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行》第6章 停棺

    我和小六子喝酒,我就十分的小心了。

    他说出了一个秘密,让我太吃惊了,先说的不是我爹的事情,而是他的事情,他竟然是马爷的弟弟,入阴行学徒十年,善爷是不知道的。

    他叫马六,大名,我也想,你特么的咋不叫马六甲呢你再怀个孕什么的,才对他起你祖宗。

    他大爷的,这也太可怕了,太阴险了。

    这叫反吃反做,在老十行中,这是最早长用的,现在都防着了,传子不传外人。

    善爷被反做了,他知道吗

    这个马爷真阴险,以后每一行恐怕就难做了,这些大家都会看清楚的,马爷不害怕你看清楚,巴不得你看得明明白白的,让你们各行都不敢扎刺。

    最后就是抽行利,这抽行利百前有,早就废除了,如果马爷反做回来,这事就不太好玩了。

    这事要和善爷说吗

    我还是决定和善爷说。

    善爷和我爹肯定是哥们,他想救,苦于无计,那么我就得帮我爹考虑,至少马爷现在还不能把我们家怎么样。

    我直接找的善爷,不用掩着盖着的,这样反而让马爷多想。

    坐在善爷家,我直接问了。

    善爷沉吟了半天说。

    “小六子送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是反做,是马爷的兄弟。”

    我懵了。

    “那你……”

    “是福是祸的,都得认,我知道,我没挑明,因为至少这十年我是安静的,如果当时挑明了,我十年都不会安宁,甚至说,我活不过十年,我有家人,有孩子,所以这样也挺好的,最后,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他的师傅,也得给我留条命,留条活路,这是我想的。”

    善爷的想法,有点不寻常,但是不无道理,也没有毛病。

    我问善爷,现在马爷可是没给你留活路,做了你的行,还要你入吊眼大棺,这事做得绝。

    善爷说,确实是他没有料到的情况,马家真是……

    但是善爷说,马爷不会动他的家人,只冲着他自己和阴行来的,药这块马爷不收不动,但是不能成行,这样也好,糊口是没有问题的。

    善爷是这样想的,到底是不是他真实的想法我不懂。

    那天回家,我和我爹喝酒,提以这件事,这回我爹是没有不让我说。

    我问我爹,善爷这样做,我觉得不太对,马爷什么人马王爷,三只眼,他是答应不做药,可是那药行可是善爷杀行来的,那很赚钱的,不可能给善爷留着。

    “确实是,这些你想到了善爷也未必没有想到,善爷自然善爷的做法,你不用管了。”

    “爹,你是知道什么”

    “唉,善爷是好人,是善人,救过我们家人的命,不然这棺行早就不在了,马爷反制,善爷收了马爷的兄弟当了徒弟,十年,学阴行,这阴行可不是好学的,善爷恐怕是不那么简单。”

    “怎么不简单”

    “阴学讲究是太多了,如果马爷不顾忌他兄弟的命,就往下做。”

    我听明白了,就没有必要再多问了。

    老行,行行有行道,有行眼,十年的功夫,师傅不教你,你也不明白,这行道和行眼,只有师傅道破了才知道,如果你的德行不行,师傅也不会说,只会给你假行眼,假的行道。

    水是太深了,从小就听我爹说,这是把老实人逼急了。

    马爷这些难道是不知道吗

    恐怕马爷是不知道,马爷家的巫行也是十分的奇怪,三代同巫,但是马爷的爷爷,父亲至少有三年没露面了。

    有人传闻是,说两个人都死了,怎么死的,谁都不知道,真假没有人知道,谁也不愿意惹上这行的人,这行的事儿,所以消息很少。

    如果真是这样,到是有热闹看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看着情况的发展。

    马爷的野心,我是看出来了,每一行也不是傻子,老行经历了千百年了,每家都有自己的行史,详细记录着本行的事情,也有其它的行的,关于其它行的,每家也是不一样的,得到的消息,也是不一样的,这些东西,是不对外行的,甚至本行的人,也是有选择性的。

    那么马爷如果这次失败,反做十年失败会怎么样呢

    那每一行,就会放松一下。

    我去看吊眼大棺,做得精细,看着吓人。

    我回到前院,坐在院子里抽烟,想着发生的事情。

    这事扯上了我们家,吊眼大棺,一棺而成则有一灾,这灾是什么呢

    关于张家棺行记事,打过吊眼大棺两次,一次成棺,一次是半棺。

    成棺那次,记事那些竟然被涂掉了,用黑墨水,下面的字怎么也是看不到。

    我这件事我问过父亲,他跟我大吼,让我记住,以后别问。

    我也不敢再问了。

    我每天都感觉到十分的害怕,如果真的有事了,那是要命的事情,父亲是害怕提,还是怎么样呢

    我父亲的脾气很不好。

    就现在的情况看,只有等。

    我在喝酒的时候,遇到马爷的,马爷问了一嘴吊眼大棺,我说打着呢。

    马爷和几个人在喝酒,这些人不认识,似乎不是这个城的人。

    马爷交往的人很杂,这谁都知道。

    我回家的时候都天黑了,喝得有点多,往回晃的时候,一个人把我拦住了,吓了我一跳。

    “我想找你谈谈。”

    是一个女人,天黑,看不太清楚。

    “我喝酒了,不谈事。”

    “那好,明天九点在茶楼我等你。”

    这个女人走了,我都没有多想,第二天早晨起来,把这事都忘记了。

    我爹让我去城外拉木头,我出门,看到那个女人站在门口。

    “你忘记了吗”

    “真忘记了,不过我现在有事,等我办完事的。”

    这个女人把手机号给我了,她走了。

    脸我依然是没有看清楚,蒙着脸,只露出来眼睛,这很正常,现在这社会,怎么穿的人都有。

    我去拉木头,下午四点多才回来。

    回来打电话给这个女人,说在小酒馆。

    小酒馆古式的装修,很不错,人也不多,还有单间。

    我过去,坐在单间里等着,这个女人来了。

    坐下,点菜,叫酒,完事之后,她站起来,把门反锁上了。

    我一下就紧张了,这事可不太好玩,如果是男人,我到是不怕了,最多就是打起来。

    她拉下蒙着脸的东西,竟然是善爷的女儿,善小书。

    谁都知道,善爷有一个女儿叫善小书,长得十分的漂亮,而且是省大毕业的。

    “是你找我干什么”

    善小书说,找我为了善家的事情。

    我一听,就发晕,这事真是难办,能办早就办了。

    “那吊眼大棺什么时候成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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