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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迎春馆。
德?爱华醒来之时,脑子像裂开了一般,炸着疼。艰难地撑着上半身坐起来,发现浑身无力。
还是伺候的东南及时赶过来,帮了一把手,他才成功地坐起来,靠在靠枕上。
“爱华画师,您可醒过来了,今天可是把奴婢给吓坏了。”
德?爱华捂着脑袋环视四周,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回到了迎春馆的房中。
听着东南的话,接过他递过来的水,缓缓喝了一口,这才慢慢想起来,自己之前在干什么。
“我不是在给格里斯小姐画像吗?我怎么到这了?”
“什么格里斯小姐?”东南立刻像炸了毛的猫,挥了挥手强调,“那是僖嫔,僖嫔娘娘,哎哟,画师,奴婢给您强调多少遍了,格里斯小姐现在是陛下的人,是僖嫔娘娘了。”
德?爱华每回听着这儿,心情都不由微微跌宕,默默把所有的温水喝完,这才看着温水发呆。
脑子里出现一些碎片,让他的脑袋又是一阵撕裂的疼痛。
“她好像是,给我递了一杯水……然后……”
“什么?”
东南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德?爱华,紧张地双手拧在一块儿,手心里出了一阵阵的汗。
见着德?爱华陷入某种挣扎,再不多说一句话,东南迫不及待地催促。
“画师,您再好好想想,您干什么了?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德?爱华摇头,“我想不起来了,我为什么会躺在这儿?我不是在给格里斯……哦,僖嫔娘娘画像吗?”
“画师,这称呼您再改不过来,是要出事的。”东南冷着一张脸嘟囔,道,“您在里面画着像,突然间奴婢听见僖嫔娘娘的叫声,说您病倒了,进去就看见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晕了?”
德?爱华自动理解着最后的一句成语的意思。
东南肯定点头:“当时画师你身上烫的很,画师,给您诊断的太医说……”
德?爱华见东南的表情突然怪异,有些好奇,隐隐也有些担心,不由屏气凝神。
“画师,太医说……”东南纠结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有什么药跟您的风寒药药性冲突了,在您体内起了催情的作用。”
“什么?”
德?爱华一头雾水,不知道东南在说什么。东南立刻上前,附上他的耳朵,小声地解释着。
听完解释,德?爱华登时满脸通红,羞恼不已。
一想到当时他是和格里斯小姐两个人在房间里,就有些后怕,顺手就死死地抓住了东南的衣服。
“那我有没有对格……对僖嫔娘娘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应该是没有。”东南笃定着,“僖嫔娘娘当时很是镇定,身
上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应该是病发,您真的受不住晕倒了。”
德?爱华余惊未消,呆愣坐着,脑子突然一阵巨疼,冒出来一堆零碎的画面。
他忽然记起来,自己当时好像恍恍惚惚的,跟格里斯小姐表白了?!
然后,格里斯小姐给他送茶,他就趁机摸了格里斯小姐的手!
在他想干什么的时候,突然间就晕过去了……
想起这些事情,德?爱华觉得世界都崩塌了,震惊不已,像个木偶一样坐着。
东南敏感地发现德?爱华的异常,不等他开口,自己的魂儿都有些不稳定了。
“画师,您是想起来什么了?您该不会,真的……”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德?爱华条件反射地否认,一时没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声量猛地增大,身子都跟着弹了一下。
这更加令人起疑了。
东南仔细想,僖嫔也没怎么样,不管他们俩发生了什么,在外人面前他们是什么都没有的,这就够了,这就够让人放心了。
见着德?爱华情绪有些不稳定,似乎在某个边缘挣扎,轻声安慰。
“画师,没有就好。贤妃娘娘已经换了一位画师给僖嫔娘娘画像,您不必再去了,您还是好好休息罢,赶紧把病休养好。”
“内侍。”外面突然响起杂役宦官的声音,“常典客来了,说是要见爱华画师。”
东南神色微变,瞧向德?爱华:“画师,您能见常典客吗?”
