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金战》第二十九节 小鸟行动之放飞（2）

    楚肖飞回到舱室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客货两用船和邮轮不同，船舱里的灯照例都是昏暗的，但即使灯光昏暗，楚肖飞还是能看出山田美子适才刚经过精心打扮，她像一个妻子一样弯腰鞠躬对他说:“朱君，辛苦了，请早一点休息吧！”

    可是楚肖飞又怎么躺的下去日本人设计的东西本来就小，加上船上空间有限，所有的东西都会更小巧一些。所以，这房间里虽然有一张双人床，但是比起楚肖飞在上海住所里的单人床还要小了很多。这两个人躺在上面，如何是好。可这样僵持着总不是办法，如果他坚持拒绝与她同床共枕，说不定就会给冈田芳政发现破绽来。把他们俩放在一个房间，也许就是他刻意的安排。

    楚肖飞只能让山田美子睡在里面，等她睡下来后，自己侧过身子来，也勉强躺了下来。好在冈田芳政为他们选了一个很好的房间，透过船舱舷窗，就可以看见外面的大海。他可以借着看海而忽略男女之防。此时，大海上风云色变，波涛汹涌，冰川丸号的起伏摆动也大了起来。两个人时而会挤在一起，心里面也都是波涛翻涌，各有各的心思。

    因为只穿了内衣，稍微动一动，就能碰到对方，所以他们俩都尽量贴靠在床上，楚肖飞能感觉到，山田美子尽可能的蜷屈起身体缩到里面。可是无论如何努力，在大海的推动下，船体的摇摆变得毫无规律可循。两个人很容易就会触碰到一起来，时不时就会向对方说声对不起。也许正因为如此，两个人都无法安睡。沉默中会听见对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在又一次倾倒在楚肖飞的身上后，山田美子说:“朱君，真的是对不起，冈田大佐这样的安排真是太令人尴尬了。”楚肖飞不知她这话的用意，便说:“没什么，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这样的安排是委屈你了。”这时两个人不禁都莞然一笑，原来两个人一个说的是日语一个却说的是汉语。楚肖飞对她说:“这样吧，我们都学一学当年东渡日本的鉴真大师，做到心无旁骛，脑子里面什么也不用去想，就像是放了一张白纸在里面一样，就会感觉好一些了。”这是楚肖飞强迫自己休息的诀窍，以前在战场上，他总是能抽空睡一会，哪怕前面战况再激烈。这个办法果然是好，时间不长便起了效果，他的呼吸渐渐平息下来，肌肉也开始放松。过了一会，山田美子也进入了梦乡。

    如果楚肖飞不是国家秘密机构的成员，不是为了战争潜伏在敌人内部，那这三天的航行真是算享了清福。因为左手骨折还未愈合，山田美子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帮他穿衣脱衣，端茶倒水，甚至帮他拧干毛巾，有时还直接帮他擦洗了脸。其余的时候，两个人

    就会去看日出日落，或是欣赏着海上的风景，在甲板上漫步聊天。

    楚肖飞心里暗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果自己不是已经有了钱秀英，如果山田美子不是个日本女特务，说不定自己也会喜欢上她。她是那种并非是很漂亮的，很极致的美，然而却有着一种天然去雕饰的清纯与美丽，有一种日本女人特有的温柔。就像徐志摩诗里写的一样，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山田美子很兴奋地扶着甲板上的栏杆，看着海上另一艘远洋轮驶过。楚肖飞在她后面，看到山田美子背影在夕阳的映照下，像极了一张明信片的图画。这场似旅行非旅行，又尴尬，又有些甜蜜的航行终于就要结束了。三天后，冰川丸号靠上了岸，楚肖飞对日本的地理相当熟悉，日语又好，他站在船上向岸边看了一会，就知道他们来到了日本的伊势崎市。

    日本人的工作节奏和工作效率是很高的。冈田芳政把楚肖飞和山田美子安排在了政府所有的一栋宿舍里。第二天就办完手续，带着楚肖飞和印钞专家们前往伪造法币的生产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