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山河》第105章 “突击一番”

    小榆树山里的宋家沟小站。

    慰安妇密营的指挥官、濑名师团宪兵队队长平井寺一少佐，正在自己的队部里，接待两位突然驾临的要员——濑名师团的旅团长萩原晃少将与城特务机关长小岛正雄大佐。

    此前，平井寺一已经引领着萩原晃和小岛正雄，参观完了营地里的慰安妇营房。

    宋家沟车站站台的后面十几丈远，在一片开阔地，用铁丝和木桩围起了一个三亩见方的营地，朝着车站站台而开的大门，也用铁丝和木桩制作；大门口，有身着宪兵服色的八名日军士兵荷枪实弹地站岗；铁丝外围，有几组宪兵绕着营地来回巡视，其两组还携有德国牧羊犬。

    铁丝围起的营地里，分布着三排主要用木材搭制而成的营房，每排营房有十三个小房间；三排营房共计三十九个小房间。三排营房之间的过道，同样有宪兵在布岗巡逻。

    营房的风格，带有日本本土的和式木屋特点，房间门口有地沿，门是拉动式，每个房门方的屋檐下，还悬挂着一小盏木条镶灯。

    这个森严肃杀的氛围透露着一丝暧昧、看去不伦不类的营地，是慰安妇密营。从太原秘密强征来的三十八名无辜的国妇女，眼下被分别强行安置在这营房的一个个小房间里。

    萩原晃和小岛正雄注意到，一部分房间内的板壁，已经张贴了各式图画，包括日本满铁映画的电影海报、江户时代的仕女图、甚至还有显然是东京的艺伎招贴画。这些都是不久前、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的高参铃木少将从北平收集后带到太原的，由此可见方面军对组建慰安妇密营的关心程度，连如此细节都替考虑到了。

    而在这个正午，萩原晃与小岛正雄之所以突然从城乘车进至宋家沟，也正是出于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刚刚发来的一纸密电，密电是直接发给濑名师团长以及萩原旅团长的，电如下：

    “方面军主力决定从自卫观点出发，进攻徐州；目下第二军已经下达向大运河攻击前进之命令，一部在攻占青岛、邹县后，正于诸城、两下店附近与支那军交战。

    为保障军纪及前线作战官兵士气，着你部加紧《风计划》内容落实，并即日起肃清正太路山西境内沿线治安，随时听令，起运风字军列至河北，方面军将派部接应。”

    这封密电，电不长，但却内涵丰富。

    时值1938年2月下旬，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不顾本土大本营及参谋本部的禁令，擅自决定继续扩大战局，并命令所辖第二军（板垣师团和矶谷师团）组建先头支队，向山东境内京杭大运河附近的徐州进发，其前锋已经抵达诸城、两下店一线，与国民政府军委会的第五战区部队展开接触作战，一场大会战在所难免。

    此时，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想到了要将刚刚组建的慰安妇团队送至山东前线、派用场，于是密电濑名师团做好转运慰安妇的准备。转运线路，订为太原至河北的正太铁路，由濑名师团保障正太路山西境内的安全，华北方面军派部队在河北境内接应，再由河北运至山东。

    为保密起见，密电内并没有提及慰安妇字眼，而所谓的“风字军列”，即特指运送慰安妇的专用列车，目前正悄然停放在宋家沟小站的站台边，且已经将其三节车厢的车窗，由木板封钉改为全部用铁板焊死。

    由于师团长濑名正树，眼下正亲自指挥加藤旅团进攻晋南的同蒲路沿线，所以濑名将将方面军司令部的密电，转给了坐镇城的萩原晃少将，旅团长不敢大意，立即携城特务机关长来到宋家沟密营，传达命令并检查落实。

    整个宋家沟内，只有宪兵队长平井寺一知晓“风计划”的全部内容，至于他手下的一百五十人，在今天之前，也只是参与了对这三十八名支那女人的秘密诱捕及押运，却不知道关押这些女子的真实用意。

    当然，到达宋家沟之后，宪兵队的人看到了铁丝内的三排营房，这些由师团的一个工兵队紧急搭造的营房，透着古怪、诡秘以及一些说不清的感受，甚至令他们的不少人想起了在本土的家。而等到将一路押送来的支那女子，逐个关进营房的小房间，再审视这营房内外的装饰，一些有头脑的宪兵悟出了其的蕴涵，宪兵队里开始悄悄流传着关于军妓的说法。

    平井寺一起初听到了传言后，试图禁止，因为无论是旅团长阁下还是那个令人生厌的特务机关长，都一再严令过，必须保守慰安妇的绝对机密。然而，宪兵队长站在这关押着慰安妇的几排营房的前面，也的确意识到了内真相的无法遮掩。罢了，让这些手下窃窃私语去吧，反正他们也离不开宋家沟车站以及密营这“一亩三分地”。

    而此时此刻，突然驾临的旅团长阁下，在视察完了密营营房之后，在他的宪兵队队部里，更是下达了一道新命令：

    “少佐，今天开始，命令你的手下，与这些慰安妇举行实战演练！”

    平井寺一一怔，立正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