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人女友》36.不会

    夜微凉,清风撩动衣襟,她闭着眼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

    “你看着我不怕出事故吗”

    “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睡着了所以你就要一直这样看着我吗”

    “不,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关上窗子”

    “你冷吗”

    “不冷”

    “那吹吹风吧”

    “嗯”

    路边忽然窜出一只夜猫,我紧急刹车车子上的摆件和物件受到惯性的影响,全部迎面砸来,闷声吃痛我赶忙下车查看那只夜猫有没有事,还好它身手矫健,已经跳入草丛。

    我打开车门正准备回到车上的时候,见到她正拿着一个紫色的小盒子迟疑的望着我。

    那是我先前准备的生日礼物,是的,我其实为她准备了生日礼物,当时为送什么还考虑过很长时间,项链手镯戒指显然不合适,所以我送的是耳钉。

    它一直被我扔在车里没送出去的原因是想避嫌,我看了她一眼,买了礼物却没送还被发现是个有点尴尬的事情,有些不太好解释。

    但是我不说,谁又会知道那是预备送给谁的呢

    “如你所见准备送人的”

    “那为什么没送”

    “那个人还没回来”我的撒谎技术已经满级。

    “可我就在你眼前”她拿出小贺卡对峙。

    我的谎言被当场戳破,更是尴尬,我的回复尽量显得真诚不慌乱:“对,其实是送你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你没有耳洞,所以这份礼物不合适”

    “你是不是看了我的第二篇小说”她一脸复杂的看着我。

    “看了一点,兄妹对吧”

    “对,但是还有另一对主角”她皱眉试探性的问:“你看到了那个警察的遗书了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忽然问起她的小说,或许耳钉和她的小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如果我要是看到那里的话就好了,很可惜我没有。

    如果我如实的回复说没看过,会不会像看话剧睡着了那次一样很没品,于是那一刻我选择继续撒谎:“嗯”

    时间忽然仿佛静止,她盯着我,目光里写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如果我没有理解错,那是欣喜,但我不明白一个耳钉她欣喜什么

    面对我的木讷和无动于衷,她忽然咧嘴一笑眼中带着泪花,然后抬头抑制着眼泪:“其实你没有看对吗”

    我尴尬的站在车外面,在谎言被戳破的时候,最好就不要在圆谎,不要让雪球越滚越大:“我确实还没有看完你的小说,所以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意思,耳钉确实是是送你的”。

    她微微一笑隐下情绪和表情状似平复好了心情的问:“你不上来吗”

    我上车后抽了张纸给她:“如果你愿意诉说,我会是最忠实的倾听者,耳钉有什么故事吗”

    “没什么故事,只是一个警察卧底的遗物”

    “小说故事”

    “嗯,小说故事”

    “很感触吗”

    “嗯,很感触”

    “故事不是你编的吗”

    “嗯,故事是我编的,但我也是别人的故事”

    我猜测也许那个耳钉在她编写的故事里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以至于她误以为我知道的时候有那份欣喜,当她发觉我的反应不是她预料的反应,得知我其实没有看过,所以那种失落和怅然应该很深吧。

    到小区下车后,我们需要走一截路,那截路灯坏掉忽闪忽烁眨眼的路,我和她的影子无数次的交织再分开消失,重复了5.6次。

    她忽然停下来,我闷声走远才发觉她没跟上来,一回头发现她站在那截坏掉的路灯下,如果她穿的是白色的衣服,那场景可以直接拍一部鬼片。

    “怎么了”我问。

    “你喜欢我吗”

    寂静的夜里,忽闪忽烁的路灯,她的影子被拉长斑驳在矮墙上,她在等我回复,固执的站在原地等我回复。

    我没有走过去,只是隔着中间的距离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你喜欢我吗”

    她再次提问,她的声调不大,在蝉鸣都没有的夜里我听得见她的问题,可我不敢回复喜欢两个字。

    “你怎么了”

    “你喜欢我”

    暗夜里她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她依然坚定的站在坏掉的路灯下,即便她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但她却还是站在那里不动,我们中间隔着5.6步,很宽泛的距离。

    那5.6步的距离对我而言非同寻常,向前一步或向后一步意义大不相同,人生也会大不相同。

    “你会杀人吗”

    安谧的夜里我的这句声响同样不大,可是却足够吓人,连我自己都被吓到,怎么会问出这句话。

    起风了,风带动着树叶哗哗的响着,幽冥下绿叶暗影浮动,有些凉,我本想走过去告诉她:走吧,回家吧。

    但她的声音却在风中响起:“不会”

    经过那一夜的问答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我在床上反复思索自己的话,我实在太大意,我怎么能轻而易举的问出那样的问题,后来不大的屋子里住着一对奇怪的陌生人,虽然饭依旧是她做,碗依旧是我洗,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却又什么都变了。

    她去上课后,我进她房间数了药的数量,还好她有按时服用。

    不知道为什么,在家里我的心会有些乱,于是我照常去了咖啡馆。

    阳光明媚的午后,典雅复古的咖啡馆,靠窗户的位置趴着一只慵懒午睡的橘猫,推开门浓浓的咖啡味扑鼻而来,还伴随着悠扬治愈系的音乐。

    中午无人,男主人坐在客席正在品自制的蓝山,女主人则在一旁安静的翻着一本老书,画面温馨自在,看的我不忍上前打破那段暖光片。

    “喝什么”男主人见到我后起身。

    “和你一样”

    “嗯”

    女主人从老书中抬头望着我:“你最近来的有点勤快”

    “给你们送钱赚不好吗”

    “对我们而言不重要”

    “嗯,是的”

    “这次还是只为了喝一杯”她问。

    “嗯”

    她见我状态似乎有异合上书:“你上次说会戳破你灵魂的病人已经到了吗”

    “我告诉过你吗”我好像没有告诉他们我已经接诊那个病人。

    她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诧异的问。

    “从你的状态”

    “我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吗”

    “看上去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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