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桁:“咳,苏黎世。”
我扭头看向金泰桁,发现他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睛,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扇屏风。
屏风是老式的,镀金的西班牙皮革做成,印有过分华丽的路易十四时代的图案,屏风的边缘……露出来一只黑色皮鞋的鞋尖。
边珩白一身黑的从屏风后面的软座椅子起来,皮鞋才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沉闷声响,边珩白背着满身的光,面容在阴影里看不清楚,只看见他的头发边缘被吊照成琥珀色的轮廓。
我面色苍白地往后退。
我楞楞地任由走到他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右手放到唇上。
触感轻柔的唇瓣轻轻地贴上我的手指,像是接吻那样亲密,低温贯穿了我的皮肤,从血管一直输送到心脏,我的心轻颤。
我偶尔会觉得,他的长相太具有欺骗性。
特别是他用那双小狗眼静静地凝望着你时,下至的眼睑有些惹人怜爱的感觉,嘴角的线条看上去让他忘记了怎么笑。
边珩白:“你让我以为你去世了,结果你在这里和男人幽会,谈婚论嫁。”
“没……没那么严重。”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
压低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边珩白的下巴就搁在我的发旋上,发音时喉咙的震动甚至能通过下颔骨传给我。
我被震地一哆嗦,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却被他扣紧后腰,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拥抱。
“珩白”。我抵在他胸膛上不敢动“有人看着呢。”
金泰桁默默地扭过脑袋。
我僵着脖子,他却在我的头顶逐渐闷声笑了起来。
笑的肩膀都控制不住的轻颤抖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就像王尔德笔下的星孩,下一秒就能天真地把削尖的芦苇插进鼹鼠迷蒙的眼睛里。
边珩白:“我还在想你会去哪,原来是在这里和这群妖魔鬼怪厮混。”
边珩白松开我,脸上的笑意须臾间消失不见,他捏着我的下巴,把我整张脸转向他,仿佛在观察一块牛排的品相。
“全身上下都是这些人臭味。”他皱了皱眉,掏出一块崭新的手帕擦了擦手掌。“真令人倒胃口。”
金泰桁摸了摸鼻尖:“她很想你……真的很喜欢你。”
我:“…………”
边珩白闻言扭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姐姐你这么爱我”
把时间倒回半个小时以前。
边珩白面色苍白地像是淋了一整夜雨的天堂鸟他一言不发的落座,松软的织锦靠垫也没能缓和他糟糕的脸色。
“那只疯猫在你这儿吗”
“是啊。”金泰桁
叹息着,“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狼狈极了……”
边珩白搅动红茶的动作戛然而止,铸银轻敲杯壁,发出一声突兀的声响。
金泰桁心下无奈,只好闷几口橙皮苦酒,酝酿了一下情感。
“……哦……我真傻,比起出去玩,我更喜欢待在他身边,他还会原谅我吗”金泰桁用尖细的嗓音去模仿苏黎世,同时抽噎的抹了把泪,卖力的抖动双唇。
“如果白白没有吻过我,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眼神放空的边珩白瞥了过来,脸上露出来一种隐晦难明的恶寒,就像红蚂蚁爬上身一样。
“…………你有什么疾病吗”
“这些可是苏黎世亲口说的。”他无辜的耸耸肩,“我只是复述一遍而已。”
边珩白弯了弯带有倦意的灰蓝色眼睛,嘴角浮起一丝讥讽。
“她骗你的。”
他拿起桌上的羽毛笔。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穿着花色华丽的孔雀绿,就像是在把玩一把玳瑁裁纸刀。这是哪位女眷到来的不言而喻。
边珩白:“你金屋藏娇,难道是想当我姐夫吗”
金泰桁:“”
一时间,两相对峙,火花四溅。
金泰桁从躺枪的茫然中反应过来,率先漏出息事宁人的和善微笑。
