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英雄传》第五十五回 风云一出 谁与争锋

    自从神笛手韩笑天与陈小红拜堂成亲之后，沈府便开始着手批捕黄老三之事。沈碧云道:“韩大哥刚完婚，不好交托批捕黄老三的任务。此次就由黄姑娘代劳，黄姑娘你就带领许、闵兄弟二人一起外出打探。如何”黄小琳道:“敬听沈大哥吩咐。”此时，林晴在一侧听沈碧云令自己的母亲去抓采花贼便道:“沈伯伯，你派我娘去，我也要去，我要亲手抓住那个采花贼。”黄小琳道:“晴儿，大人的事，小孩插什么嘴。”林晴拍着胸膛，努着嘴道:“我已长大成人了，沈伯伯若是让我去，一定亲手抓住那个采花贼。”众人见林晴如此姿势，引起了一阵大笑，沈碧云笑道:“晴儿，我答应你，让你和你娘一起去抓采花贼，不过得当心点。”

    林晴道:“听说这采花贼比那老乞丐聪明多了。于姑姑若是可以再定计的话，让采花贼中计，然后落在我手里，我还是会给他老人家一泡尿尝尝的。”众人又是一乐，突然从东侧跑出一个小女孩来，那女孩身着兰红色绸缎，头挽白蝴蝶簪子，脸蛋白嫩，与于冰莲颇为相似，貌美如樱桃盛开的小花朵。原来此女正是于冰莲与沈碧云所生，此女名叫盈盈，芳年七八岁，沈盈盈跑出来道:“晴哥哥你要去哪里玩，也带我去！”于冰莲一手搂住沈盈盈道:“你晴哥哥要去抓人，等你长成晴哥哥那样，一样可以去抓坏人。”

    沈盈盈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晴哥哥要早点回来陪我玩哦！”林晴笑道:“盈盈妹妹你放心好了，等我抓住那个采花贼，我回来陪你玩。”黄小琳便带领三人和沈府的兵将，一共五十多个人，一路到处追捕黄老三的下落。沈碧云见黄小琳等人一走，便想了一会儿道:“秦师父，我看黄姑娘未必是那黄老三的对手，你和悟眉师父一组，可以暗中查访黄老三的下落和暗中保护黄姑娘等人的安全。”二人领命。

    话说黄老三跑后，依然在临安城内，独自一人在‘酒来香’客栈二楼东北角坐着喝酒，他眼观六路。原来他故意选在二楼栏杆处，以防追捕，也正好可以观望楼下的动静。只见楼下人来人往，有卖冰糖葫芦的，有卖菜的，有卖混沌的等等。他向东北角一瞧，见一个乞丐拿着一个破碗，衣衬褴褛，口里念着道:“日吃千家饭，夜住古庙堂，不做犯法事，哪怕见君王。”

    那乞丐见到华丽衣裳之人便拿着破碗伸手乞讨，富贵之人见他破破烂烂的又臭，不给乞丐银子便会粘着自己，便拿出一块银子扔在他碗里，那乞丐低头哈腰地笑道:“多谢公子施舍。”然后又喊着那句话道:“日吃千家饭，夜住古庙堂，不做犯法事，哪怕见君王。”那乞丐一直从后面跟着一伙抬着几个箱子的人，那伙

    人带着刀。那乞丐向着那伙人的箱子东瞧瞧，西瞧瞧。

    突然从东路上来了八个人，那八人正是江南八怪，龙应标见这个乞丐向着自己走来，那乞丐见龙应标衣裳华丽，便伸碗要银子，哈腰笑道:“贵公子施舍我穷乞丐，一生幸福保平安。”龙应标正要从衣兜里掏银子时，老三李四拦住道:“大哥不可，这小子贼头贼脑的未必是乞丐，再说污衣帮都在北方投靠金人。”龙应标听三弟一讲便仔细瞧着这个衣衬褴褛的乞丐，见他三角眼，眼睛乱转，海下一根老鼠须，额头微凹，身材雄阔，虽是一身好汉，但眼睛特坏，知道不是好人。

