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总是这样……”
语音加重:“总是要受到惩罚才肯听话!”
“你说……你是不是一个不听话的坏孩子”
我忍无可忍了:“适可而止,懂吗”
边珩白不听:“窗边也好冷。”
车子巨大的轰鸣声,像是警告又像是泄愤。
边珩白轻微的皱眉,被覆了一层寒霜的目光投到那辆车上,似要将鹿千岁的太阳穴射穿。
他可以做,因为不知何时,他裤子口袋里硬邦邦的金属东西已经被他紧紧握着许久。
见边珩白没有开门的意思,我转过身朝着大门一步一步走远。
意外与不意外,门开了,车门也开了。
我谁也没有看,随便你们吧,你们想整谁整谁,再也与我无关。
边珩白追上我,将冻得发抖的我揽过去,或许我发抖不是因为冷。
“怎么这么凉”
他轻摁着我的头,埋入胸膛,一下又一下的抚顺我的发,就像安慰一只被教训后,正闹别扭的猫。
在耳边,愧疚不已:“对不起……对不起……”
后背也是温柔地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拍着……
“啪”原本下了车的鹿千岁,又回到了车上。
踩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边珩白:“我们回家好不好,姐姐”
我:“…………”
见我没有反应,边珩白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我不知道他又在谋划什么。
事已至此,我只能顺着这个台阶下来。
“我没生气……没关系…”
“那我们回家吧”
“好…”
唇角惊喜又隐忍地弯开一道浅浅的弧度,不敢再多露几缕情绪,似乎怕惹得我不耐烦。
带着清浅笑意的边珩白,犹如雨后初晴的风,又如冬雪稍融的丽景,令人惊艳不已。
边珩白:“姐姐,你淋了雨,清洗一下吧,我给你放了水。”
“………好”
双人浴缸里洒满了玫瑰,可我刚碰到缸里的水,就缩起了身子,水是凉的。
“边珩白……是冷水”
“冷吗没有热水了。”
“这样的话……”
没想到边珩白直接脱了外套,跳进了水里。
搂住发抖的我,用身体给我取暖。
“这样的话,好点了吗”
我不知所措:“……嗯”
边珩白的手沾了水,抚过我的后背,一阵战栗过后,我本能地更加贴近他。
他轻声笑了笑,似乎享受着暧昧距离带来的甜蜜和喜悦。
我躺在床上,
久久不能入眠。
我越来越看不懂了,边珩白到底是想干什么平心而论,我和他没什么深仇大恨,他为什么总是对我喜怒无常,为什么总是要在我面前演戏他到底在盘算什么从我这里,他真的是没有利益可图……可究竟为什么
我不是什么太聪明的人,随机应变地能力为零,我喜欢把任何事情都往坏处想,然后拟出一套解决办法,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处于狼狈的状态。
对于边珩白来说,我连最蹩脚的应对方法也找不出来,他就像迷雾一样,我什么都找不到。
…………天蒙蒙亮地时候,我才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梦见了边珩白,我总是做清醒梦,梦中的一切我都可以感知,味道,声音,触觉。
空气中残留着枯蔷薇的气味,还有一种腐朽的味道,在封闭地隔间里缓慢地酝酿着。
烛火簇拥着形制庄严复古的欧式棺椁,通体漆黑棺盖边缘有简约的金色花纹,中心用金漆细致地描绘着十字架。
我拿起一截蜡烛,凑近金漆十字架,看到一行隐蔽的斜花体小字:
zurich/苏黎世
是我
棺材里有内嵌软垫,盛放着一具干净的白骨,大概经过了数十道的制作标本的工具,几乎嗅不到**的气息,相反狭小的空间里充盈着干燥的香料气息,甜蜜馥郁的香味侵入心脾。
边珩白走进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手章伸进棺椁,温柔地托起白骨的后脑,面前白生生的脊柱发出轻微的“咔擦”声,仿佛被太阳晒得发脆的泥人。
边珩白伸出一只手,将缀满蔷薇的花环戴在她的颅骨上,就像他平时端起茶杯,用苍白纤细的手指轻触杯子的细柄那样。
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有一个细节“相识两年后的某个星期日,他到他家之后,她做的第一件手机不是为他脱衣服,而是摘掉他的眼镜,以便更好的亲吻他。”
蔷薇仿佛浸透着鲜血般沉甸甸地开着,花瓣是比勃垦第红更深的颜色,红的发黑,恐怕整个大不列颠找不到比它更贵的花。
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尘埃般兜头飘落。
