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英侠传》第两百四十九 白昼逞凶

    众人待那老妪没了踪影方才各自散去,牧晨三人也不多作停留,牵马沿着官道向越州城深处缓行,沿途百姓巷熙熙攘攘,车马川流不息,茶馆当铺,戏院花坊鳞次栉比,青石铺就的路面纵横交错。

    约莫走出半柱香功夫,陡见得前方不远一条狭长河流自北向南蜿蜒不知归处,内河边上矗立着一栋三层客栈,三人也不多说,进客栈要了三间上房叫了酒菜。

    牧晨三人客房恰好都在二楼,眼见得二楼视野极好欣然交了银子,凭栏眺望,但见越州城山清水秀,阡陌纵横,民宅雅致参差不齐,客栈下内河宽约数丈,宛如碧绿绸带一般将越州城分作两半。

    牧晨三人瞧得心旷神怡,在走廊站立良久欣赏江南别致风光,也不知过了多久,牧晨忽而似有所觉,放眼望去,只见内河正对面也是一间客栈,客栈二楼,一老一少正向三人望来,牧晨嘴中喃喃道,

    “是她们!”

    姜百草师徒二人听得此话,连顺着牧晨目光望去,立时见到对面客栈二楼两道熟悉的身影,正是不久前救人的老妪与那紫衣女子。

    “师娘,那三人举止气度非凡,定然不是寻常人等,会不会也是参加神医大会之人”

    紫衣女子望了一眼对面牧晨三人,转身问向那老妪,老妪微微颔首,

    “你所料不错,那三人中有两人是大夫!”

    紫衣女子闻言,面露狐疑之色,奇道,

    “师娘怎知只有两个大夫”

    “呵呵,那老头与女娃身上有草药味道,老身行医数十年,岂能察觉不出”

    老妪神情笃定,深深望了一眼牧晨三人,皱眉似有所思,恰在此时,忽听得身后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道,

    “两位客官,酒菜已经备好,请二位慢用!”

    老妪与紫衣女子回首望去,只见一名店小二打扮的年轻人端着一份酒菜,有红烧青鱼,麻鸭香糕,道道菜肴皆是越州城特色,二人看得食欲大动,当下吩咐店小二将菜放进屋内。

    紫衣女子扶着老妪进到屋子,分宾主而坐,纤手拿起酒壶替老妪倒了一杯越州老酒,举杯敬道,

    “师娘,徒儿敬你一杯,祝您老长命百岁,神医行会一举夺魁!”

    老妪欣然一笑,道,

    “还是小君丫头最是贴心,哼哼,老身这辈子嫁给你师父可谓是守了活寡……”

    “师娘可别这么说,师父他公务缠身也是情非得已,他老人家整日记挂着您老,怕你闷才教我陪您来着!”

    唤作小君的紫衣女子闻言,立时开口劝慰,老妪听得小君话语,白了她一眼道,

    “行了行了,提起他老身就心中有火,喝酒!”

    老妪话刚说完,端起酒杯仰头便喝,孰料酒水才一入嘴,老妪面色猛地一变,立时张嘴吐出酒水,冲着小君大喝道,

    “别喝!”

    小君吓了一跳,手臂微颤将酒杯掉落在地,神情狐疑望着老妪,老妪暗松口气,却在此时,只听屋外一人冷声道,

    “呵呵,不愧为‘金针铁骨’!”

    紫衣女子闻言神情微凛,陡见得那人话音未落,身形已闯进屋内,在其身后尚跟着三名手持刀剑的鬼脸面具男子,不由得俏脸含煞,只听那为首之人森然道,

    “看你这回往哪逃……”

    “又是你们这帮畜生,还真是阴魂不散,真当老身好欺负不成”

    老妪双眸凌厉扫了对方四人一眼,瞧得对方有备而来,脑中心思电转苦思应对之策,忽见得门口处把守的二人之间空隙,不由得双眸微亮,右手猛然一掷,数枚金针瞬息射向其中一人面部要害,那人武功倒也不弱,眼见老妪率先出手仓促之下身形猛地向右横移半步。

    老妪一击未果,左手再挥,又是数枚金针射向门口处另一人,那人早已有了防备,手上钢刀不断挥舞,将自身护得密不透风,老妪趁着房门处有了破绽,连冲着小君大喝道,

    “快走!”

    老妪身形微晃,当先一步冲出屋外,小君脚尖急点紧随其后,孰料才至门口,忽觉背后寒气逼人,一柄三尺铁剑袭向自己后心,小君无奈只得回刀格挡,经此一顿,身后数柄刀剑一齐杀来,恰在此时,屋外老妪右手猛地掷出数枚金针,直射向四人要害,那四人连挥刀剑抵挡,小君趁势冲出重围。

    “追!”

    为首之人厉喝一声,身形闪掠,紧跟在老妪师徒二人之后,其余三名属下紧随其上。

    牧晨三人正自吃酒,陡听得屋外传来阵阵打斗之声,三人连出门查探,只见不远处四道人影紧追在两道熟悉身影身后,一众人影正沿着内河岸南下,牧晨一眼便即认出前方两道人影,连侧首向着姜百草道,

    “前辈,照顾好凤儿,我去去就回!”

    “牧大哥小心!”

    牧晨说完,不待姜百草二人答话,身形一跃纵身下到地面,身后兀自传来徐凤呼唤声,牧晨也不理会,展开《千蝠幻影身》身法绝技,沿着河岸向老妪二人逃脱的方向紧紧追去,好在此际正值午时河岸人烟稀少,若非如此,城中百姓见到牧晨瞬息丈许,定然惊骇莫名。

    那老妪师徒二人一口气跑出数里,眼角余光向后望,只见那些鬼面男子身形愈来愈近,二人心中不由一紧,连展开轻身功夫纵身狂奔,只跑出盏茶功夫,老妪忽觉后背寒气袭人。

    老妪心中警觉,上身顺势前倾,同时右手挥出,几枚金针射向后射向那人胸腹,身后那人早已有了防备,不待剑招使老,右手手腕接连挽出数朵剑花,将自身要害护得密不透风,只听得阵阵金铁交击之声传出,数枚金针应声落地。

    老妪身形受此一阻,其余之人趁势追来,三人围成一圈,将老妪困在当中,余下一人拦住欲上前相助的紫衣女子,那三人人分作上中下三路,向着老妪胸腹要害袭来。

    老妪见势,连伸手在腰际处一抹,抽出一根半丈有余的黝黑软鞭,右手舞动,软鞭如灵蛇一般将自身要害防守得密不透风,双方顷刻间拆得十数招,为首那人眼见久攻不下,手上剑招陡变,剑法轻灵飘逸循着鞭法路数钻向老妪胸口,老妪长鞭立时回援,孰料其余二人刀剑齐至,老妪手腕翻转鞭尾倒撞,化解其中一刀,却仍有一剑袭向自身,危急关头,陡听得当的一声巨响,那攻向老妪下的长剑被震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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