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当官那些年》第三十一章 新声

    南戏、北曲在形式、曲调、弦乐上有极大的不同,这就决定了用北曲、南戏谱出来的曲子、甚至唱出来的词都是截然不同的。而在陈惇上辈子的记忆里,全国几乎所有的剧种,京剧、越剧、川剧、豫剧、评书,甚至包括木偶戏、皮影戏都有《白蛇传》的演出。

    你要问哪一种戏最好

    陈惇说不出来,当真是梅兰竹菊,各有千秋。京剧的《白蛇传》大刀、双鞭出手,文武开打、唱做并重;越剧的《白蛇传》纤徐绵渺,流丽婉转,至于其他的,陈惇也没有听过了,想来都别有韵味。

    现在徐渭也问他,到底是将这传奇话本,谱成北曲,还是南戏

    北曲在金元时期最为著名,也流传最广,元曲元曲,说的就是北曲,你说《窦娥冤》好不好,《西厢记》好不好这都是北曲。但是到了国朝,定都南京的太祖高皇帝偏偏喜欢南戏,对《琵琶记》很是喜欢,曾对臣下说:“《五经四书》,布帛菽粟也,家家皆有;高明《琵琶记》,如山珍海错,贵富家不可无。”宫里经常会演奏这出曲目。

    之后到了永乐皇帝,这人迁都北京,自然是喜欢北曲的,但从他以后的皇帝,几乎没有爱北曲的了,当然《西厢》怕是个例外,而宫廷乃至民间,渐渐风靡南戏,有新剧北上,往往能一炮而红,甚至宫中教坊司,也在排演。

    陈惇知道南戏风靡是不可阻挡的趋势,尤其是万历年间那一部震古烁今的《牡丹亭》一出来,“家传户诵,几令《西厢》减价”,可见南戏到那时不是与北曲鼎立,而是压过了北曲。

    这是陈惇眼光放长远,头一个考虑到的东西,第二就是所处的地域,陈惇所在的浙江绍兴,江南鱼米之乡,南戏必不可少,北曲鲜有人听。若是想要《白蛇传》风行,定然是要选择适宜江南地区的曲调。

    第三就是眼前这位至关重要的人物徐文长了,他精通戏曲,对南戏尤为有见地,专门写了一本前无古人也后无来者的书籍论述南戏,由他编曲作词,陈惇绝对是大赚特赚。他甚至预感到,当年《牡丹亭》万人空巷的局面,就要提前到现在了。

    “我觉得南戏适合。”陈惇征询徐渭的意见:“你觉得呢”

    “哈哈哈,”徐渭大笑道:“正与余见相同!”

    “不过,”陈惇狡黠一笑:“我觉得南戏可能不足与表达一些激烈情绪,比如水漫金山这一场,但凭南戏的箫鼓之声,如何能表现出惊心动魄的场景呢”

    徐渭略一思索,道:“难道你想要加入北曲的金石之声”

    徐渭就是悟性高啊,陈惇当即道:“谁规定了南戏只能有箫鼓之声、靡靡之音在乐器上做一些大的改动,加入锣鼓、板笛、唢呐,专门用来营造激烈的气氛,以弥补唱腔上的不足。”

    徐渭听得眼中异彩连连,他上下打量陈惇,“你小子,当真是奇才啊。你多少岁,十五六岁就能有这么多与众不同的想法,还写出了堪比《莺莺传》的传奇小说,难道这世上真有生而迥异之人”

    “要说生而迥异的神童,”陈惇好笑道:“难道说的不是你谁都知道天下闻名的文长先生是三岁开蒙,五岁作诗,你不是神童谁是”

    “哎呀,”那边孙铤看得入迷,大叫起来:“天下竟有如此奇文故事!”

    “你这书稿,比我在心中构思过的一个故事强太多了,”徐渭转过头来道:“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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