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色生香:病娇王爷妖孽妃》第105章 司昱的质问(二)

    长眉飞入云鬓,眉下的俊逸眼眸里,星光混着幽暗,让人觉得眼前的人捉摸不透,两瓣线条完美的嘴唇抿了抿,捉住了自己胸前的粉拳玉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薄怒:“演够了没”

    卿千玑勾了勾唇角,翻脸比翻书还快,没有丝毫迟疑地抽回被他握着的手,拂了拂衣袖:“怎么,一大早就急着到我府上来兴师问罪,三殿下近来的日子不好过啊。”

    她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跟前瞧了瞧,鼻梁依旧俊挺,但眼角下一圈淡淡的青紫色出卖了他的疲惫,“哟,看样子昨晚没合眼吧”

    “卿千玑!”司昱将她逼至墙角,禁锢在自己怀中的天地里,“你翻出五年前柳生贪污盐税的旧案,作何居心”

    面对他诘问的眸光,卿千抬着倨傲的小脸迎上,一双翦水秋瞳里也染上了愠色,“贪心不足蛇吞象,他欺压到了我外祖头上,我还不能去大理寺陈述个五年前的事实了”

    “柳生已入我麾下,怎么会欺压到温家头上”

    “这你要去问柳生啊,难道进京来向我求助的温家人是平白喊冤的吗”卿千玑推了把他厚实的胸膛,却发现实力悬殊太大,挣脱不开,“再说,我也是为了你好,柳生这样的人埋在你羽翼下,早晚要出事。”

    司昱眸光微暗,紧紧地攥着她抚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先是折了我一个盐运使,再替我开罪了永昌王,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为我好’”

    “打住,柳生的事情我认,永昌王又关我什么事尉迟德见不着你,求到我府上来,我替你保住了一个正三品的中监,你不谢我就算了还——”

    那紧抿的唇瓣突然侵袭了过来,卿千玑猝不及防,桃花眼危险地眯起,迅速将娇艳欲滴的红唇撇到了一边。

    温凉的唇瓣擦过脸颊,带着细微的瘙痒,卿千玑别扭地侧着脸,压抑着凌人的怒气骂了一句:“司昱,你疯了”

    “呵,呵呵……”带着满满嘲讽的笑意不断刺激着耳膜,他从她抗拒的眼神里再次读懂了自己的可笑,“这就是你说的喜欢我”

    蝶翼般的睫毛扇了扇,卿千玑攥紧了袖子,挤出了两滴泪水手转过头去望着他,含羞带恨,楚楚动人,“你身上‘蔷薇露’的香味隔着三丈远我就能闻见,司昱,我嫌你脏。”

    目光一痛,他放开了禁锢着她的双臂,眼中的嘲讽褪去了一些,声音比漂浮的羽毛还轻,“明颜她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对她视若无睹。”

    “那我呢我对你这么多年的真心,你也瞧不见吗”卿千玑横着美眸瞪着他,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哀怨。

    司昱脸色彻底缓和了下去,抬手拈去了她发髻上的一片落花,放在她手心里,“我瞧见了,正因为我瞧见了,我才一次次容忍了你的胡闹。”

    “我哪里有胡闹,那柳生要我外祖家给他十万两银子,不然就给我大舅舅扣一个偷税的罪名,十万两是不多,但就怕柳生贪得无厌,我大舅舅也是没办法了,才求到了我这里。”卿千玑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半垂着头绞着手指,“我早年去江南玩的时候,都是大舅舅带着我四处疯,他有难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我也不是怪你。”冷俊的眉眼软和了下去,想搭上她香肩的手又被推了开来。

    “我从小没爹没娘的,现在也没有太后的宠爱,就剩下一个坪洲温家还是我的依靠了。”拾起袖子抹了抹眼泪,贝齿恰到好处地咬着红唇,让人又心疼又心痒。

    “你还有我呢,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终究是不忍,司昱想起来那年除夕在墙头上朝他扔酒坛子的小姑娘,心底早就被春水淹没。

    卿千玑吸了吸鼻子,眼睛红通通地瞪着眼前的人,“你这么久了才来看我一次,就打算来教训我一通的吗”

    “罢了,柳生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司昱颇为烦恼地揉了揉眉心,望着长廊外开得正好的紫藤花陷入沉思。

    卿千玑知道他还有事没说,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像是撒娇的小猫,“怎么了是不是有事”

    “父皇想在京里修一座浮屠塔,他将此事交于了我。”

    卿千玑嘟起了嘴,不高兴道:“皇上真当你是铁人做的吗什么最苦最累最不讨好的事情都交给你去做,做好了没个夸奖就罢了,若是做不好还要被他数落一番,真是气人!”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司昱带着浅浅的笑意低着头凝视着他,声线暗哑诱人:“怎么,知道心疼我了”

    “我不替你操心谁替你操心!”卿千玑探着纤细的腰肢扶着栏杆折了支紫藤花,放在手里赏玩,复又抬眸瞟了司昱一眼,“皇上让你修浮屠塔,预备着给你多少钱啊”

    “户部那群人抠门的很,从他们牙齿缝里抠出来的那点钱,连修一层塔身都不够。”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还在思考对策,只是我手下的人大多寒门出生,在这件事上帮不上多大忙。”司昱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我打算过两天去宏光寺走访一下,先问问他们浮屠塔该如何修为好。”

