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边山林有人在打架。”
刚送走风羽的宇文航耳朵一动,目光远眺,方向正是楚荆与白千绝打斗的那处山林。
“你去接一下那位蛮族人。”
宇文轩目光瞟了一眼那处山林,便把目光收回来,对着宇文航淡淡说道。
“好。”
宇文航没有半分犹豫,手指微张,噌的一声那根锈迹斑斑的铁棒回到他的手中,然后大步跨过门槛,头也不回的朝着那片山林而去。
其速度竟然与风羽的速度相仿。
“蛮族人异族人书中常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为什么要救那个蛮族人”
一直存在感不强的娇羞小姑娘一脸不解的走到宇文轩的竹椅旁,一双灵动的眼睛充满着疑惑。
宇文轩听着身边传来的动静,眼皮抬起慈祥和蔼地望着这小姑娘。
“你的名字叫做过冬霖是吗”
过冬霖点了点头。
“何为族,何为异瑾曾有史佚之志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楚虽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
你认为前朝楚之人是为异族”
宇文轩摸着过冬霖的小脑袋,慈祥地说道。
过冬霖的眉头紧锁,半饷才憋出一个字。
“是”
“那若前朝楚人皆是异族,那现在水月州的人十之皆是楚人,那他们可算异族”
宇文轩轻抚过冬霖的秀发,温声说道。
“不是……”
听到过冬霖的回答,宇文轩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和蔼地说道:“读书不能读死书,读万卷书亦重要,行万里路同样重要,你的眼睛所见,你的耳朵所听才能成为你判断事物的标准,而不是认死理,听他言。”
“那我是不是现在可以不听爷爷的话。”
过冬霖忽然说道。
这倒是把宇文轩弄的一愣,随后宇文轩点了点头缓缓道:“你若是有理,也可不听我所言,但前提是有理在心中。”
“我不知道蛮族人是怎么样,但是匈奴人每次入侵九州必会杀伤抢掠无恶不作,所以我觉得匈奴人都该死,如果蛮族人跟匈奴人一样,那他们也都该死!”
过冬霖灵动的眼睛中闪烁着仇恨。
宇文轩不由得心中暗叹。
楚朝时与蛮交好,与高丽施压,与瀛国贸易,但匈奴却始终无法解决,一味的怀柔反而让匈奴觉得楚朝之地更加可欺,变本加厉的情况让当时的楚王派出五十万大军齐压北冥州,谁知匈奴一听到风声,便早已纵马至草原,无影无踪。
最后没想到却是让赵怀煜解决了这个问题,以雷厉风行之势击溃匈奴,同时修筑长城驻扎百里草原边线。
每逢秋季,瑾朝必会派兵扫荡草原,臣服者无事,反抗者血溅当场。
虽这样,但时不时还会有匈奴骑兵绕过边线,在北冥州肆意搜刮抢掠。
仇恨与鲜血早已让北冥州的人对于匈奴有着血海深仇,不可调解。
宇文轩没有说话。
他无法劝这个小姑娘去原谅匈奴,因为她的父母就是死在匈奴人手中。
道理归道理。
但有些事终归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
……
离裁决院,亦离城墙不远的山林中,楚荆两只手臂瘫软垂在地上,那一脚已经用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望着被自己轰飞不知生死的白千绝,楚荆苍白干裂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很强,那又如何
还不是被自己一脚踢的生死未知。
只是这不是在自己的家乡,品尝不到胜利的滋味,喝不到浑浊的烈酒,虽没有九州的酒那么好喝,可终归是属于蛮族的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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