“哈哈哈。”他摆摆手,心里却如同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芒刺在背。
边珩白这话说的,怎么像是憋着火气呢……
这是道送命题,他既不能老实交代“他看不上苏黎世这种清淡的豆芽”又不能在边珩白面前撒谎。
为了避免被炮灰轰成渣,他的脑子开始高速运转。
我们的v,像是被缪斯女神轻吻过一样福至心灵,很快组织好一套说辞。
边珩白端起一杯红茶,木着脸看他。
金泰桁:“想要逃离和害怕这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越在乎才会越害怕自己在你心里的印象。”
边珩白端着茶杯不说话了,v警惕着,以防他一杯热茶泼到自己脸上。
“…………真的存在这么奇怪的感情吗”
金泰桁真诚地注视着边珩白那双略带迷惘的灰蓝色眼睛,简直要抚掌称庆自己祸水东引,逃过一劫。
再说我。我为了避免他记仇,搬了一只椅子坐在他身边,盯着他微阖的眼睑,小声的向他解释我参加这个联谊的原因。
“v说我远远地看就好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老是搭话。”
金泰桁:“”
金泰桁:“我需要解释,那是因为苏黎世看上去万念俱灰,所以……”
边珩白:“您倒
是撬的一手好墙角。”
“…………”金泰桁百口莫辩,绝望的捂上了眼睛
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时候,窗外那些密集的蝉鸣全部消失了,好像先前那样迂回地踏上了旋转楼梯。
他一句话就可以让我失重般极速坠落,接住我的是松软的棉花糖。
风轻轻吹起窗帘,阳光从缝隙中透进来,跳跃在他柔软的睫毛上。
我的心底好像有一扇门打开了。放出来毛发温顺的小怪兽,它蹦蹦跳跳,留下一串脚印,还有或长或短的毛发掉落,落在心上软软的,像是雏鸟刚长出毛茸茸的细羽。
就像藤井树放在书本里那本青涩的素描,我将他的背影描摹过不下百遍。
六月,那些关在酒窖里的酝酿的心事终于全部蒸发掉,那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冷藏室,里面藏着我像金平糖一样的清脆有声的快乐。
“边珩白。”盛夏的蝉鸣在树冠响起,我好像喝了桂花酿一样,被窖藏的心思都甜丝丝的。
“我爱你哦。”
边珩白蹬踏板的动作一滞,自行车开始随着坡开始下滑,链条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座的我,下的赶紧拉住了他的衣角,他反应过来赶紧用力的蹬了几下踏板。
沉默了半响,他耳朵红了,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小声说:“怎么办……我好像……很高兴。”
月亮升起来,一轮弯弯的上弦月,不是特别亮,深蓝色夜空里瞬息万变的云朵薄的像是纱。
边珩白:“一切最终都会变好,如果没有变好,那一定不是最终。”
我转过头看他,月光倒映在他的瞳孔里,会呼吸的草地倒映在他的瞳孔里。他的眼眸里好像乘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色草浆。
最后的印象里,山谷里烟雾缭绕,天色网站变得很暗,暖黄色的灯光摇晃在边珩白的肩膀,夜色的雾气包围成一个温柔地茧。
明明是光线昏暗的傍晚,却从他的眼眸里啄走了初夏大海上面折射的光。
“半路上下了一阵雨。”
说话间,雨水从他的头发丝上流进眼睛,边珩白用手掌把垂下来的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拨,晶莹的珠子顺着他的下颔线滚进衣领。
我拿出我的手帕给他擦干。
边珩白愣了一下,然后像一只大金毛一样乖乖的弯下腰,我垫脚轻轻擦拭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心好像烤熔后崩塌的雪,软软地化了。
擦干净以后,他垂眸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物件,被打湿的鸦色羽毛轻轻颤啊颤。耳朵根红红的。
他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个纸袋子。我愣头愣脑地拆开,是一张cd。
“《哥德堡变奏曲》我
录的吉他版。”
“这是什么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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