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走过去,小声把此前发生的事,对赵小婉和她妈妈说了一遍。
听了陈宇所说之话以后,赵小婉不像此前那样冷漠了,她看上去多少有点动容。
而赵小婉的妈妈,则小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对。”陈宇点头,说道,“警察已经问过了,这确实是真事。”
“他为什么又要去赌钱他活不成了,他活不成了。”赵小婉妈妈低声重复着这句话。
这时,病床上赵小婉的爸爸说道:“我……该死,这是报应,小婉,我这一次没有害你和你妈妈,命丢了我也不后悔。你……你能叫我一声爸吗”
或许是说了一会儿话,赵小婉的爸爸已经适应了,此时他说起话来,比刚才显得轻松得多了,声音也清楚得多。
赵小婉眼里噙着泪,看着病床上她爸爸,嘴唇抖动着,并没有吭声。
“婉,你……你就喊他一声吧。”赵小婉妈妈说道。
她骨子里是一个善良到有点懦弱的女人,此时看到赵小婉爸爸这个情况,虽然以前她曾经被他逼到发疯,可是,却不由得又有些可怜起他来。
赵小婉倔强地摇了摇头,两颗眼泪从她眼里滑落了下来,她依然没有叫出一个字。
赵小婉爸爸失望地叹息一声,无力地躺在床上,眼神黯淡,看上去已经没有了求生**。
这时,外面有医生进来。
他看了看赵小婉母女两个,说道:“你们是他的家人”
“是。”赵小婉妈妈点点头。
医生没有再说什么,走到了病床近前,查看赵小婉爸爸的情况。
陈宇说道:“医生,现在可以做手术吗”
赵小婉和她妈妈已经来了,她爸爸也已经见过了她们母女两人,就算是上了手术台,情况危险,手术没成功,他没有下手术台。
想来,他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当然了,赵小婉并没有再叫他一声“爸爸”,这可能会成为他心中一个无法消除的遗憾。
只是,这个遗憾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别人也没有办法去帮他解决。
医生俯下身体,仔细察看了赵小婉爸爸身体情况,然后拉着陈宇走到了门外,轻声说道:“已经没有手术的必要了。”
“没有手术必要了”陈宇惊问。
“对,他的情况很糟糕,恐怕……”医生说着话,对着陈宇摇了摇头。
医生所说的话,站在门口的赵小婉母女两人都听得很清楚。
两人也是和陈宇一样吃惊,虽然心里有准备,可是听到医生这样说,她们还是觉得很是震惊。
两人走近了病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赵小婉爸爸。
此时,他双眼紧闭,气息若有若无,生命迹象正在渐渐消失。
或许是再没有了任何牵挂,他从精神上已经放弃了。
赵小婉爸爸的情况急转直下,速度快得出乎了陈宇意料之外。刚才看他说话还很清楚,似乎精神也好了点,怎么突然之间,他就进入了弥留状态之中
陈宇心中不解,稍稍思索,突然大悟。
刚才看到赵小婉爸爸话语清晰,精神不错,可能,这就是通常所说回光返照。
陈宇暗自摇了摇头,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他心里终究是不太好受。
这时,已经处在弥留状态的赵小婉爸爸,嘴唇抖动着,无意识地说道:“小婉,我对不起你,这次……我没有害你,我没有……害……你。”
他声音越来越轻微,最后两个字几乎听不到了。
眼泪已经夺眶而出的赵小婉,在他最后弥留时刻,终于脱口而出,叫道:“爸。”
只叫了一声,她就泪流满面,抽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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