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嘴边挂着浅笑,线条秀丽的双唇轻启道“这里是西郊城,地处偏僻,却极其富饶,能来此处停留的人,非达即贵,不知你是哪一种”
李君麒面露警惕,语气却波澜不惊的回着“无名之辈,不足挂齿,少爷尽管放心,我们不会对西郊城造成任何的伤害,几日过后,我们自会销声匿迹的离去,不会惊扰到任何人。”
“哦尚未发生的事,我怎么能信得过你好比是金银珠宝不摆在我的眼前,我怎么知道会是我的东西你保证不会打扰到西郊城,那么外面和楼下随时待命的武功高手,还特意身穿百姓衣裳伪装的人,难不成都是来游山玩水的”
少爷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一边瞥了瞥窗外的房檐上衣帽遮掩隐藏身份的侍卫。复而,抬眸挑衅的看着李君麒,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一双眼睛如寒星般,似乎要把人看穿。
李君麒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埋伏在四周的侍卫,他精雕细琢的脸庞透着几分阴鹜之气,嘴角的弧度相当完美,温和又自若。
“这些人……”李君麒收回冷冽的眸光,深邃如黑潭的眼睛里隐藏着一丝玩世不恭,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们不是来杀你的吗”
少爷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他再次看向窗外,发觉那群人已经察觉到了被人发现,干脆利落的一跃而起,破窗而入。
刀枪剑戟不长眼睛,毫不留情的朝着屋内的人们发动攻击,招数虚虚实实,极是阴狠恶毒,就是冲着拿人性命而来。
李君麒灵巧的躲闪,从腰间拔下一枚不长不短的精致匕首,蓦地压上敌人的剑刃,内力倾急而出,敌人前力已失,后力未续,悬在半空的身体突然瘫软,重重的跌倒在地。
李君麒顺势弯腰,说时快,匕首径直划破了敌人的喉咙,鲜血如泉涌般喷发出来,溅了一地。
另一边,少爷的折扇轻摆,扇尖儿上是一排排的机关,锋利如剑刃,敌人来不及拔剑招架,扇尖儿已及其喉咙,寒光闪动,敌人一声惊呼倒地不起。
李君麒不禁感叹,这位少爷扇法奇幻,内力足以将敌人的兵刃震飞,招招致命,收放自如,着实是一位难得一遇,令人倾佩的高手。
一炷香的功夫,房间里七扭八歪的倒了一片尸体,敌人全军覆没,李君麒和子瑜安然无恙,粗壮的大汉手臂挨了一剑,瘦高的女子媚娘和身材矮小的黑衣剑士均平安无事。
李君麒看向正在用帕子仔细擦拭折扇的少爷,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泽,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如你所见,对方是冲你而来,意图取你性命,我们主仆二人从不惹是生非,怕是被你连累了。”
少爷把沾满了血迹的帕子扔到一具尸体上,轻轻合起扇子,扇尖儿上的剑刃收回去,又变成了一把精致的象牙折扇。他抬起眼眸,眉宇间的英气有一种遥远的疏离感,嘴边的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
他说“我乃西郊城的城主,名为惜雪,生于冬日,家父家母掌管西郊城多年,如今年纪渐长,早已居于家中安享晚年。西郊城是由我管辖,你若是想留在这里,就要清楚的告知我,你是何许人也来此的目的何时离开否则,我会以城主之名,驱赶你马上出城。”
惜雪的音量不高不低,但话语间却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不等李君麒回答,撕了一块衣衫,走到粗壮大汉的身旁,亲自帮他缠住了流血的手臂,嘴上清楚的说着“最近我留意到,有些身怀绝技的武林人士来到西郊,来无影去无踪,不知是否和你有关,暗杀我的这群人,怕是皇城里派来的,我要应对他们,就没有空暇时间提防你。
我不知你是敌是友,就不能安心让你留在西郊城。万一你也是我的敌人,前有狼后有虎,纵使我武功再高强,也不能忍受内外夹击,到时候要如何自处呢”
李君麒荣辱不惊的脸孔霎时间浮现了一丝质疑,他乌黑的发丝在窗边吹来的风中轻轻摇曳,眼睛的锋芒带着淡淡的邪气“皇城派来的人,为何要刺杀你莫非你得罪了哪位朝廷的大人物”
“谈不上得罪,他只是怕我成为某个人的助力,想折断他的左膀右臂而已。”惜雪说得轻巧自然,似乎根本不惧怕对方的势力,似昆仑的容颜散发着淡淡的华彩。
李君麒一言不发,他沉思着难道和丞相有关吗或者是大皇子的人胆敢刺杀城主,必然不是一个普通的朝臣能做得到!
