差将张道士送回衙门,展扬自己则亲自送秦莞回忠勇候府。
两路人马分开之时,张道士一脸的欲言又止,展扬看着奇怪,便拉着张道士道,“道长怎么了有什么话尽可说来。”
张道长苦笑一下,“其实郡主今日受伤全都赖我。”
展扬一讶,张道长这才将白日的事说了出来,展扬听着惊讶无比,全没想到秦莞竟然因为救张道士而受伤,张道长又道,“郡主说此事不必让众人知道,更不必让她的侍婢知道,我这才没说,可我这心里……”
展扬回过神来,忙道,“郡主既然如此说了,道长便先不必放在心上,道长心中愧疚想报恩,以后有的是机会。”
张道长叹了口气,前面秦莞已经上了马车。
展扬辞了张道长,一路将秦莞送回了忠勇候府,所幸这一路上风平浪静。
到了侯府之前,展扬看着秦莞的手肘道,“郡主的伤当真无碍”
秦莞一笑,“没什么的,展捕头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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