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蛰持着火把走在前头领路,花了一炷香多的功夫,隐约瞧见了白猿的坟头,身子不由顿了下,回头瞥了眼拖着黑蛇尸体默默跟在身后的大块头,轻轻叹了口气,又迈开了步子。
行了几十步,白猿坟头已近在眼前,大块头瞧见石碑,似是也知土堆之下掩埋的就是白猿,停在石碑前抬不起腿,看着石碑呆呆发愣。
“我和白猿说好了,以后你就跟着我,由我来照顾你,若是想它了就和我说,就是身在万里之外,隔着刀山火海,我也带你回来!”
陈惊蛰心头早拿了主意,见大块头呆立不动,抬手拉了拉他的胳膊。若是三言两语,大块头还能听懂一二,可这话一长,大块头理解起来需得花上些功夫。
“走吧!”
陈惊蛰也知大块头一时半会儿理解不来,心底也不在意,既然拿定主意将大块头带在身边,那以后有的是时日教他,也不急在这会儿。
大块头不通人言,却看得清人心,目光恋恋不舍自白猿坟碑上移开,瞧着陈惊蛰不知所以,却也缓缓点了点头。见大块头傻愣愣点头,陈惊蛰眼中笑意难藏,转过身子,摆手一挥,示意大块头跟上。
二人又走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就瞧见了石洞口。陈惊蛰此刻已是饥饿难忍,招呼大块头将黑蛇尸体放下,自己便忙着去寻些枝柴,准备生活烤肉。
寻了片刻,陈惊蛰一拍脑门,猛地想起这会儿身处谷底,莫说日光,便是月光也难见半分,哪会有树木生在这鬼地方,不得已之下,只得砍下些粗藤来当作木柴。
藤蔓多水,陈惊蛰费了好些功夫才将火生起,自尸体上片了些蛇肉来架在火堆上。可藤枝潮湿,便是点然了也是火小烟多,一时二人被呛得睁不开眼睛。
“去他娘的,回石室烤去!”
只有烟熏,不见火燎,蛇肉半晌也不见熟,倒是陈惊蛰被浓烟呛得再受不住,咳嗽不止,一气之下抬脚踢散了火堆,又在黑蛇尸体上割下了些肉,约有十来斤,掂量着足够两人这一晚上吃,横着步子悻悻进了石洞。
“跟上啊!难不成还想吃生的啊!”
陈惊蛰迈着步子“哒哒”走了十来步,扭头瞧见大块头并未跟上,白眼恨不得翻到后脑勺上,忙又快步赶回到洞口,招手喊着大块头跟上。
待二人回了石室,陈惊蛰之前点起的火堆早已灭了,只剩下一堆灰烬。陈惊蛰举着火把晃了晃,见尚还有些桌椅碎木,偷偷松了口气。
石室被大块头砸了个乱七八糟,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陈惊蛰找了半天,也未寻到合适的干净的地儿放肉,只得将火把插在石壁上,一手拎着蛇肉,一手捡着木头。
待陈惊蛰架好了柴堆,生火烤肉自是难不倒他,虽没有木枝穿着蛇肉,好在
还有短剑在,暂且当作是树枝来用,挑着蛇肉放在火上慢慢烤。
不过片刻,石室内便肉香弥漫,引的两人腹中馋虫搅动。这次大块头倒是没毛手毛脚,只是眼巴巴盯着火上的蛇肉,口水直流。
“别急,这还没熟呢!”
