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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瞧着这一幕,简直无限崇拜贤妃。
还以为贤妃是个软柿子,全靠司伯言的宠爱撑着体面,可这云淡风轻就解决了德妃,分明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也是,能陪着司伯言走过二十多年,将后宫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软柿子呢?
“你们二人,无视宫规,深夜溜出内庭玩乐,念在你们初来乍到,便免了你们的死罪,罚你们跪两个时辰内自省,罚抄宫规百遍,且要一一背下。”贤妃不紧不慢道,“若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格里斯和冯婉清趁机放下脑袋顶上的盆子,朝着贤妃叩谢。
常乐还想再说些什么,想替她们将体罚也给免了,却是瞧见了喜鹊警告的目光,只能作罢。
“她们跪了多久了?”贤妃询问内庭令。
内庭令忙道:“回娘娘,有一个时辰了。”
“嗯。”贤妃道,“那还有一个时辰,不必举着盆子了。留着两只手,好好地将这宫规抄了。格里斯小姐不懂大氏语与大氏文字,便找个人教她。”
“是。”内庭令恭敬行了一礼,见贤妃转身离开,忙补了一句,“婢子恭送贤妃娘娘。”
常乐回头,有些担心格里斯和冯婉清。冯婉清还有些武功底子,能撑会儿。格里斯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得住,关键罚抄对她来说都是一大难事。
“今日让你逃过一劫,下次,就不一定有这样的好运了。”
德妃勾唇一笑,又风采无限地走了出去。
内庭令又在后面喊:“恭送德妃娘娘。”
常乐心头不爽,目送德妃的背影彻底消失,这才朝内庭令行了一礼,深深瞧了冯婉清和格里斯,转身出了储秀宫。
等所有大佬离开,内庭令才重新拿出自己的威严来,指着格里斯和冯婉清。
“看什么看?都好生跪着!贤妃娘娘仁德,饶了你们,你们就感谢菩萨保佑罢!”
说罢,内庭令指了旁边的一个宦官:“好好盯着她们!”
宦官忙应。
格里斯看着离开的内庭令,不解地看向冯婉清:“我们还要跪着吗?”
“嗯,还要再跪一个时辰。”冯婉清低声解释,“就是再跪刚刚那么久。”
罚跪真的是件很让人讨厌的体罚。
真是不知道,大氏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惩罚方法,是要让她的膝盖和土地连在一起吗?
而且,这种方式很侮辱人!
格里斯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了双腿的麻木,动一下还有钻心的疼。
“那阿常呢?她被罚了吗?”
冯婉清道:“没有,不过我们好像给她惹了祸事。”
格里斯瞬间懊恼。
明明是想去跟常乐解释的,怎么不小心就害了常乐?
冯婉清也有些后悔帮格里
斯了。
不该因为格里斯的一哭二闹,以及一个小小的条件,就心软带她去见常乐。
说起那个条件——
“格里斯,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小仙女是谁了吗?”
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基本上是猜到了,可还是期待地等着格里斯的回答。
格里斯优雅一笑,道:“就是我们的阿常。”
果然!
会画炭笔画的,大氏境内唯此一人。
冯婉清肃然起敬,跪的端端正正,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陷入沉思。
常乐就像这天上的皎月一般,好像平淡无奇,但她挂在遥不可及的天上,众人不得不仰望。
念起常乐挺身而出的模样,心中的感激之意,更是澎湃而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能不畏人言,不惧世俗,行天下之创举,开女官之先河,成为这唯一的女官?
……
百米宽的甘露大道,笔直笔直的,看不见尽头。地面是用条形窄砖铺就,密密麻麻,整整齐齐。
两边围着暗红的宫墙,黛色的瓦当,隔段距离便有个龙纹石雕窗,愣是将这条普普通通的路变得庄严肃穆,还有几分皇家帝王之气。
贴着墙的石莲花宫灯也早已熄灭,无人再管。
穿道的凉风时不时的吹来,提醒着天色已经开始转凉。
喜鹊跟在常乐侧后方,提着灯笼,照亮她们所走的那一方道路。
从路的这头,走向路的那头,俯瞰犹如一点萤虫在闪烁,渺小而微弱。
趁着四下无人,喜鹊问出心中困惑。
“典客,您今晚是怎么知道格里斯小姐和冯家小姐出事的?”
常乐两只手揣在袖子里,走路时也是微微仰着脑袋,却是在走神。
喜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月下有只夜鹰在盘旋,这算不得什么稀奇之事。
“这是个秘密,不足与外人道。”
常乐神秘地笑了笑。
还能有什么,就是拜托了百里大爷这个外挂而已。
百里大爷指使了那只夜鹰,让它找到了格里斯和冯婉清,也让它看见了根本未眠的司伯言!