    龙应标道:“你这乞丐也装的不太像了，这双眼睛让我知道你是个贼。有银子也不给。”说完八人便要走，那人笑道:“你们八人是江南八怪吧！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往年做的那些亏心事，难道我会不知。今日都是同道中人，给些银子也就罢了。”五弟孙虎是个莽汉听他道出了他们当年所做的绿林之事便怒道:“你这臭乞丐，唠叨什么在大街上胡言乱语，休怪我一刀砍死你。”说完正要拿大刀砍他，龙应标拦住孙虎道:“五弟你干什么休得在大街上动刀动武的，这是在京都，不比别的地方。”孙虎便放下刀子不与他一般见识。

    龙应标拱手道:“听这位兄弟一说，不知兄弟是何方壮士，高姓大名，不妨直说了吧！”乞丐冷笑道:“在下便是‘神行万里铁佛手’华清风。”龙应标笑道:“原来是华老弟，久仰，久仰！为何今日如此打扮，以华老弟武功也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吧！”华清风走上几步在龙应标耳旁嘀咕了数语，华清风道:“龙大哥以为如何”华清风道:“话虽如此，可是我家里还有些积蓄。这事得从长计议。”华清风道:“是男儿的还如此扭扭捏捏的，此地说话不便不如到你府上一叙。”

    九人便都到了龙府，此是后话。且说黄老三一边喝酒一边观望楼下，突然来了一伙宋兵正从此地经过，为头却是个女的。黄小琳四处搜寻都没找到黄老三，便派人四处贴出告示，告示却是海捕公文，画的正是黄老三的画像，面具上的样貌，头上的毫毛颜色一丝不漏。黄老三见此便放了一个银子在桌上，迅速地离开了酒楼。黄老三见四处贴的都是抓他的海捕公文，便向着山路走，来到一处山村。只听前面大队女弟子喊道:‘教主英明神武，武功天下第一。’黄老三见都是十七八岁的美貌女子，便淫心又动，走上前，见四个女子抬着无盖轿子上坐着的是余绍真。

    黄老三吃了一惊赶紧躲在一棵大树旁，见大伙一过去，内心想道:‘没想到她吃了我天山雪蚕的血，功力与日俱增，现在倒是快活地当起

    了教主。如今欲情毒又犯，不如找个农家女子来解毒。’想完便去敲农家的门，只见一个老妇开了门道:“你这‘活煞鬼’光天化日之下也戴着面具，你有什么事”黄老三道:“你家有闺女么”老妇怒道:“神经病，问这个干嘛这可了不得，这里每一家闺女都去拜什么教主，习武去了。”然后要关门，黄老三忍耐不住，满头大汗，一手抓住老妇，老妇吓得半死，黄老三便对着这老妇解了欲情毒。那老妇被强暴之后，哭个不停，黄老三干脆一刀把她杀了。然后拿着里面可吃的东西吃了起来，黄老三吃饱了饭后，便又上了路，走了两三个时辰，忽然见前面有一家破庙，心里想道:‘既然整个临安城的官兵都在搜捕我，我何不在此住下。’抬头见天色渐渐暗淡起来，便走到破庙的后山坡上，施展轻功抓些猎物，一会儿便抓住了几只野鸡、野兔。然后回到庙内，支起木架子把猎物放在木架上，在木架下的木柴上点起了火折子，便烧烤起了野鸡来。

    天色渐渐黑暗下来，忽然门外寒风一吹，破门‘呀’了一声，黄老三向门外望去，见无人，便又独自烧烤。黄老三正要吃烤熟的野鸡时，突然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一人说道:“师父这破庙里谁人在住，这么香的野味。”一位老者答道:“我便先进去看看，若是有多余的野味，我们向他讨些来吃。”只见三人入内，见屋内地上只有一缕青烟，那木架上挎着一只野兔，野兔肚腹已经被烧焦。原来进来的是西域降龙禅宗师徒，三人刚来到此地，便闻到庙里一股香味，三人便口起馋来。