瞧见大块头这副嘴馋样子,陈惊蛰不禁笑出声来。这大块头杀人时凶恶残暴,令人生畏,可这会儿双臂环抱着膝盖蹲坐在地上,傻愣愣盯着尚未熟透的蛇肉,与懵懂无知的幼童并无二般,竟隐隐有些可爱。
不过片刻,陈惊蛰再受不住大块头与这副魁梧身躯有天壤之别的痴痴傻傻的模样,也不顾着烫手,在蛇肉上撕下了些已经烤熟的肉,抛给了大块头,让他暂且先安抚住肚中的馋虫。
大块头三口两口蛇肉便下了肚,吃完后仍不忘舔着手掌,似是意犹未尽,可剩下的蛇肉尽是未烤熟的,陈惊蛰便是受不住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没有任何办法。
石室内香气愈加浓烈,蛇肉油滋滋金黄,鲜嫩异常,陈惊蛰不断撕下烤熟的蛇肉分食,一番大快朵颐之下,不到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蛇肉便已所剩无几,只是有肉无酒,差了一壶好酒,让陈惊蛰略感美中不足。
陈惊蛰填饱了肚子,一时闲来无事,不自觉有了困意。这石室虽说阴凉简陋了些,可较之露宿谷底总要安全许多,省得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只是被石室被大块头砸的乱七八糟,若要做休息用,陈惊蛰还需得收拾一番。
若是打打杀杀,大块头还能搭上把手,可若说收拾石室,再添上两个估计也帮不上半点儿忙,陈惊蛰瞧了眼正沉迷熟肉滋味中的大块头,不假思索,便打消了叫他帮忙的念头。
石室内一来没有笤帚扫把,二来没有抹布木盆,陈惊蛰也舍不得将春花一针一线辛苦做的衣服撕坏,自是不可能将石室细细收拾一番,不过是清理出个干净地方,暂且能容身睡上一觉罢了。
陈惊蛰一手掩着口鼻,一手挥着衣袖,借着风掸着灰土,一时间石室内浮尘飘起,似妖魔鬼怪的洞府一般。石室内久无人居,浮尘灰土虽多,却不见半点儿蛛网痕迹,也瞧不见一只虫鼠之类的尸体,陈惊蛰虽觉察到了,心头有些奇怪,却也没将这些小事太过放在心上。
“这是……”
陈惊蛰正埋头掸着灰尘,无意间撇了眼角落附近,忽地发现角落石壁上竟有雕琢痕迹,似是有些刻字在上面,不由一愣,好奇驱使之下,不禁凑了过去。
“莹莹三尺指江湖,舍下一颗好头颅,视而不见妻子泪,白首方悔是糊涂。”
陈惊蛰移步石墙前,伸手抹去了石墙上的灰尘,字迹便清晰显露出来,想来定然是这石室主人所刻。
“封半疯这名字有点儿意思!”
陈惊蛰大体读懂了石壁上刻字的意思,只是与这石室主人非亲非故,一时也难以体会这字里行间的情思所往。虽说不懂字间情思,可“封半疯”这名字,倒是引起了陈惊蛰的兴趣,颇觉得好笑,好奇这名字究竟是爹娘取的,还是这石室主人之后自己改的。
“这‘疯’字上这一点儿,好想有点儿不一样……”
兴致使然,陈惊蛰目光便不由在“封半疯”三字上多停留了片刻,忽觉得这“疯”字瞧上去有些别扭,一时却又说不出别扭之处。
“这……不会是机关按钮吧”
细观之下,陈惊蛰倒真瞧出了些不同之处,这石壁“疯”字上的一点,较之其他刻字要浅上半分,指头点在上面,似是也有略微的活动,好奇之余,心头便琢磨着要不要摁下试试。
陈惊蛰侧耳贴在石壁上,抬手拍了拍石壁,声音厚重敦实,也听不出些许名堂来,心头犹豫再三,终是耐不住好奇之心,一咬牙,手指用力按在那疯字一点上,屏息以待。
“疯”字上的一点受力陷入了墙内,待到与其他刻字差不多深浅时,便再也按不下分毫,只是除却墙内又些许细微响动外,却也无其他反应。
“还当是能有什么好玩的,结果屁都没有一个,真他娘的是扫兴!”
陈惊蛰按下了石墙上的机关,等了片刻也却没见到石室内再有其他反应,白白期望了一番,不由有些失望,拍了拍手上灰土,嫌弃着撇了撇嘴。
“咔咔咔咔……”
不等陈惊蛰将埋怨嘟囔完,耳畔忽地传来细碎的“咔咔”声,陈惊蛰眼睛一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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