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锦衣行》第111章 矜持的姑娘

    陈云竹居住在花鸟相依的木屋中,正中间的大桌上摆着一副地势沙盘,凹凸不平,曲线棱角分明,这便是那阴木大阵的立体复原图。

    可她却没有看那沙盘,而是端正坐于木凳上,执笔临摹着书桌上放着的一幅字,是她从许折家里顺出来的,是一篇汉赋。

    内容她倒是能读懂,就是字里行间一个个符号让她觉得很好奇。

    这些严格的断句符号她只在只言片语的外族书册中见过,大唐文章中断句大都靠自己,著书人偶尔也会随手添些符号,只是从来没有像这赋作中这般规矩。

    赋作抄完,陈云竹又将末尾“许维清”三个字抄了十余遍,嘴角上扬的弧度随着遍数的增加也慢慢变大。

    “名字和冠字都好好听啊。许尔嘉言,折竹为马。维清缉熙,文王之典。”

    此刻屋外正紧张有序地进行着阴木阵法的残缺测试,陈云竹做好人员调配后,倒也有一些空闲时间。

    “哒哒哒。”

    门口踏进一位白衣中年人,步伐稳健,双手骨节嶙峋,充满了力量感。

    陈云竹连头也没回,只是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

    “姜无衣,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偷偷挖了什么东西我不打算和你计较了,而且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来人步子一顿,然后忽然之间一步踏到了陈云竹的身后,看了一眼书桌上的字幅,轻描淡写地说:“写的不错。”

    陈云竹迅速转身,有些惊讶:“爹你怎么来了”

    来人身穿白色衣裳,长发柔顺散落于身后,面容沧桑却又很柔和。

    陈云竹很快便意识到不对劲了,这人不像是她的父亲,相貌一般无二,气质却是迥异。

    面前这人眉宇间透露着阴诡之气,双目虽然善意,可总感觉有血腥之气。

    “你是谁为什么要扮作我父亲的模样到底有何居心”

    陈云竹往后退了一步,碰到了长桌,止住了身形,作为一位筑基巅峰的修者,她只一眼便确定自己不是面前这人的对手,如果此人对自己有恶意,只怕她根本不会听到他的脚步声。

    那白衣人善意地笑笑:“我没有恶意,至于我是谁,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叫我一声父亲。”

    陈云竹瞪大眼睛:

    “合着我平白无故多了个爹”

    白衣人笑笑,并不想多解释,他往屋外看了一眼,“我送你一场造化,你要不要”

    “不要。”

    “不要也得要。”

    白衣人轻轻抬起手,将自己的掌纹展示给陈云竹看:“你看到了什么”

    “掌纹。”

    “不,是阵法。”

    “我不要学阵法……”

    “别任性。”

    这个穿白衣的中年男子将手放在陈云竹的头顶,后者暗暗调动灵气试图反抗,可到了最后却只是用手敲打了一下中年男子的手臂,像是负气的小猫:“你放开我,哎呀,放开……”

    “竹儿,安静。”

    陈云竹反抗的心理瞬间被温柔的话语摧毁,某种血浓于水的感觉顺着她的指尖一点一点地融入了心间,她恍惚间觉得面前这温柔的中年男子才是自己的父亲。

    她当真地安静下来,看着与他父亲一模一样的中年人,忽然不敢再深思下去。

    她怕看到某些残忍的答案。

    “你……你到底是谁”

    随着头顶传来一阵阵暖流,陈云竹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

    白衣人咳嗽一声,娓娓说道,“记住,大道虽有三千,阵途、药途,却是修行的必经之路,且宜早不宜迟,听懂了没有”

    “你……”

    “懂了没有”

    “懂了……”

    白衣中年人目光又落到陈云竹抄写的那十余遍的名字上,默念了几次,轻声问:“你朋友”

    “啊,这个,是的,只是朋友,你别多想……”

    “坐到椅子上,闭上眼,用心想象出自己掌心的指纹,一笔一划,细心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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