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可真够冷的啊!”
刘重四跺了跺两只几乎冻得没了知觉的脚,使劲搓着双手,坐到了路边的一家小角店里。
“可不是嘛!再过几天就是长至节了,数九寒冬到那时,也算是正式开始了,能不冷嘛!这白日里,有着太阳,虽也顶不上什么用。但,至少看着,心里头还能好些。一到这晚上嘛,可就难熬喽——”
在角店里挨着最靠里的一桌,坐着一个中年力夫,看样子显然已经等了许久。一见着刘重四落座,便即刻把一角酒,给递了过去。
他这么一来,倒是弄得刘重四不好意思起来。对着这中年力夫,又是拱手又是作揖地,直道是自己来得迟了。
那力夫最见不得刘重四,虚头巴脑地这一套,直挥着手,道:“闲话休说,先喝口酒暖暖。”
刘重四见此,也不再客气,接过,一仰脖子就全数灌了下去。等着酒气上升,才觉着身子暖和了些。
“诶,听说,最近那地儿可邪性的很啊!我说,你大晚上的一个人过去,不怕”
中年力夫叨了一筷子菜,见着刘重四就着小菜,又将一杯酒灌下肚,边吃着边朝刘重四放在桌上的家伙什,努了努嘴。
“家里就指着这份活儿糊口呢,就算是再邪性还不一样得去!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来,喝酒——”
一顿饭下来,刘重四灌了大半肚子的黄汤。在角店前与那中年力夫拱手道别后,拽了拽衣领子,又整了整怀中的竹梆子,才酒足饭饱,口中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手提着灯笼,晃晃悠悠地,往着与力夫相反的另一头走去。
长安县地广坊多,这人一多,杂七杂八的事儿,也少不了。夜间,更是少不得需要人巡夜。
刘重四的活儿,虽说也属衙门管,属巡夜的一种,却与那些个衙役大不相同,钱银也比之不得。相应地,这活自也简单。只需,打着梆子,巡夜报时即可。说穿了,他就是一更夫。
酒多了,身上是暖和了。可,这脚下的步子,却也是虚浮得厉害。一步三晃,连着人也有点飘乎乎地。
“许是真喝多了——”刘重四大着舌头,喷出一口酒气。
你当他方才,为啥灌那么多黄汤下肚当真是这天给冷得扯淡,还不是为了能壮胆嘛!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咚咚咚,伴着手中的一阵梆子声起,刘重四转身进入了平安坊的长街。
长街上,夜深人静,耳边厢能听到的,也只有他自己的喘息声和踢踢踏踏地脚步声。
越往前走,就越是黑咕隆咚地,一眼望不到底。再走一段,也便到了巷底。凭着手中灯笼的光亮,他从这都可以看到,巷底处的那栋大宅,影影绰绰的黑色阴影了。
这宅邸,本是个几出几进的大宅。但此时,却是黑漆漆地,看不到半点光亮。
“啊呸!刘重四你是不是蠢啊!”
夜色中,刘重四举着灯笼,暗骂了自己一通。
这没人住的废弃旧宅,没有光亮才正常。但凡透出一点光亮,哪怕是闹一丁点儿动静来,还不得把你活活吓死。
自从一年前,出了那档子事后,这里就鲜少再有人来。即便是白天,坊间的人,见着也多是绕着走,更别提这夜半三更了。
方才,王大力那货不说还好,被他这一提,刘重四心下,不觉又瘆的慌。随着,脚下离着那大宅越近,他这身上就凉得越厉害。
就在此时,寒风打着旋儿,发出呜呜地怪声,阵阵吹来。刘重四一激灵,只觉那风冷飕飕地,一个劲儿往着后脖领子里钻,一个哆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忽地,手中的灯笼,随着风摇晃了数晃,“噗”地一声,就熄灭了。
刘重四心中一惊,腿一软,也不知是踩中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只觉脚下一空,“咚”地一声,结结实实地就摔在了地上。
暗暗骂了句娘,刘重四摇摇晃晃地想要爬起。忽的,一阵沁人心脾地香气,不期然扑入鼻间,他就觉着眼前人影一晃。迷迷茫茫中,似乎有个女人,站在那大宅大开的门内——
女,女人
刘重四突然被什么刺激到,腾地一下爬了起来,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双眼,又往那大宅看去。
可,眼前除了那大开的大门外,门内黑洞洞的一片寂静,哪儿来的什么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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