“常乐,我要见常乐,哦,我现在想赶紧见到她。”
德?爱华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就从床上站起来,好好地穿上了鞋,又去穿好衣服,将凌乱的头发快速地梳理整齐。
在德?爱华收拾的时候,东南已经吩咐人将常典客带到偏房坐等了。
德?爱华迅速弄完,整整齐齐地就出了门,脚步虚浮地直奔偏厅,都不用人扶。
……
偏厅里。
常乐正在房中来回踱步,心神不宁。
扭头瞧见面色苍白,精神更差的德?爱华,悬着的心又往上提了一分。
德?爱华忙上前,抓住常乐的肩膀,急道:“哦,我亲爱的常乐……”
“等一下,有什么事儿你慢慢说。”
常乐感受到德?爱华身上有些发烫的温度,扶着虚浮的德?爱华坐到座位上。使了个眼色,让东南退了下去,顺道让他将门给关上了。
常乐将自己未喝的茶水递给德?爱华。
“你先别急,喝口水缓缓。”
“不用了,谢谢。”
德?爱华将杯子放到了一旁,双手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头发,表情痛苦,想站起来,又无力地坐下。
“常乐,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我好
像犯错了!”
“什么?你犯了什么错?”
常乐听得一头雾水,心里更加紧张了。
她从三清殿回三华苑之后,就听喜鹊说,秀珠那边传了消息回来。
德?爱华画师给僖嫔娘娘画像的时候突然晕倒了,但这晕倒可能不是正常的,有可能是被良儿下了药。
因为良儿一直在撺掇,让僖嫔娘娘和德?爱华画师单独待在一起。
但具体他们两个在房中干了什么,就不知道了。好在最后,两个人没有被发现有什么出轨的行为。
为此,常乐才赶紧来了迎春馆,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真实情况。
瞧着德?爱华这痛苦到快要崩溃的模样,常乐的心都凉了半截儿,他们俩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见着德?爱华捂着脑袋挣扎,再也没解释一句,常乐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急,你慢慢说,我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毁了,什么都毁了。常乐,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格里斯小姐,就没忍住,我向她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嗯?”常乐一怔,道,“你给茜丝表白了?”
这一重复,德?爱华更加痛苦地低下了头,一遍遍地呢喃。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这样,我不想给她增添烦恼的……”
“那,茜丝怎么说?”
“我不知道,我当时,脑子已经糊涂了,我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像,好像是要……”
德?爱华抬头望着常乐的眼睛,仔细地回忆着当时的每一个细节,等画面逐渐清晰,德?爱华更加羞愧的无地自容。
常乐想了想告白之后的流程,自然而然地问道:“你该不是亲了她罢?”
亲吻格里斯手背的画面突然间就蹦了出来,德?爱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身子往后一仰,生无可恋地望着高高的房梁。
常乐的神情也有些微妙,道:“你还干什么了?没有进行更深一步的罢?”
德?爱华捂住了脸,摇了摇头,声音都充满了绝望。
“好像是格里斯小姐及时把我给打晕了,哦,常乐,我已经没有脸再面对格里斯小姐了,我真是个恶劣的人,我就像她所说的,是一只狡猾奸诈的土拨鼠……”
听到格里斯及时把他给打晕,常乐终于是放下心来,暗中庆幸格里斯还是比较机敏的,还好她还会点防狼之术,哦,不,是防身之术。
瞧着德?爱华还在陷入深深的自责,常乐除了静静地陪着,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这种事情摊在自己身上,也会觉得丢人,没脸见人。
德?爱华许久又弯下了身子,趴在桌子上,双目无神地询问常乐。
“常乐,你说,格里斯小姐会原谅我的无礼吗?”
“当时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定是我犯病了,他们说是有什么药和我喝的药冲突了,让我的脑子不太正常,让我想要对格里斯小姐做那些肮脏的事情。”
“哦,这种事不能怪在药上,那些都不是借口,是我自己的定力不够,哦!我可真是个内心肮脏的人!”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该有那种想法,我真是该死,格里斯小姐如果恨我,想杀了我,也是应该的……”
听着德?爱华一遍遍的自责,中英夹杂地咒骂自己,常乐忽然间有些动容,甚至有些看好眼前的德?爱华。
他的每一句,都说明了他的人品,他的三观简直会让所有的女生喜欢。
常乐浅笑着,在他身侧坐下。
“格里斯小姐不会责怪你的,她应该也不会讨厌你。如果她想杀了你,当时就不会打晕你,还解释说你是病晕了。”
“她会直接大叫,说你非礼了她,让人把你绑到陛下面前,让陛下处决你。”
德?爱华黯淡的眸子有了一点点的亮光,不敢置信地看向常乐。
“真的吗?格里斯小姐不会怪我吗?”
“或许,她看出来你是因为病糊涂了,才会做出那些唐突的事。她一定不会放在心上,还会很快忘记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正好你也借了机会表白,这些说出来,不用压在心里,你也会舒服许多,以后也不用在憋闷难受了。”
(本章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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