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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奶奶别瞎说话!”
冯之韵严肃地警告,身子往下一滑,坐在了老夫人脚边的脚台上,殷勤地给老夫人捶着腿。
“奶奶病好了就好,不过,我看你这老寒腿儿的毛病倒是严重了。是不是最近连日阴雨害的?”
老夫人自己也揉捏了下隐隐刺痛的膝盖,叹声道:“最近倒是好些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走到头了。”
“最近,我还老是梦见你爷爷,你爷爷跟我说了很多很多,问了你爹、你和娥娘,说这儿孙都大了,我怎么还不见他……”
冯之韵对此很敏感,沉声叫了声:“奶奶,不是说了别乱说话?常乐说了,咱们这宅子福泽厚的很,您肯定能长寿!”
站在旁边的玉梅神情一震,老夫人眼尖发现,不解问专心给他捏腿的冯之韵。
“常乐是谁?”
“就是今日来的那位卜夫人。”
“这卜夫人,还会看风水?”
“她和玄灵观有关系,还和玄灵观的观主不为道长关系好,能看出来一些。”
老夫人轻轻点头:“难怪我看她不像是一般人。”
“奶奶,她真的不是一般人。”冯之韵提起常乐就激动,张口就停不下来,“奶奶,您不知道,我之前不是买了……哦,这个是秘密,不能随便说。”
老夫人余光瞥见脸色难看的玉梅,又见冯之韵这激动的有些不太寻常,思索了下,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孙儿,我听娥娘说,你在圭都遇见了个极不一般的女子,可就是这位卜夫人?”
冯之韵本是要点头的,但及时想到会暴露了常乐的身份,变相地就会暴露司伯言的身份。那就不能承认,又赶紧摇了头。
“不是,不是她。”
“我看就是她。”老夫人沉声肯定,“你在信中便说了,那个女子叫常乐。”
玉梅也在来的路上想起来了,难怪常乐的名字那么耳熟,因为冯之韵给冯灵娥写的家书里,经常性会提到这个人。
之前她没想起来,完全是惊讶于冯之韵居然有了喜欢的女子,还是个有夫之妇。
冯之韵没想到暴露的这么快,为难道:“奶奶还真是厉害,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
“就你这心性,能瞒得住什么?”老夫人宠溺地伸手戳了下他的脑袋,又道,“之前我让你爹打听过了,说她风评不太好,她也确实嫁过人,不过,她的夫君不是已故了吗?”
“您还让爹打听常乐了?”冯之韵没想到他们母子俩背后还有这么一手,“难怪爹老是问我,是不是看上常乐了。”
“我看你在那信上写这常乐如何如何厉害,你怎么怎么喜欢,你难得对个女子上心,娥娘也觉得这人不错,我可不得多打听打听,若是能成,就找人替你上门说媒提亲了。”
“你们,你们这也想的太多了。我就是喜欢她的画儿,别的不喜欢。”
冯之韵无奈地回了一句。
就是因为他爹老问,让他有了娶常乐的心思,后来一想到娶了常乐的诸多好处,那天在街上,就跟常乐说了那些试探的话。
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老夫人看他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敷衍态度,又好奇追问:“这常乐不是在鸿胪寺当差吗?什么时候又嫁人了,还到这儿来了?”
冯之韵装傻摇头:“我不知道。”
“还有那个卜老爷是什么人?你还在圭都认识了个杂货商?怎么没见你在信中提起过?”
“这事儿,您就别打听了。”冯之韵认真给老夫人捏着腿,“我这手劲儿怎么样?”
老夫人眯起了眼睛:“嗯,这府中上下就你捏的最好。人老了,骨头硬了想要松松,一般的手劲儿还真不行。”
“那我多给你捏捏。”冯之韵笑道,“爹说让我先回来看看,等他处理完事儿,就回来看您。”
“嗯。”老夫人应了声,又不放弃地追问,“这常乐真是卜老爷的夫人?”
冯之韵一愣,道:“当然是。”
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笑了声:“你奶奶我活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我瞧着他们不像是夫妻两个。”
“您又从哪儿看出来了?”冯之韵揶揄地瞧了老夫人一眼,好笑道,“您别瞎猜了。”
“他们俩要真是夫妻,你那般尊敬卜老爷,能随意到不改口,还唤着人家夫人的闺名?”
这回,冯之韵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玉梅的脸色白了白,怕冯之韵以为有机会还要追常乐。可也疑惑,为什么那两个人要假扮夫妻?
