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相之无极》第一百七十四章 青天祭

    景凡和云溪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观月台上,石门轰隆打开,然后便跟着百里老祖走进了他的洞府,本来景凡二人被观月台的仙家美景吸引住了,以为这个修为深不可测的老头的洞府肯定会更加神秘,说不定还藏了许多功法、法器等,可是进去之后,景凡二人却傻了眼,这的确仅仅是个洞府,摆设简单,石桌石凳石床,再无他物。



    在听完百里老祖的一番长篇大论之后,景凡云溪二人虽有烦躁,却不敢言明,只能任由这个老头讲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百里老祖讲累了,终于回到了正题。



    百里老祖慵懒的半躺在石床上,眼神微眯,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酒壶,咕咚一声,灌了一大口酒,然后满足的用袖口擦去酒渍,打了一个嗝,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你们二人可知那三色灵鸡我养来做何用”



    景凡和云溪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皆是摇了摇头,百里老祖没好气的白了二人一眼,佯装微怒,然后一双苍老眼眸似乎有寒意释放,似有些冰冷的盯着二人,这使得景凡二人后背一凉,险些踉跄,片刻之后,百里老祖眉毛一扬,突然像一个孩童般笑了起来,道:



    “哈哈哈,小娃娃,害怕了啊!笨蛋!养鸡当然是用来吃的,不过既然你们无缘无故的吃了我的鸡,就要帮我做件事情!”



    说到这里,百里老祖的眼神中突然多了莫名的神色,玩味的盯着景凡,不等二人回答,百里老祖继续道:“男子汉嘛,就要多承担一些,这样吧,女娃娃先回去吧,你先留在这里!”



    景凡眉头微微一皱,神色莫名的看着百里老祖,然后转头看向云溪,云溪同样有些疑惑,眼看着百里老祖安静的斜躺在石床上,不再说话,云溪有些无奈,关切的看着景凡,低声道:“凡凡,那我先走了,你放心吧,百里老祖身份极高,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景凡瞥了一眼百里老祖,然后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有些不舍的看着云溪离开了观月台,洞府里只剩下了景凡和百里老祖二人,空气莫名的安静了下来,百里老祖眼睛眯起,躺在石床上一动不动,只听见细微的喘息声,景凡则是安静的站在一旁,似乎没有耐心在等待,不停地打量着百里老祖,也不知道这老头到底卖的什么药。



    半晌之后,百里老祖突然坐了起来,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凌冽起来,一双眼睛变得深不可测,气势压向景凡,缓缓开口,道:“既然我答应了太渊留在这天英山上,总该为他做些什么。”



    顿了顿,百里老祖身体前倾,慢慢靠近景凡,在他冷冽的目光注视下,景凡似有冷汗流下,一双眼睛竟然有疼痛之感,但即使是这样,百里老祖仍然没有收手的迹象,眼神冰冷,似乎有一种力量锁住景凡令他动弹不得,然后只听见百里老祖开口道:“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中原大地某处,水潭上碧波荡漾,水潭底暗流涌动,偶尔会有气泡自底部缓缓上升,虽说是白天,但是这里却颇为阴暗,如果不是有些许光芒照进,恐怕真与黑夜没什么两样,水潭边上,一颗巨大的古树拔地而起,茂密的枝叶似有覆盖整个水潭之势,此时大树下,一男一女并肩而立,中间隔着些许距离,嘴唇闭合间,似在谋划着什么。



    女子一袭红衣,美貌出众,眉宇间透露出些许孤傲之气,飒爽英姿,不输男儿;黑袍男子年轻刚毅,气度沉雄,有着这个年龄不常有的沉稳。



    片刻安宁之后,红衣女子开口道:“元齐,我可以助你夺取天魔杖,但我只有这一个条件。”



    黑袍男子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波澜不惊,安静的注视着水面,突然笑了笑,道:“我真好奇,究竟是何人,会让堂堂明王宫宫主如此大费周折。”



    此二人正是魔教两大派系之首,明王宫宫主唐宁、劫天宗宗主元齐,这二人虽是年轻,却已是一派之主,而且修为深不可测,不然也不会在勾心斗角的魔教众多教众之中脱颖而出。



    唐宁冷哼一声,道:“这就不用你费心了,待攻入千泷时,我只要这一人,其他的,任你劫天宗处置!”



