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见到野郎中,我们就一直只看到他的侧脸,这会儿转过身,露出正脸。看到他的样子,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半边脸是原来的样子,另半边脸却是黑漆漆、皱巴巴的,表面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煞气。
而且,他这边脸上的眼睛,竟然是血红色的。
这分明就是半边鬼脸!
“你果然在修炼邪术!”我又惊又怒。
“嘿嘿嘿嘿……”野郎中不再说话,只是怪笑。
笑声在空荡的屠宰房里回荡,格外的阴森刺耳。
“别哆嗦了!”我推开抖的像筛糠一样的沈晴。
这菜鸟女警倒不是一无是处,战战兢兢的偷眼看了野郎中一眼,再次举起枪对准他:“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虽然眼前情形诡异,听她这么形式化的喊话,我还是忍不住想笑。
然而,一种不祥的预感却让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野郎中还在笑,边笑边像鬼一样飘忽后退。
“开枪!”我大声对沈晴说。
沈晴犹豫着不肯开枪。
只是这一犹豫,野郎中已经退出了十多米,闪身跑进了一旁的生猪架子后面。
我刚想追,感觉温度像是忽然下降了十几度似的,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冷颤。
我一把拉住沈晴,低声说:“别追了。”
沈晴应该也感觉到了温度的变化,脸色发白的问:“为什么忽然变这么冷”
我顺着后背的寒意缓缓转过身,就见野郎中赫然站在我们身后。
他原来正常的半边脸,这会儿也变成了鬼脸,两眼血红,凶光毕露,俨然就是凶煞厉鬼的模样!
“砰!”
这次沈晴果断的扣下了扳机,子弹却透过野郎中的身体,射到了墙上。
“别浪费子弹了,他是鬼!”
刚说了一句,野郎中已经迎面扑了过来。
我把沈晴往身后一拉,把一直攥在手里的杀猪刀向他刺了过去。
野郎中似乎很诧异我为什么没抱头鼠窜,直飘到跟前,才侧身避过刀锋,朝着我脖子掐了过来。
“去你妈`的!”我猛地把杀猪刀横挥朝他脖子砍了过去。
眼看就快要砍中他了,他却再一次的消失不见了。
“缩头乌龟,有胆子出来跟老子单挑!”我边说边警惕的左右张望。
忽然,一股森然的寒意从脚底板直透顶门心,一颗心却直沉到底。
我迟疑着转过身,就见沈晴瞪着血红的眼睛,面目狰狞的举枪对着我,手指弯曲,扣下了扳机……
“嗒!”
一声轻响,我差点没吓得尿裤子。
沈晴居然关了保险!
死里逃生,我怒火冲顶,举起杀猪刀就向沈晴刺了过去。
“臭女警,你们一起死吧!”
我猛地反转刀子,将刀把重重的顶在沈晴肚子上。
“啊!”
沈晴一声痛叫:“你干嘛”
“拿着,快拿着!”我急着把杀猪刀塞到她手里,“把枪收起来,拿着这把刀,千万别离手!”
我快速的从包里取出木剑,就想割破手心开鬼眼。
“咣当!”
大门的方向传来一声响,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声问:“谁还在里边”
刚问了一句,就“哎呦”了一声。
我拉着沈晴就跑,跑到门口,就见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老头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撞我干什么”老头爬起来怒气冲冲的问。
我急着找出牛眼泪滴在眼睛里,跑回去找,鬼影人影都不见了。
回到门外,老头正揪着沈晴不放:“你们溜进来干嘛想偷东西走,跟我去公安局!”
“住手!我们是警察!”我大声说着,过去把沈晴拉开。
沈晴反应过来,连忙拿出警官证:“大爷,我们是警察,是来抓嫌疑犯的。”
“呃!”老头打了个嗝,嘴里喷着臭烘烘的酒气,“你们真是警察”
看着他红通通的酒糟鼻子就知道这是个酒鬼。
“刚才是你锁的门”我问。
老头又打了个嗝,含混不清的说他就是来看看门锁没锁,见门锁了,听见里面有人声,这才开的门。
跟着老头来到门房,我直接走进里屋。
屋里酒气扑鼻,小桌上放着半瓶大曲酒和吃剩下的猪头肉。
“嗡……”
“嗡……”
“嗡……”
我掏出手机,发现信号竟然是满的,季雅云发来好几条短信。
看了第一条,我就差点一头栽过去。
‘我弄错了,这里是平古西屠宰场,是新屠宰场。’
‘你在哪儿我们要回宾馆了。’
我给她打过去,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野郎中不是好人,他回去别给他开门!”我急着说。
季雅云犹疑的说:“野老先生正和我们一起吃饭呢。”
“和你一起吃饭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
季雅云说了个宾馆的地址。
挂了电话,沈晴问要不要通知赵奇。
我说先不用,让她跟我去另外一个地方。
“这把刀”她把杀猪刀在我眼前晃了晃。
“带在身上!”
门房老头一瞪眼:“那怎么行这可是我们厂里的财产。”
见他喝得五迷三道,我也没跟他废话,掏出一百块钱往桌上一拍,拉着沈晴就走。
车开起来好一会儿,沈晴才像做梦似的吸了口气:“真有鬼”
我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又过了一会儿,沈晴瞪着眼睛问:“不能当没发生过啊,我开了一枪,报告怎么写”
“赵奇会帮你搞定的。”
想起刚才她对我开那一枪,我后脑勺一阵发凉。
“你怎么就想起来把保险给关了”我心有余悸的问。这他妈才真是白捡回一条命呢。
猜你喜欢
- 徐祸
- 鬼命阴倌徐祸 徐祸的其他作品:徐祸、罪鬼之证
- 徐祸桑岚季雅云
- 徐祸
- 徐祸桑岚季雅云
- 天工匠人
- 凭着姥爷留下的半本残书,我干起了招摇撞骗的阴倌行当。本来以为只要恪守规矩,就能平平安安,没想到最后一单生意却将我卷入了迷离的漩涡,更让我从此以后行走在阳世和阴间的边缘…
- 天工匠人
- 一把千年以前的‘手术刀,半本祖辈遗留的残卷 法医,在很久以前,也叫仵作 我,徐祸。接受了现代法医学科教育,却意外得到一把传承千年的—仵作的刀“凡斗殴伤重不能重履之人,不得扛抬赴验,该管官即带领仵作亲往验看“其有检验得法,洗雪沈冤厚给予之”
- 佚名
- 凭着姥爷留下的半本残书,我干起了招摇撞骗的阴倌行当。本来以为只要恪守规矩,就能平平安安,没想到最后一单生意却将我卷入了迷离的漩涡,更让我从此以后行走在阳世和阴间的边缘…
- 天工匠人
- 凭着姥爷留下的半本残书,我干起了招摇撞骗的阴倌行当 本来以为只要恪守规矩,就能平平安安,没想到最后一单生意却将我卷入了迷离的漩涡,更让我从此以后行走在阳世和阴间的边缘…
- 天工匠人
- 凭着姥爷留下的半本残书,我干起了招摇撞骗的阴倌行当。本来以为只要恪守规矩,就能平平安安,没想到最后一单生意却将我卷入了迷离的漩涡,更让我从此以后行走在阳世和阴间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