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山河》第203章 神秘商人

    小岛正雄对周怡这条线索的继续摸查，分为两路。

    第一路，让他的支那特务队队长孟龙生，去城的市井街头打听，争取能够找到曾经与这个支那女人谋面甚至交往过的人；但是，对于这一路，日军特务机关长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第二路，才是他的重点，他布置了几个得力的手下，首先抓捕了城火车站北货场的一干人等：从货场掌柜到搬运工，反复从他们的嘴里撬问有关周怡的一切。其重点是介绍这个女人来货场谋职的间人物。

    很快，第二路先有了结果。

    据北货场的掌柜讲，他是接到太原的一个生意伙伴打来的电话，要他安排周怡进货场做杂役的，因为这个周怡有一个表弟，与该生意伙伴是老相识。北货场的掌柜还见过周怡的这个表弟一面，姓李，看模样不到三十岁，是个在铁道线沿线城市做小买卖的商人。

    小岛正雄当即命令，沿着这条线索追查到太原:城北货场掌柜的这个生意伙伴，在太原火车站当调度主管。经小岛联络，太原特务机关的人带走并聆讯了该调度主管，进而得知周怡的表弟名叫李彦，以前在阎锡山时代的同蒲铁路筑路局谋差，战争爆发后从筑路局去职，在太原做生意，据说主要做太原以南的同蒲路铁道沿线城镇的买卖。

    但是恼人的是，这些关于名叫李彦的相关信息，均无法从第三方得到考证，也没有其它线索可以找到他在太原的落脚点，甚至不知道他具体做的什么生意！

    不过，狡猾冷静的城特务机关长，反倒从李彦的这些元素，发现了蹊跷：此人若即若离，在民间留有一定的活动轨迹，却都模糊飘忽；他貌似在外人眼里有固定的身份与职业，然而若真查验起来却全无依据——凡此种种，都符合地下谍报人员所具备的相关特征。

    应景了！

    现在，小岛正雄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李彦，与光着身子躺在刑讯室里的那具女尸，均为同一组织的谍报人员，其蓝衣社的可能性最大。他利用在铁路的旧关系，将那个周怡不显山不露水地安排到城火车站的北货场，名义为做工，暗却监视皇军在铁道线一带的动向。小岛的手下已经仔细地搜查了周怡的单人宿舍，竟然未发现任何从事谍工工作的痕迹，这无疑表明，该女在城的其它地方仍有落脚点；而那个落脚点，很有可能是这个组织在城的老巢。

    这时，特务机关长又想起了孟龙生临时提供的一条线索，据这个街头地痞讲述，春节刚过——那时萩原旅团的大冢联队尚未占领城，晋军的独立12旅还在这里驻防——他和几名兄弟在东关附近，与一伙不明身份的男女发生打斗，期间那伙人当的一个女子，拔出手枪当场击毙了他的一名小兄弟。

    不过，孟龙生极其肯定地说，那伙人当的两个女人（包括拿枪的那个），从相貌看，均不是眼下陈尸刑讯室的周怡——那两个女人很漂亮，其一个还相当年轻。

    尽管支那特务队长有所遮掩，小岛正雄还是马明白了那次打斗的性质——漂亮、年轻的女人——显然是这伙城地痞调戏对方不成，导致动武。这个好色的混账！

    漂亮的女人随身带枪，这不禁引起了小岛正雄的注意力。难道也是蓝衣社的成员风闻在南支那和支那地区，蓝衣社偏好招募年轻漂亮的女子，培训专业技能后再投入到各地的蓝衣社组织里去。

    然而令小岛正雄哭笑不得的是，孟龙生这个混账除了记住那伙人有两个漂亮女子之外，对他们的其它特征一概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估计是在对方突然出枪开火之后，吓得屁滚尿流、望风而逃了罢。

    “小岛长，我可以保证，如果再让我看见那两个小娘们，我一定可以当场把她们认出来！”

    这是支那特务队长在这件事说的最有价值的一句话了。也好，这个家伙如果今后在城重逢那个拿枪的漂亮女人，答案或许揭晓了。不管怎样，这也算是一条可以期待的线索。

    至于眼前，小岛所能做的，只能是协调太原特务机关，让那个太原火车站的调度主管，多留意名叫李彦的男人的消息，一旦他出现立即报告。除此之外，从已知的数量可怜的情报里，特务机关长甚至无法拎清、这个李彦究竟是活动在太原还是活动在城。

    李彦当然是在城，和他的女司一起。

    从绝对安全的角度考虑，王穗花已经决定撤离南阳旅馆：周怡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而南阳旅馆的一切底细她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