“典客当真是位神人。”喜鹊笑盈盈地夸了一句,转而提醒道,“不过,典客今日太过张扬了,您不该与那德妃争论。”
“争都争了,要不明儿个我去给她道个歉?”
常乐不以为意地挑眉。
本不想参与这后宫之事,这回却是彻底和德妃结下了梁子。
怕只怕,德妃不好动不在后宫的她,却容易针对留在后宫里的格里斯,还有冯婉清。
经历过这件事,她才彻底意识到。
自己之前真是太幸福了,什么人心险恶都不必管,只管一腔热血的做事,总会有人帮衬。
等要保护别人,司伯言和怀
王他们都无法帮自己时,什么都做不了,才后悔自己不该凡事乐观。
先前被向楣欺负,她还没这般无力。
“典客,您听婢子一句劝。您不在后宫,便莫要再管后宫之事了。”喜鹊小声劝告,“这后宫,水可是深的很,不比当官做事容易。”
常乐不理反问:“喜鹊,你之前是在哪个宫里做事的?”
“典客怎么突然问这个?”喜鹊不急不缓道,“婢子先前是清宁殿的。”
果然。
喜鹊是贤妃的人!
今夜若是无喜鹊帮着,她怕是连贤妃的面儿都见不到。
那些个眉来眼去,她又非瞎的看不到。
以往也注意过,却是未往心里去,如今却突然谨慎起来。
常乐轻笑一声,瞧着喜鹊和善道:“看来陛下,当真是极宠贤妃娘娘的。”
连在她身边安排个人,都是从贤妃宫里调。
“陛下对娘娘是实打实的信任,这才让婢子来照顾典客。典客若有心,也可与娘娘多亲近。定不会是坏事。”
喜鹊说时,骄傲之意溢于言表,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前主子的好。
如同自己的现女友在夸自己完美的前男友,在常乐这个现男友面前。
常乐很是有挫败感,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墙根不稳。
“你这话就自相矛盾了罢?前头不让我掺和后宫,现在又让我和贤妃多亲近。”
“不矛盾。”
喜鹊不再多解释,又垂头看路,认真地提着灯笼。
常乐也不追问,往右边的拱门一拐,入了外宫。
忽然听到悠远哀愁的竖笛声。
常乐循声看过去,发现是到了迎春馆。
喜鹊微讶道:“爱华画师竟是还未休息,这都快丑时了。”
这时候,德?爱华还没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说了格里斯被罚的事情。
突然间有些可怜德?爱华,一场暗恋还没开始就结束,结束在对象嫁给了自己的上司。
格里斯要是回国了,过段时间他也就忘了。
这回好了,还不知道得痛苦成啥狗样子。
说起来,格里斯今晚找她,想必是为了解释事情。
格里斯能这般迫不及待,想必是念着她的。
如此念着,今日对格里斯生的气,也消失了大半。另外一部分气,等着个机会,听完解释再说。
除了等着格里斯的解释,还有个人也得给她个解释。
“喜鹊,你今年多大了?”
“回典客,十八。”
“你才十八?”
常乐讶异。看她行事沉稳周到,成熟的像是二十来岁的。
喜鹊依旧笑的温厚:“是。”
“那你几岁入宫的?”
“婢子打出生便在宫里了。”
常乐再次惊讶,之前未了解过喜鹊,因平日里很少在三
华苑,和喜鹊的接触不多。
没想到,喜鹊这么不一般。
“那你爹娘是谁?”
“不知。”喜鹊摇头,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般公式化,“婢子是被李尚宫养大的。”
李尚宫。
那个板着脸,跟别人欠了她二五八万的女人,看起来确实有四十来岁了。
常乐大致了解完毕,略微点头,本来想问她有没有出宫归家的想法,如今看来,是没有了。
“那喜鹊,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比如哪个护卫或是哪个禁军小哥哥?”
喜鹊抿唇摇头:“没有。”
常乐仔细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想从中窥得她撒谎的迹象,却不知是她伪装的太好,还是真的没有,反正常乐没见到期待中的表情。
“那喜鹊,要是你以后嫁人,你同意自己的夫君纳妾吗?”
喜鹊想了想,道:“婢子应该就是那个妾。”
常乐哑言,好半晌才缓过来,道:“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怎么就不能嫁为正妻了?”
“婢子有可能嫁不出去。”喜鹊真诚地眨了眨眼睛,“在宫中等老,然后去落华宫,和那些老宫女呆在一起。好点的话,就跟在哪位娘娘身边,跟一辈子。若是典客愿意留着喜鹊,喜鹊定会感激涕零。”
“……”
喜鹊对自己的命运看的太通透,常乐竟不知该如何说,欲言又止几番,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本来是想找喜鹊咨询一下,自己最近的感情问题是不是不太正常。
得,她还是自己琢磨罢。
(本章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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