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看着酒桌上的韦格,和四老肆无忌惮的插科打诨,言谈话语中却表现的滴水不漏,他吃惊之余也有些释然,看来自己这个老流氓输给了小流氓——也不丢人。
心结化开的老于,反倒觉得放这个小子进入黑金属行业未必是一件坏事,因为这潭水太平静了,静得让老于都觉得有些不安。
这些年,在很多时候,他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那是一种“木秀于林”的无奈,至于他所表现出来的“狂妄”,未必不是自己刻意营造出来的保护色,时间越久那种独木难支的情况也就越严重,有这样一个混小子在这行业一搅,说不定自己反到能够不用单独面对着那么多的压力……
……
这酒喝着喝着,老于的郁闷、颓丧反而一扫而空,心里竟然有着这些年来少有的舒畅。
言谈话语,对四老也隐隐的尊敬了许多,一时间桌上气氛竟然十分的融洽……
时间将近七点,五个老头终于让那个混小子都给灌得差不多,老于也准备告辞
“于爷爷,我今天最后敬您一杯,你听我说句话,当然说得不对,您也别和我这小孩子一般见识……”
“鬼小子,你说,别娘娘们们的……”老于舌头也些大了
“在丘庄,您是家长,是掌舵人,什么事都是您一人决定……”韦格正色说到
“没错,我让谁好谁就能好,我要是让谁……”老于对此事表现的很得意,就像后世荆花港的报纸上写的,在津市、在静湖、在丘庄,他老于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
不过韦格及时拦住了他的后半句,
“于爷爷,要知道在咱们炎黄,几千年传下来的,可都是先有的’国有国法‘,后面才是那句’家有家规‘,家终究是大不过国,这一点您须要记得……”
“你……”
老于的牛眼瞪了起来,隔着镜片也让屋内空气一寒
四老也被韦格这句话给说愣了
“最后,于爷爷,我想劝您的是,身边人多用些兵,少用些匪……这’兵‘办起事来总会多些分寸”……韦格言尽于此,尽管他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可能会让这餐饭的成果前功尽弃,但他是真的不想老于走上历史的那条旧路
感到不对的小丁已经守在了餐厅门外,“小黑”想进来却被保姆用了根鸡毛掸子拦在院里,
瞪了韦格半天,老于发现韦格诚挚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的畏惧,良久,老于最终大笑了起来,冲着四老说:
“四位老哥,今天我算真心的服了你们,居然能调教出这么个孩子出来,这一点,我做不到。这些天一直听说他在罗斯的那些事,我还以为是你们给这孩子贴金、铺路,今天这一见我老于是信了,以后谁要敢瞧不起这孩子,我老于第一个抽死他……咱老哥几个……再会”
老于有些踉跄的走出了林家小楼,院里的“小黑”过来搀扶被他一手甩开,
“躲开,我还没老到用人搀着……”
此时的天色已黑但温度却很宜人,老于想着那孩子的话却一股寒气从尾骨窜上,他不知道这些话是那个孩子自己的意思,还是替这大院的四老说的,
尽管他明白,无论是谁,能说这话都不会对他有什么恶意,可正是这番提点却让他有些毛骨悚然,难道真的有人要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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