    元齐目光深邃,眼睛微眯,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就这么确信我们能攻入千泷”



    唐宁突然笑了笑,道:“你当我真的不了解你,若是没有把握,你会如此迫不及待的上天英山,而且据我所知,还有几个月便是青天宫的‘青天祭’,到时候太渊一众千泷高层定会受邀前往,那个时候便是进攻千泷的最佳时机。www”



    “哦”元齐眉头一扬,转头看了一眼唐宁,道:“不愧是明王宫宫主,消息还真是灵通,就连我劫天宗的动作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闻言,唐宁突然冷笑了一声,迎上元齐的目光,目光交汇处,似有火花迸溅,对峙片刻之后,唐宁开口道:“我还知道天毒王的弟子叶神已经投靠了你,呵呵,天毒王在劫天宗的势力极大,你这宗主还真没白当,竟然连他的关门弟子都投靠你了,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稳坐这劫天宗主之位了。”



    元齐的目光慢慢的冰冷了下来,脸色阴沉,有雄浑气息自体内席卷而出,直指唐宁,唐宁不甘示弱,二人对峙间,头顶的大树摇晃不止,水潭上荡起阵阵涟漪,似有泛起波涛之势,二人旗鼓相当,互不相让,目光冷冽,仅仅数息之后,水面趋于平静,风止树停,二人气息内敛,只是那目光依旧冰冷,寒意未退。



    片刻之后,元齐终于是开口道:“我可以答应与你结盟,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唐宁柳眉一挑,道:“什么条件”



    元齐正色,一字一句道:“我要不死经!”



    唐宁微怒,然后突然冷笑了起来,道:“元齐,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而且”



    “而且什么!”元齐冷喝道。



    唐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慢慢的靠近元齐,一股清香在元齐耳边环绕,然后就听见唐宁在其耳边带着玩味的声音,道:“就连我都知道了叶神已经投靠了你,你以为天毒王会不清楚吗!呵呵!”



    元齐突然皱起了眉头,面色阴沉起来,转头,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水潭,不知他在思索什么,而唐宁也不急不躁,就难么安静的站在元齐身后,颇有耐心,不知过了多久,元齐终于是缓缓开口:“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



    不等元齐说完,唐宁一脸肃然,抢先道:“我会帮你除掉天毒王!”



    元齐这才缓缓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水面上,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而站在他身后的唐宁嘴角一扬,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转眼消失不见。



    当景凡离开观月台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繁星点缀着星空,是这仙家圣地变得更加神秘,百里老祖站在观月台边缘,面无表情,目光看向前方百里处那一座雄伟的,散发着仙家之气的最高峰,无相峰。



    慢慢的,似有雾气在无相峰上升起,星光之下,雾气缓缓起伏飘荡着,就像是一片神秘平静的海水,谁也不知道在那深海下,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一道身影忽然从无相峰升起,自天空掠过,如孤鸿飞翔,转瞬之间,便出现在了观月台上空。



    月光之下,高空中忽有罡风猛烈,吹动着衣襟猎猎飞舞,也照出他虽苍老但显得异常高大的身躯,还有那须发皆白的面容。



    百里老祖抬头看了看那一轮美丽明亮的月色,双眼深沉平静,让人看不出他眼底有什么情绪,随后他的目光微微转动,看向那道空中的身影,冷哼了一声,然后开口道:“太渊,你能下来了吧,这么大年纪了,耍什么威风!”



