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金战》第七节 四联总处（3）

    秦升明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但这个本事仅局限于电讯方面，他的祖业和夫人的娘家均是薄有资产，但二人都不尚理财，这几年家里人口骤增，钱财上却愈发紧张。现在同僚里出现了一个财神，总是要抓紧的，他很诚恳对楚肖飞说:“我这个忙你一定是要帮的，拜托想想办法，给我出个主意，以后但有找到我秦某人的事，决不会推辞。”

    楚肖飞略一思索，说:“办法倒是有，但是需要门路的，不过真神就在眼前。”

    秦升明不解地说:“什么意思，楚组长，你就不要卖关子了，你现在就是我的真神。”

    楚肖飞笑着说:“那你就拜错了神，呶，钱组长就管着这事，你买进外汇就行，美金太贵又不易购入……那你就买卢布吧，现在法币比卢布值钱，汇率上很划算，等到一年半载之后，靠赚中间的差价，你这十几万法币也能翻两个跟头。”

    秦升明还没说话，于四海抢先向钱秀英说:“钱组长，我家里也是响应国家号召，兑换黄金留了一把法币在手，我相信楚组长的，我换十五万卢布，全靠你帮忙。”于四海在军统供职，知道这个新成立的四联总处的权力非常大，徐永昌公开的身份正是这个办事机构的执行人。按照财政部函令，中、中、交、农四行在上海成立四行联合办事处，简称四联总处。四联总处成为战时的中枢决策机构，凌驾于四行之上，可以任意指挥和操纵四家银行。负责拟制战时金融政策及办理有关特种业务，布置全国的金融网，集中外汇审核，统筹钞券印制，军政款项的调拨，核办生产事业贷款及投资等。钱秀云不像他们，只是挂名而已，她是正宗四联总处专员，通过她向银行兑换些外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他求完钱秀英，又向楚肖飞抱了抱拳说:“楚老弟，你不但是救了秦兄，也救了我，以后需要兄弟帮忙的，也尽管说一声。”

    秦升明也连连点头说:“是是，钱组长，我换十万块，你们一定要帮忙的哦。”

    钱秀英没好气地看着三个男人说:“不行，我不能以权谋利，你们少打我的主意。”她想了想，又说:“楚肖飞，你是学货币金融的，我怎么感觉你跟一个小商贩一样，头脑里全是赚钱的门路。”

    楚肖飞大笑起来，说:“货币是用来干什么的，如果连需求都不知道，不会使用货币，又怎么懂得这门课。我在82师八连当连长的时候，发下来的军饷都集中保管使用，就是拿来运作的，到第二个月我的官兵人人都能拿双饷，我做生意还真没蚀过本。”楚肖飞知道钱秀英她们那里经手的外汇成万上亿的，帮这两个人兑换个十几二十万不是问题，问题是半年以后，至多一年时间，这两个人在重庆的家庭会

    得益于今天的这场讨论，两家二十多口的生计就会有了着落，甚至能有一个小康，他也算是利用自己的知识做了一件善事。

    培训班已经接近尾声了。钱秀英的课最是枯燥，除了楚肖飞之外，大部分学员都听得昏昏欲睡，秦升明和于四海如不是为了求她兑换外汇，估计也要睡着了。只有楚肖飞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地和钱秀英进行一番讨论，有时候两人在课后还会唇枪舌剑争论起来。因为在他看来，眼下国家匆促之间很多金融政策的制定是不切合实际的。开始，钱秀英还认为他有捣乱的成份，到后来才发现，这个年轻人的见解的确是棋高一招，是个极有见地的人。

    轮到楚肖飞的时候，他没有按照讲义照本宣科，他的开场白，就让连续上了十多天课的人们打起了精神。

    “诸位，讲义你们自己大可以在晚间抽空看，我就不照着念了。我今天要讲的是，如何让你们手里的货币在短期、中期和长期迅速增值的办法，也就是怎样做到钱能生钱。对个人而言，你手里的一万元到了年底要变成五万元才是及格。当然不仅是钱，所有的东西在我们手里都要翻倍增值才行，而且我要教会你们准确知道，哪些东西价格涨得更多。一句话，你自己学会赚钱了，才会帮国家赚钱。”

    一节课时间，全体学员都瞪大了眼睛，生怕漏听了一句话。包括于四海在内，几个有家室的人，课后立即去了电报局打了电报回家，安排家人调整家庭里的资本使用。

    钱秀英气得脸色发白，这哪里是秘密机构的培训，分明就是个商业培训班。所以她决定马上前往徐永昌的办公室，准备去告他一状。哪知到了办公室却被门口守卫拦了下来，说是徐长官正在和楚组长议事，请她等候。

    这一等居然等了一个下午，原定的培训课也取消了，那些翘首以盼等着楚肖飞再传授一些发财秘诀的人都失望以极。钱秀英心想，定是徐先生洞明如烛，知道他随意改变教程误导学员一事，正在狠批他。她犹豫着，是否要再去参他一本，那样做会不会火上浇油，让他下不了台。这个年轻人比她还要小两岁，但无疑是才华横溢的优秀分子，她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受到上峰的处分影响他的前程。

    可是，过了一会，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