    老和尚见屋内无人，便向破庙内的几间屋子瞧了瞧道:“此人被吓跑了，来，我们三人便吃吧！”降龙禅宗掰开野兔的四腿，一人一腿，老和尚道:“阿比本，你那里那壶酒拿出来，大家就在此地喝酒睡觉吧！”三人在此住了一宿。那黄老三在屋顶见三人不走，便溜出了破庙。然后又来到了临安城内，正要去找江南八怪住处。只见从江南八怪住处出来了十几个人，都是夜行衣打扮，包着脸孔，手里各拿着武器。

    黄老三跟着那十几个人来到汤府，只见秦熹正和王刀，李跃、东方易、吴鹫他们在汤府搬着一箱一箱的东西。汤思退也在内，只见丐帮帮主方天意道:“此次南下多亏汤丞相照顾，这些礼物若没秦公子众人相助也难于通过关卡。”汤思退笑道:“说的也是，方帮主今晚便在我家住下如何”方天意道:“也好，不过我今日从南来的水路上，发现绿林中的人，一直在跟踪着我们，我看今晚未必是个安静之夜。”汤思退道:“那该如何”方天意道:“只好让秦公子众人在汤府把守。”秦熹道:“方帮主，请

    放心，今夜我们便会很小心地把守。”

    汤思退道:“方帮主千里迢迢而来，汤某为你接风洗尘，里面早已为你准备了一桌酒菜。”汤思退请了方天意来到客厅，坐下吃起了饭。原来李跃，‘山神’吴鹫、东方易三人一起逃跑之后，三人东躲西藏，后来听说秦熹又被汤思退保了出来，三人便又回到了秦府，秦熹本来大怒，说他们忘恩负义，只顾自己而不顾主人安危地逃跑，王刀却道:“如今用人之际，只好放弃前嫌，待以后将功补过。”秦熹点头便不再追究，且听从了王刀之意，过了几天之后的某一天的四五更时，汤府汤总管便来到秦府道:“秦公子，老爷有紧急要事找你。”秦熹便带着家丁来到汤家，汤思退便让他的手下王刀等人暗地接应方天意。

    汤思退坐在东道主之位，方天意次之，秦熹在汤思退右座。汤思退举起酒杯道:“方帮主此次带着这么多的礼物，老夫真是收受不起。”方天意也举起酒杯笑道:“汤大人何必如此，我们本是一家人，再者上次我武兄弟多亏你众人相助。你为大金所做的事，金主也是相当的高兴，因此才会让我带来这么多礼物。”汤思退客气地道:“那也多亏方帮主一再保举，才会让金主对老夫刮目相看。”方天意道:“以后两国的事情还要靠汤大人多多担待。”汤思退笑道:“那是当然。”

    三人有说有笑的，举起酒杯又喝酒。若说话在前头这江南八怪本来没有心思做这笔买卖，只因华清风道出了汤思退卖国求荣，金主派方天意带金银前来相赠，又因绿林中的好汉深知方天意的厉害，因此便不敢在水路上下手，而商议在三更半夜里下手。原来华清风和江南八怪来到龙府，龙应标道:“华老弟，你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买卖”华清风伸出了两根手指道:“我本来和杨大哥在水路上做些买卖，本来到鸡鸣时才下江河，我兄弟二人来到江岸，见对面一伙人，为头的就是方天意，他带领十几个壮丁押着货，好像很贵重。后来又见秦桧的护卫王刀带着人，两边相互暗哨。只见一个官长模样的人在水路关卡上与宋兵交谈，之后是王刀带着方天意等人入了京都。”龙应标道:“那你为何如此打扮。”华清风笑道:“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化装成乞丐模样，一路跟随，我便叫杨大哥去叫我绿林中的朋友。反正这笔买卖，一定是秦府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