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没有让别人代劳。
他亲手拔掉了大伟的维生设备,并宣布他的死亡时间。
在完成这一切后,夏秋就全身心投入到对高温疗法的研究中。
可是他却迟迟没有进展。
为了寻找灵感,夏秋又一次穿上白大褂,在发热门诊就诊。
夏秋提前跟各家医院、门诊打了招呼,三江省内所有高烧的病人都送到东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夏秋免费治疗。
夏秋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坐诊就是一个月。
夏秋治疗了各种原因导致的高烧病人,也遇到过情况比大伟当初还要危险的病人。
但夏秋不能拿这些普通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他首要的目标还是治好病人,而不是观察高烧情况下病人的生理体征。
也正因为如此,一个月过去,夏秋神医妙手的名声传了出去,但除此之外的收获却非常有限。
曹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禁有些为夏秋担心。
找了个机会,曹琳开导起夏秋:“最近没什么进展”
夏秋点点头:“要确保杀死病毒,至少需要将病人体温维持在42度以上二十个小时、43度以上两个小时,或者是44度以上三十分钟。这是一种根本没办法推广的疗法。绝大数人都会死于高温,极少数幸存下来也会留下致命的后遗症。”
“那有没有可能分几次,一点点杀死病毒呢”
夏秋摇摇头:“杀死病毒的并不是高温,而是免疫细胞。必须激活病毒才可以让免疫细胞有目标。一旦激活病毒就没有回头路。你能想到的我都考虑过了。”
“好吧。也许我在专业问题上没办法给你提供意见,但我是你女朋友,我无聊了你是不是应该陪我散散步”
夏秋这才意识到一个多月来他为了研究高温疗法完全忽略了曹琳。
夏秋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高温疗法的重要性……”
曹琳摆了摆手制止了夏秋后面的话:“我又不是要跟你吵架,你解释什么。走吧,这会儿你不是没事嘛,陪我下去走走。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压马路了。”
夏秋将面前的病例收起来。
两人走在街头,不时有夏秋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认出他来。
好不容易应付了一个病人家属,曹琳忙拉着夏秋躲进没人的公园里:“呼,你现在名声很大嘛!”
“呵呵。”夏秋解释道:“最近治好了不少危重的发热病人。”
“代价就是二十四小时住在医院里待命是吧”曹琳翻了一个白眼:“何止是‘不少’,这一个月全三江省的发热病人都是你一个人治好的!”
夏秋:“所以你还是要跟我吵架咯”
“我不是要跟你吵架,而是想开导你。科学研究本来就是一个试错的过程。一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路,别把自己逼疯了!”曹琳:“我知道大伟的死让你感觉责任很重,必须要把高温疗法推广出去,对吧”
夏秋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曹琳:“那你现在告诉我,你这是做研究的正确态度吗要是梁婉清在,一定会把你批得一文不值!学术造假就是这么出现的!”
夏秋为自己辩解道:“……我可没打算造假!我要对抗末日病毒,造假学术界认,病毒也得认才行!”
“好了好了,我就跟你打个比方。我就想提醒你,你这样下去不但会把自己逼疯,而且会干扰你的判断力。”曹琳:“就在昨天,全球的末日病毒携带者已经突破了六千万!增加一千万病毒携带者所用的时间已经从半年缩减到仅仅一个月。末日病毒全球蔓延已经势不可挡。你现在必须放眼整个疫情防控来思考问题,而不是盯着一种疗法不放!”
夏秋停下脚步,玩味地打量着曹琳:“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看问题这么明白。”
曹琳纠正道:“这叫大局观!半年前就被任命为特警队政委,你不知道吗保持清醒、纠正错误就是我现在的主要工作。”
夏秋乐不可支:“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曹政委,你今天找我谈话是预谋已久的吧”
曹琳也没否认,大大方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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