    太渊真人终是落下,看了一眼百里老祖,笑道:“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幅懒散的模样。”



    百里老祖灌了一口老酒,颇为满足,道:“哈哈,我又不需要管理这么大的千泷府,自然也不需要什么架子,一个人一壶酒就够了。”



    太渊真人笑着摇了摇头,并未作答,只是看着天空的那轮明月,百里老祖整了整衣襟,凝视着太渊真人,半晌之后,才缓缓道:“看来你道行又精进了。”



    太渊真人微微一笑,道:“百里兄慧眼如炬,世间万物便如微尘,无处可逃。”



    百里老祖的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干枯的皮肤上似乎像是在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但是那笑意却仿佛也因为太过苍老而显得有些生涩和难看,白了太渊真人一眼,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酒。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有好一阵子没有人说话,场面有些莫名的冷场尴尬,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百里老祖似乎没了耐心,盯着太渊真人,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哈哈。”太渊真人突然笑了起来,捋了捋胡子,道:“还是百里兄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



    “再过三个月便是青天宫的青天祭了,到时候我会亲自率千泷一众脉首及长老前去,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还请百里兄照拂一二。”太渊真人一脸肃然道。



    百里老祖轻叹一声,道:“当初要不是你执意让你那两个弟子下山,千泷哪会到今天这等地步,得靠你一个老家伙撑起来,那两个小子哪一个可都是能独撑大局的人物啊!”



    太渊真人闻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光望向那已被云海遮住一半的明月,似乎又苍老了几分,目光深邃,闪过一丝愧疚之意,半晌之后,苦笑一声,才缓缓开口道:“还好,君临、流风那几个小子争气,很有他们师父当年的风采啊!”



    百里老祖叹息,擦去嘴角的酒渍,道:“说起来,这几个小子还真是可塑之才,年纪轻轻便已凝聚了金丹,多亏了他们,否则你们千泷府可就要断代了,我看你以后怎么跟老祖宗交代。”



    太渊真人似乎放松了许多,脸上挂满笑容,似是自顾自的说:“是啊!”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太渊真人脸色忽然变得肃然,看向百里老祖,道:“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魔教会趁着这次青天祭对千泷有所动作。”



    百里老祖将手中的酒壶放在身边的石台之上,淡淡的道:“放心吧,有我在,魔教那帮蚂蚱蹦不起来的。”



    “呵呵。”太渊真人看起来很满意,点了点头:“那就多谢百里兄了。”



    百里老祖囊了囊鼻子,道:“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争强好胜,有什么事就交给年轻人去做,没事的时候来陪我喝喝酒,快意人生。”



    太渊真人笑了笑,目光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空气再度沉默下去,百里老祖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想要说却没有说出口,索性也懒得去追问什么,手指在袖袍中轻轻一勾,那本来放在石台之上的酒壶竟然自己飘了起来,然后被百里老祖一把抓住,狠狠地灌了一口,大笑两声:



    “哈哈,好酒!”



    无往峰上,景凡靠在窗台上,任月光胡乱的洒在身上,夜已深,却仍旧没有睡意,夜风袭来,景凡的身体微微一颤,却依旧没有要动弹的意思,就那么安静的倚靠在窗边,面色复杂,时而凝视前方,时而抬头望月,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出白天在观月台与百里老祖的对话。



    “你究竟是什么人”



    “前辈我我是无往峰弟子景凡啊!”



    “你何时上的山”



    “三个月之前啊。”



    “上山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跟着山下的师父看书钓鱼。”



    “你父母呢”



    “我没见过他们!”



    “你身上怎么会有魔教的功法”



    一幕幕在景凡脑海不停地上演,自从这次从渝州归来之后,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那个百里老祖说自己身怀魔教功法,怎么可能,自己上山之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又如何习得魔教的功法。



    但是在景凡的脑海深处却总是闪过那日在空明山救下顾流风的情景,虽说当时他神志不清,但总归会有一些模糊的记忆,每每想起这些,便会让他痛苦不已,而且挥之不去。



    意志越来越模糊,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拉扯着他,让他渐渐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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