老夫人好笑摇头,又问:“那他们要在咱们这儿住上一段时间?”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冯之韵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突然间,司伯言说要来府上拜访。金口都开了,这种是福分之事,自然是直接答应了。
还不知道他们是来了就走,还是要住上一段时间。按理说,陛下都到了郡城,应该是要去怀王府上住着才对,应该不会住在他这儿。
毋庸置疑的是,今晚他们应该是住在府上了。
“这事儿我也不清楚,不过老爷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呗。”
老夫人眸光一闪:“孙儿,这常乐平日里都是跟在陛下跟前儿的?那可是大贵人啊。”
“这我可没写过,您又是听爹说的?”冯之韵抬眼道,“您怎么对常乐这么感兴趣?”
“就是随口问问,毕竟是大氏第一女官,这回见着,你奶奶我也算是长了见识了。我听你爹说,陛下可是宠爱她的很,到哪儿都得带着。”
冯之韵目露怀疑之色:“爹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虽然他和他爹打交道的时间不长,但也是了解他爹的脾性的。
他爹性子乖僻,但也不是轻易在背后议论人是非的,一根筋在作画上,更不会说这种跟陛下有关的流言蜚语。
老夫人面色不改,道:“不信,你可以问你爹。”
“爹还在圭都呢。”冯之韵敷衍道,“常乐是画师,精通东西方画技。陛下喜欢西洋之画,又不愿舍弃根本,常乐正好对了他的意思。陛下去哪儿都带着她,是为了让她画画。”
老夫人勾唇瞧着自己的傻乎乎孙子,道:“那这么说,这回陛下下江南,常乐也会跟着了?”
冯之韵始终低着头,没注意到老夫人的表情,只是顺着话漫不经心回答。
“嗯,跟着呢。”
旁边的玉梅惊呼出声:“卜老爷就是……”
冯之韵立马回过神,抬头看向老夫人,就见着老夫人眼中的精光。暗道一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内心还有些慌张。
“奶奶,这事儿得瞒着,不能随便说出去。”
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严肃地拍了拍他的手:“奶奶知道。不过,家中还真是来了天大的贵客,能见着真容,当真是天大的福分啊!”
“那可不。”冯之韵见着玉梅还处于震惊中,还有另外的两个丫鬟也是一脸错愕,严肃警告,“你们谁要是乱说话,小心自己的小命!”
三人忙跪了下去,道:“婢子明白。”
“玉梅,可不能懈怠了,看看贵客那边都需要什么。晚上,给贵客安排接风宴,定是要礼数周全。”
老夫人严谨地安排任务,在玉梅受命之后,又感慨地瞧了冯之韵一眼。
“这常乐还真是受宠爱的很,竟是能假扮那位的夫人。”
那位的夫人,可是皇后啊,一国之母!
冯之韵不以为意地挥手:“就是假扮夫人而已。不过,奶奶、玉梅,你们可要嘴上把门儿。就是假扮的夫人,也不能让贵客知道,你们有心找常乐提亲的事儿。”
今儿他就在马车上随口一说,有意让常乐假扮他的意中人,陛下的眼神儿就能杀人,两个人还为此吵了起来。
要是陛下知道,他们家里的人还想着找常乐提亲,还不知道得生气成什么样。
老夫人眸光深沉道:“卜老爷听到可是会吃醋?”
“吃醋不知道会不会,反正会生气。”冯之韵耸了下肩膀,“咱们因为这得罪了贵客,犯不着。”
玉梅小心地瞧了漫不经心的冯之韵一眼,心里暗叹冯之韵的傻,这明显就是陛下以做戏为名,实则当真是喜欢常乐的。
要不然,微服出访,让常乐假扮丫鬟小妾也就算了,竟还是夫人!
不过,确定冯之韵不喜欢常乐,也知道在陛下面前收敛,心中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儿大石。
……
后院厢房。
石树跟着司伯言回了房间,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
司伯言静坐了许久,他就站着陪了许久。明知司伯言是在跟常乐怄气,他也不好开口相劝,只不过陪站确实有些累。
犹豫许久,石树小心开口。
“老爷,夫人心里头其实是有着您的。”
下刻,司伯言的眼神儿就杀了过来,石树咽了下口水,嬉皮笑脸地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有些人就喜欢拿手下撒欢,高兴了踢一脚,不高兴了也踹一脚。他虽然不知道司伯言的习惯,但还是防着点儿好。
石树用目光丈量了下司伯言的腿踢过来的距离,又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半步。
“老爷,夫人那话里不是明明白白的吗?您只要跟她在一起,发誓不抛弃她,她就能对您付出真感情。”
“你听到的还挺多。”
司伯言冷笑一声,感觉他说了个废话。他倒是想跟常乐在一起,常乐又不愿意让他娶,他能怎么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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