    “我知道了。”卿千玑扔掉了那支被折磨得七零八落的紫藤花,目光湛湛地对他说道,“你去宏光寺搞个募捐,就是修建浮屠塔积德的,然后我再带头去捐上个几万两,京中的世家大族们定会为了个好名声争相效仿的。”

    司昱点了点她贴着花钿的额头,温柔一笑:“还是你有主意,一下就把我最大的难题解决了。”

    卿千玑推着他往外走,嚷嚷道:“行了行了,只要你心里记着我的好就成,知道你政事多快回去忙吧,我这边也要准备下,几万两银子一时半会儿也不是那么好拿出来的。”

    司昱不舍地回望了她一眼,柔声道别:“嗯,那我先回去了,等宏光寺那边布置好了我再让人传信给你。”

    “快走吧快走吧,我记着了。”

    等司昱的背影消失在了院门口,卿千玑狠狠地踢了一脚紫藤花架,咬落了一地的花瓣雨,“我去你的司昱,我坑了你,你就立马设计来坑我,真是一点也不让自己吃亏啊!”

    修浮屠塔,她修座烧死自己的塔干什么作孽啊

    疏影送完了客回来,瞧见卿千玑在花架下执着把戏蝶团扇气势汹汹地扇着风,青丝全部被吹起,露出气红了的一张俏丽脸蛋。

    “公主没在三殿下那儿讨着好啊”

    卿千玑用团扇指着门口大骂:“谁能在他手上讨着好处我管那人叫爷爷!”

    复又蹙着秀眉补了一句:“这么多年来,我在他面前谨小慎微,巧言令色,才没和其他人一样,被他那只老狐狸连骨头一起吞了。”

    疏影替她捏了捏肩膀放松心情:“我看公主与三殿下斗得其乐无穷。”

    “棋逢对手,不分伯仲罢了。要说乐趣,那是半点也没有。”卿千玑叹了口气,身心俱疲,“去铺子里调三万两银子出来,过两天我要用。”

    “三万两!怎么突然要这么多,一时半会儿还真凑不出来。”疏影停下了手底的动作,瞪大了杏眼,“侯府的钱大多都支援将军南征了,可能要卖掉几间铺子。”

    “除掉一个柳生,花了我三万两银子,真是肉疼,这买卖也不知道划算不划算。”卿千玑又气得直扇团扇,闭着眼睛冥想了一会儿后,灵光一闪,“对了,我大舅舅不是还在家里吗这笔钱让他出,我替他填平了一个要银子的无底洞,三万两而已,对他来说划算的很。”

    “大舅爷早上还问能不能回坪洲了呢,想家里两个孩子了。”疏影捂着唇轻笑。

    “唔,他来京城配合着我演这出戏也小半月了,我大舅母都来信催了好几回了,生怕他在京城呆久了,到时候带个美娇娘回坪洲。”卿千玑摇着团扇的动作慢了不少,有一搭没一搭的,她对着空气唤了一声,“寒翎,出来吧。”

    花架下凭空出现了一名黑衣男子,身姿挺拔,带着半张鬼面具,对着卿千玑恭敬地单膝下跪:“主子,有什么吩咐”

    “我要你送我大舅舅回坪洲,一定要安全到家,路上的苍蝇估计不少,别让他受惊了,不然以后估计请不动他帮我做戏了。”

    寒翎迟疑了片刻:“主子,将军是命令属下寸步不离地保护您。”

    “那我大哥有没有让你听我吩咐”

    “将军有这么说过。”

    “那不就得了,我现在让你护送我大舅舅回坪洲,你乖乖听话哦。”

    女子面上带着几分戏谑,多情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寒翎思索了几秒后,低声应是,而后又迅速消失不见。

    卿千玑望着空荡荡的花架发起了愁,歪着脑袋自言自语道:“我是真的好奇,寒翎平时都栖身在哪里呢你说他要是偷懒了,我们也不知道啊”

    疏影再次被她天真的想法逗笑:“听将军说过,暗卫都是距离主子十丈内的,毕竟远了近了都不方便。”

    卿千玑又和疏影咬耳朵,悄声道:“那我刚才说他坏话,他能听见吗”

    语毕,空气中响起一个清楚的声音,“回禀主子,属下没听见。”

    卿千玑站直了身体,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好看。

    疏影盯着她笑了一会儿,随后又像想起了什么大事似的,正色道:“主子,寒翎早上让我给您传句话。”

    卿千玑继续和她压低了声音咬耳朵:“他怎么不自己告诉我”

    “没主子的吩咐,暗卫是不能随意出现在您面前的,不然就是违反了规矩。”

    “还有这种规矩”卿千玑咬了咬嘴唇,随后坐在摇椅上晃荡,“他想让你转达什么”

    疏影不知道接下去的话会对眼前懒洋洋的人儿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但知无不言,这是她做奴婢的本分,“寒翎让奴婢转达,有人花了大价钱在暗中调查公主。”

    “谁这么上赶着送死呢”卿千玑挑了挑眉,眸光顷刻间冷了下来。

    “是墨世子,他派的人刚好查到了寒翎头上——”

    “啪!”摇椅瞬间停下了晃动,卿千玑以扇覆面,看不清表情,只是身上迸发出来的气势凌厉得骇人,“他都查到了些什么”

    “寒翎说,该查到的,不该查到的,他应当都知道了。”疏影谨慎开口,斟酌着语气和用词,“您知道的,京城里流传的最广的,就是您和三殿下的事……”

    摇椅上的人良久都没有说话,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个,久到疏影都快以为她睡着了。

    卿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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