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枭妃:最强狂后》第二百五十六章 恍然

    葛黎心跳加快,一种无法言及的喜悦杂糅着悲伤充溢了她整个胸腔,那是这身体由生俱来的反应。她恍然,是了,这是葛兰眸,葛黎的生身之母。

    葛兰眸的目光穿透了她,唇边绽开一丝微笑。

    葛黎恍惚地转身,却见一青年男子正施施然而入,俊颜修目,玉树风流,正是年少时的葛国皇帝西凉恒。

    葛兰眸伸出手,纤指如削葱,对方握住,拉近,语气柔软宠溺,道:“为夫为你束发如何”

    葛兰眸嫣然。

    西凉恒执了玉梳在手,由她的头顶缓缓梳下,如瀑的青丝轻晃,他忍不住心神激荡,掬起一缕放在鼻尖深深一嗅。

    葛兰眸身体微微后仰,正好被他笼如怀里,俊男靓女,情深绵绵,真是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

    又转一场景,白雪纷飞,玉树琼妆,葛兰眸带着毡帽,披了件雪貂大氅,领口一圈的白色绒毛将她精致的小脸衬着,如雪中仙子,不沾尘埃。然而那蓝眸里却无昔日的缱眷温柔,冰冷疏离如这雪天冻地。

    她笼着手抱着个暖炉静静地看向月洞方向,有人影晃动,她精神一振,待看得清楚瞬息间暗了眸子,低了眼睑。

    来人是个二八芳华的美貌妇人,笼着一件纯白貂裘,樱唇葛眼,脸色如春。如云的鬓发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身后跟着四五个宫人。

    她一眼看见葛兰眸脸色略冷,便走过来。

    葛兰眸低头屈膝行礼,道:“葛氏见过太子妃。”

    美妇人目光在她的雪貂大氅上溜了眼,一抹嫉恨一闪而逝,像是没有见到她,向着身边的嬷嬷道:“后华庭的梅花开了,平素太子最是喜欢这凌冽寒香,本宫摘几枝送去。”

    嬷嬷谄媚地应声道:“可不是昨儿太子亲问了哥儿的功课,也夸了聪明好学呢。娘娘,您是个有福气的,莫要和一些低贱的计较,免得失了身份……”

    太子妃笑道:“本宫知道分寸。”便扶了她的手慢慢去了,自始至终没有将葛兰眸看在眼里。

    待对方去得远了,葛兰眸缓缓站起身,脸色苍白,一双眸子冷郁至极。

    旁边的大宫女担心地叫了声道:“姑娘,天儿冷,回去吧。”

    葛兰眸嗤然一笑,姑娘宫里都唤她姑娘,只是因为西凉恒给不了她高的名分,又舍不得低的名分委屈了她,却让她如今不尴不尬地处着。

    下意识地,她抚上微鼓的小腹,心里涌起深沉的悲哀,只觉得天地间茫茫一片,自己茕茕一人而已。

    假山后,西凉恒静静地看着她,眸子里闪过痛苦和挣扎。

    身后那俊朗少年沉默不语。

    再然后,她看到肚子渐大却情绪逐渐消沉的葛兰眸一日一日地度过,西凉恒很少再踏足;看到她被太子妃难为,被皇后难为,西凉恒的无

    奈,疼惜,到最后的愧疚不敢面对。而葛兰眸则从希望到怨怼,再到失望,最后绝望……

    再转一个场景,白的雪,红的梅,风来,卷起雪花杂了梅花瓣敲打着窗棂,隔着一扇门,隔开了曾经的深情缱眷。屋外,西凉恒将头抵着门板,痛不抑声,屋里,葛兰眸淡泊明净,她道:“……若是孩子生了,女孩儿便让她出宫,我保护不了她们,能做的就是尽力让她过得快乐些……”

    接着,她看到闷热的产房里,葛兰眸在苦苦挣扎着,惊慌失措的西凉恒,置身事外的太子妃,忙乱的宫人……

    血色弥漫迷糊了她的双眼……恍惚间,她听到了海水涌上沙滩又退下的声音……

    她头疼得厉害,像是有人用锥子在一点一点地凿着,面前无边的黑暗像是一道厚重的布幔被人拉开,记忆纷跌而来。仿若又回到了从前,杜尚的道貌岸然,母亲永远柔柔弱弱,弟弟的乖巧羸弱,上官氏的假仁假义,杜锦平和杜锦荣的屈意迎合,还有夜慕华的虚情假意……

    黑暗中浮现出一个瘦伶伶的小女孩儿,五官清秀,一双清凌凌的眸子里透着不符合年龄的冷漠和桀骜,衣服勉强能遮体,却胜在干净。

    她看着杜锦心,语气坚定,“你救他,我愿意为奴为婢!”

    杜锦心往旁边看了眼,墙角里蜷缩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儿,身上裹着破草席簌簌发抖,很显然在这数九天里,他受了寒高热不退,已经命在一线。

    杜锦心记得,那一年冬天西凉极冷,大雪封门,月余不停,西边郡州遭遇雪灾,逃难者比比皆是,而往往死于半路之上,时时能看到僵死之尸体。

    她动了恻隐之心,二十一世纪,她是个孤儿,平日乞讨过活,若不是机缘巧合碰上了组织的人,而自己的根骨之佳正好对了他们的口味,只怕自己早已死在一个冬天。

    于是,她出手救了她和她的哥哥,兄妹两对她感恩不尽,执意要留在她的身边。而对方的骨骼清奇让她动了心思,秘密遣人教习她兄妹两武艺,成了自己的左臂右膀,至死不离。

    多年来,她已经将这对兄妹看成最亲的人,彼此依靠彼此信任,经历着太多的艰难和凶险,还有生死相随。

    这时,暗影的面容渐渐浮现,眉眼清明,一份坚毅还有一份轻愁,轻轻地,她道:“……主子,你要保重自己……婢子要去找斩星了,婢子舍不得您……”慢慢地,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模糊了。

    她心惊肉跳,徒劳地伸手想要挽留,“暗影!……暗影!……”

    暗影摇头,唇角噙着笑,血,又是大片的血,模糊了一切。

    “暗影!”她出声,却发觉头像是炸了般的痛,而咽喉肿痛,干裂,只能发出嘤嘤的声音。慢慢地,她的神智回笼,有一线光明时隐时现,耳边有潺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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