“罢了,明日之前,你们便离开此处。”惜雪意识到无论如何,李君麒都不会讲实话,索性不与他纠缠不休,清秀挺拔的身子背对着李君麒,步履轻盈向外走去。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惜雪侧过脸颊睨了一眼李君麒,声音严厉了些许“若是明日你们还在西郊城,我便亲自派人来驱逐你们。我知道你武功高深莫测,但你与我切磋一番,输赢尚未可知。”
李君麒和子瑜望着他一干人等离开,子瑜懊恼的骂了句“真是嚣张跋扈!他如果知道咱们的身份,还不吓得跪地求饶!巴不得咱们留下来呢!殿下,为什么不实话实说,杀杀他们的锐气!”
李君麒姿容清冷,宛若天人,俊美无铸的脸上隐约有些不悦之色,静静说道“我们本就是来调查丞相的事,自然要隐藏身份,知道咱们行踪的人越少越好。惜雪城主不知道我们是敌是友,同样的道理,我们也不清楚他是敌是友。不过,皇城有人暗杀他……倒是一条线索,或许和丞相有关,也或许又是咱们野心勃勃的皇上忌惮些什么……”
“殿下的意思是我们要派人调查此事吗”子瑜反问道。
李君麒唇边似笑非笑,眼睛里闪动着幽深的琉璃光芒,缓缓道“不需要派人去,免得兴师动众,暗队正在全力追踪江湖人士,无暇分心管这位城主。所以,你我二人亲自去查,如何”
子瑜一愣,旋即,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他哂笑道“殿下有心玩耍一番,属下肯定奉陪到底!”
……
皇城,文亲王府。
日落西山,黄昏时分,天边的云朵大片大片席卷着日光的余晖,美景似人间仙境。
唐安夏坐在院子里,纤纤玉指轻轻抚着九弦琴,她已经好久都没有闲情逸致抚琴吟唱了,自从重生醒来,她全部的心思都用在李君麒的身上,为了唐家报仇雪恨,避免唐家大火,和前朝后宫宅子里的人勾心斗角……几乎每件事都忙得她焦头烂额,无暇分身。
偏偏时间久了,慢慢的她竟然也习惯了如此忙碌的日子,也看惯了波云诡谲的黑暗,对于前朝和后宫的诡计无所畏惧,对于深宅里的尔虞我诈更是见怪不怪。
她已经学会了明哲保身,学会了面对情意和利益如何抉择,甚至学会了必要的时候杀人不眨眼,心如蛇蝎来保全自己人。
于是,李君麒不在,她倒是有点孤单,索性趁着天气尚好,把九弦琴找出来,让芳嫣擦得干干净净,搬到庭院里,扶上一曲,悠然悠哉。
片刻,李姑姑一溜小碎步走过来,朝着唐安夏福了福身“正王妃,玉华姑娘回来了。”
唐安夏弹琴的手指微微一抬,停在空中,抬眸问道“怎么样梦琪可愿意前来叙旧”
李姑姑点点头道“玉华姑娘说,一开始侧王妃推三阻四,不愿意来。玉华没法子,就说您有东西赠予她,乃是殿下临行前吩咐过的,侧王妃这才不好拒绝,说是换件衣裳就过来东殿拜访。”
“呵呵,玉华如今还有些心机了。”唐安夏调侃的语气赞赏了句,继而,清亮的眼睛眨了眨,关切道,“你和蓉儿四处走走看看,早点适应王府的情况,这里不同于将军府,随处可见的都可能是敌人。连我都敢联合起来下手陷害,更何况是你们。
而且,云姑姑怕是和你们二人结了仇,她是王府的老人了,很多奴才婢女对云姑姑的话言听计从,不敢忤逆,我虽说费力把你们留下,难保云姑姑心怀怨恨,处处刁难你们还好,就怕下了杀心,你们万事小心为上,对东殿的下人们都要提防些。”
“是,老奴明白,王府里处处是眼线,随处是敌人,勾心斗角的程度堪比当年在皇宫的时候,老奴和蓉儿最近会警惕些,若是发现有人对您不忠,吃里扒外,定会杀鸡儆猴,严惩不贷!”