遍地燃烧的蜡烛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堂,边珩白嗓音里的落寞就像一把捅进心脏翻搅的钝刀。
“满山遍野的蔷薇花,茂密的阔叶林,山坡上放牧的雪白羊群,溪边垂颈啜饮的梅花鹿……你说憧憬的一切,我全部都兑现了。”
我对他罕见地温情和悲悯感到诧异,摇曳的烛光影影绰绰,终于将全部细节看清。
支离的骨架上套着一袭端庄肃穆的重工礼服,绣满金
百合的黑天鹅绒裙摆,肩上是伊丽莎白蕾丝领,金丝缠绕的玛瑙簇拥着中心的十字架,繁复的装饰直到腰际。
无论是殉葬的服饰,还是铺满整个棺椁的永生花,都显示着边珩白对这具白骨的用心。
“朱丽叶已经死了好几百年,她的遗体躺在维也纳大理石墓穴里,早就腐烂了,可我还活着,即便如此,你还认为我是你的罗密欧吗”
那笑声中夹杂着嘲讽的意味,如同希腊神话里记载的诸神般荒诞不经。
“多么傻的女孩”他抚额轻笑,“你说我是你的希望,我却不这么认为。”
我以为他要继续残忍地奚落死者,那笑声像被突然扼住喉咙一样戛然而止,他的情绪忽然低落来,就得丢了玩具的蓝眼睛小孩。
“没有人能永远陪着我,不会有例外。”
边珩白的剪影短暂地凝固在一片光影里,割裂了晦与暗,像黑白电影时代的默片,最终以一句晚安谢幕。
梦境结束………
我以清醒的姿态醒来。
zurich,苏黎世,我。
这是未来还是虚幻,边珩白和我未来会怎么样
疑虑越来越重,恐惧也在我心里与日俱增。
这是我的结局吗
心里堵的厉害,我和边珩白打了一个招呼自己出去走走,边珩白显然不情愿,但是也没有阻拦我。
边珩白:“我派人保护你,不要拒绝好吗两个人而已。”
“好……”
我走出边家来到一个花店前,刚想买一束蔷薇,就听见“好久不见啊,苏小姐”。
我回头看向他,是他,吴子恒。
“带走!!”
有人上来抓我的肩膀。
派来保护我的两个乔装打扮的人走过来,似乎要采取行动。
我先他们一步道:“虽然你们是我的朋友,这事你们扛不了,回去吧”。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只有两人,对方差不多一个排的兵力,别救我了,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那两个人有些惊讶,但是不敢违逆,退了下去。
吴子恒没有说话,他的关注点是我,我在他就不会管别人。
酒吧里,那个男人坐在圆凳上。
吴子恒递给我一杯酒。
我没接:“酒精过敏”
吴子恒没有为难我,放在了桌上。
“你知道我弟弟是怎么死的吗”
我怎么知道
我摇摇头。
“他被汽车拖了五百米远”。
“整个人几乎都散架了……”
“全身二十一处骨折,胯骨断裂”
“你说,他当时
疼吗”
“我疼。”我不敢说话,因为每句话都让我毛骨悚然。
“芯片在你手里吧”似是随口一问。
“我不知道………”
“我讨厌说谎的人……”
“……我说了我不……”
“你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吗”
“啪”他给我了我一巴掌,耳畔嗡鸣,瞬间袭来,让我毫无防备,我托着火辣辣的脸颊舔食在口中的血腥味。
手攥着我的衣领拎起我。
“我的耐心都被你磨完了,你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吗”俯视着我。
我双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他掌心的力度,让我无法呼吸,而且一直在加大。
桌子上地酒杯碰到落地。
冷笑着,抬手捏起一个碎片,贴近我的脸。
“如果今天你不把实话说出来,你的脸会花到你妈认不出来。”
我当时真是佩服自己的勇气,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没有、妈妈。”
吴子恒:“……………”
一个手下跑了进来,在他身边耳语:“风华堂来人了,老大。”
吴子恒一惊:“风华堂”
手慢慢松开我。
突发事件让吴子恒停止对我的暴力攻击,我舔了下嘴角的血丝,踉跄地撤着身子,跟他保持距离。
“来干嘛挑事吗”
我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但是关注点已经不在我身上,我松了一口气。
“大哥,这次事情不简单啊,是风华堂老大亲自来的……”
“边珩白!!”
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都呆住。
“来的人不少,前门后门都有………”
“具体情况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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