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队伍的锣鼓更响,原来的哀乐竟然被人奏出了喜悦的欢愉。
人们的面色不再凝重,变成了围着刘忠平陪笑陪叫的声音,鞭炮声也一串接着一串牛气冲天般,震耳欲聋……杂乱又弯曲地缓慢前行着。不知什么时候,人群里突然又发出一阵噪动,走在前面抬棺材的人都听见了,停下来,大家都回头往后面看。
原来,是刘忠平在城里走失的儿子新新回来了,来到了这个送葬队伍的行列中。
那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驱车而来,然后在路边停下撵了上来。
在城里走失的新新怎么会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母亲和奶奶的送葬队伍之中呢
人们走过去把新新团团围住,刘忠平抹了抹布满面庞的的污浆,跑到新新的面前,围着的人群霎时变得鸦雀无声。一阵沉默后,家花和外公也冲了过来。
姐姐裂着嘴拉着新新的衣角,指了指母亲和奶奶的两具棺材,新新哇的一下子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他受到的委屈、惊吓、母亲和奶奶突然离世的困苦,让小小的孩子哭得那样凄厉。送他回家城里的叔叔也蹲下来,轻轻的搂着他,眼里泪花闪闪。一群人又开始缓缓前行,哀乐依然在奏着,此起彼伏,回荡在那个细雨蒙蒙的日子里。
送葬回来后,那个送新新回来的男人作了自我介绍。他叫蓝林,是市达一戏的院的京剧演员,那天中午在路上,看见一个穿着苗族长衫的小男孩站马路边,一动一敢动,来来往往的车辆骂骂咧咧的经过,小孩子完全是被吓呆了,发懵般不会动。但是奇怪的,这个小孩在恐吓中竟然掏出一种乐器,在大街上吹奏,可能是想平复恐惧,那是一种最古老又原始的口弦,只能传出微弱的、低低浅浅的哔哔声响。小男孩吹奏的时候,垂着头,低着眉,就在那里低低浅浅地吹着,从马路中间呼啸而过的司机们有人骂道:“遇到鬼了,丧气……”
当时,蓝林正好去演出的路上,他的车经过这个一看就是一个走里,猛地在车水马龙的喧嚣街头听到一种轻柔又特别源于内心的乐曲声,他听到的竟然是一种断心的感觉
他赶紧叫司机停车,循声望去,竟是一个穿着苗族服装的小男孩无助地蹲坐在那边,口中拨弄着那个乐器。这么小的苗家小孩子何来的的极端悲痛
蓝林让司机停车,他下去走过去。当时他身着简,脸上却是为了赶戏还化着戏妆的,小孩那清澈又忽闪的大眼晴一看见这样的人,这样的妆,从发呆中一下子吓得紧张起来,像看见了魔鬼一般,头也不敢抬一下。
“孩子,你口中吹的是什么呢”
“是……是口弦!”
“谁教你的”
“妈……妈妈”
“你妈妈你,怎么一个人在路边
”
“我……我找不到妈妈……”
“那你家呢”
“我家在刘家寨……我……”说完,孩子哇哇大哭。
蓝林大概知道了情况,叫他上车,说送他去找妈妈。
起初,新新是迟疑了一下,潜意识思考着此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蓝林看着他,知道他的想法,他淡淡一笑,温柔地说:“可以借你的口弦,我也吹一吹吗”
听到借他的口弦,孩子却是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手中的那根竹制的十分简单的口弦递上了上去。
蓝林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也更加清澈,他接过口弦,鼓起腮帮,朝向柄端,音响低沉,音色一下吹得却更加优美动听……
新新第一次听到有人可以用这口弦吹出竟然如此动听的旋律,不禁站起来,惊讶地看着他。
“孩子,跟我走,我去演出,演出完,我带你找妈妈!”说完,他把这支沾上他唇边口红的口弦递了过去。
“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新新突然问道。
男人笑了,的确,他的声音是男人,脸上却画着戏妆,这乡下纯朴的小男孩自然不知道。
“叔叔叫蓝林,是市里达一戏院的!”
新新这时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的心里涌起妈妈去工地找爸爸前给他说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这个大男人用这温柔地眼神看着他,让他一下子相信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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