李姑姑缓缓道,心中盘算着如何能把整个东殿的人,都换成是忠心于唐安夏的奴才婢女。
唐安夏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忧思道“不如,过几日你和蓉儿的事过去了,你们去市井挑选新的下人进府吧,王府里的人终究是靠不住的,他们忠于殿下,未必会忠于我。只有府外的人,进府内当差,和王府内部的奴才婢女相互制约,相互权衡利弊,那些不忠心的才能轻易露出破绽,而忠心耿耿的我们才好留在东殿伺候着。”
李姑姑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正王妃果真是聪明机敏,这法子不错,过两日老奴和蓉儿就出府办妥此事,南边的集市总会卖些出身干净的婢女下人,老奴会精挑细选一些带回来。”
唐安夏垂下眼眸,继续抚琴,一边淡淡道“好,你和蓉儿回去歇息吧,有玉华和芳嫣在就好。一会儿梦琪来了,先不要看见你们,免得她生疑心。”
“是。”李姑姑应声退下。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天色渐晚,夜色渐浓。
梦琪姗姗来迟,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那阵势好比皇宫里的娘娘移驾某个寝殿。
唐安夏远远地看着她,容貌靓丽,乌黑的长发,灵动的双眼,挺直的秀鼻,长长的睫毛,红润的小嘴泛着诱人的光泽。一袭紫色衣裳,清风吹过,衣衫飘动,整个人染上了一层迷人的光彩。
梦琪走到庭院中间,对着唐安夏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参见正王妃。”
“天快黑了,有几分凉意,侧王妃穿得这么少,随我进屋吧。”
唐安夏微微仰头,看了看渐渐变黑的天际,声音轻柔中夹杂着严厉,不容梦琪拒绝的味道。
“是。”梦琪纵使心中千不愿万不愿,还是顺从的跟着唐安夏来到了正厅,坐在了侧边的玫瑰椅上,端端正正,好像随时准备听从训诫的小孩子。
唐安夏坐于主位,虽说穿得普通轻便的衣裳,气势却不减分毫,婀娜多姿的身材,如凝脂般光润滑嫩的肌肤,眸若秋水,贝齿如玉,周身散发着圣洁的气质。
梦琪瞅着唐安夏不主动开口,便怯生生的小声道“姐姐,请恕妹妹有罪。”
“哦你何罪之有”唐安夏一愣,嘴边顿时绽放开绚烂的笑容,看向梦琪的目光更是阴冷中夹杂着警惕。
梦琪也察觉到了唐安夏的不友善,她立刻起身,跪在地上,仰着俏丽的小脸,满眼浸满了无辜和委屈,整个人可怜楚楚的好似受伤的小鹿,说话间声音竟然有了几分哽咽。
“姐姐,自打入府,妹妹就未曾来拜访,都是妹妹的错。妹妹本是一个喜好清净的人,从小到家小心翼翼习惯了,冷不丁到了陌生的文亲王府,心中对于王府又是害怕,又是敬畏,整日老老实实的呆在西殿,不敢轻易踏出半步,生怕哪件事哪句话惹来杀身之祸。”
话到此处,梦琪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唐安夏,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都是妹妹的错,不敢看望姐姐,按照规矩,妹妹应该每日来给姐姐请安的,可是妹妹胆小如鼠,一个人在王府里身单力薄,有心无力,才会忽略了姐姐,怠慢了姐姐。
今日若不是玉华姑娘极力要求,妹妹还是不敢走出房门,恳请姐姐念及咱们在储秀宫的情分上,饶恕妹妹这一回吧。日后妹妹只要离开西殿,一定先来给姐姐请安,无论大事小事,都听从姐姐的安排!”
唐安夏由不得轻声笑了,长长的睫毛眨动着,心底暗自佩服起了梦琪。这演技这楚楚可怜的小样,这句句感人肺腑的话,还真是一般人装不出来的,怕是唐家的妹妹代柔都要甘拜下风,连华瑶都会被迷惑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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