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鬼以后呢该怎么办”我急着问。
“找到鬼以后……”
茶茶忽然向我勾了勾手指,“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
我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她虚幻的身影,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可我隐隐约约有种感觉,这小家伙似乎和以前有点不大一样了啊。
疑惑间,我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
“嘿嘿……”
茶茶突然发出两声怪笑,与此同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斜眼间,就见小家伙张开嘴,狠狠朝着我脸上咬了过来。
“你干什么!”
我大叫着,伸手想要推开她。
手碰到她身体的一瞬间,我浑身猛地一麻,一挺身坐了起来。
稍许镇静一些,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床上,浑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脸,没伤口,可脸颊却隐隐有些生疼。
“怎么会这样……”
我下了床,走到桌边,看着桌上那半个泥娃娃。
难道因为泥娃娃被毁,小家伙对我心存怨恨,想要报复我
不应该啊,灵鬼不是没有恶念的吗
还是说,那只是一场梦魇……
来到客厅,就见潘颖两眼红通通的,低着头坐在沙发里。
“祸祸,对不起……”
“算了,你也不想的。”我叹了口气。这个大背头,说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吧,偏偏有股子古道热肠。说白了就是太随性,太大大咧咧了,我又能怪她什么
“茶茶怎么样了”潘颖带着哭音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讷讷的说:“这是我帮茶茶做的新娃娃,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我刚喝的一口水全都呛了出来。
那的确是个小小的泥娃娃,手工比我先前做的那个不知道要精致了多少,显然是她一夜没睡的成果。
可好好一个娃娃,顶着个大背头是几个意思
这时,桑岚的父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脸疲惫,看样子也是彻夜没睡。
他涩声说,亚茹还没有醒过来,而唐丰收走的时候说自己已经无能为力。
我本来想去看看那个女人,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我让他回忆一下,这些天他和那个女人都去过哪些地方,有没有和什么特别的人接触过。
桑岚的父亲摇头,说这趟回来,是因为一个生意上的朋友要和他合伙开发一个项目。
两夫妻回来后,就只是一同去考察了一下那个计划收购的废旧工厂,回来的路上,董亚茹就说自己不舒服了。
至于特别的人……因为他本身是生意人,董亚茹也在自家的公司任职,两人每天接触的人实在太多了,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特别的人。
“除了那家工厂,你们没去别的地方”我问。
“没有。从工厂回来后,亚茹说她不舒服,我就直接带她去医院了。”
我想了想,说:“带我去那家工厂看看。屠子,大宝,你们和我一起去吧。”
要按照潘颖以前的性子,铁定得跟着,这回她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只能乖乖留下闭门思过。
去工厂的路上,孙禄忽然问我:“祸祸,你没觉得哪儿不对劲吧”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孙禄吞了口口水,“昨天我可看的真真的,你把碗丢出去的时候,一直虫子钻到你衣服里去了。那好像是一条蜈蚣。”
“我艹!”
我猛一麻应,本能的抖楞着衣服。
“别抖了,昨天我都帮你看过了,没找着……”
孙禄犹豫了一下说:“那个唐丰收走的时候留下一个电话号码,让你尽快联系他,说是有话要对你说。”
想到唐丰收从竹管里倒出的那些毒虫,我浑身一阵发痒,心烦意乱的说,别的先不管,先去工厂看看。
工厂位于新规划的开发区,规模不小,厂房却很破旧,老东家搬走,新项目还没开始开发,所以便荒废了下来。
桑岚的父亲在车上已经听我说明了情况,知道我们要找的是引发董亚茹所中降头的鬼,所以很是小心的带我们重复他们那天来时的路线。
厂房内的机械和所有可利用材料基本全部拆除了。
桑岚的父亲领着我们顺着楼梯上到五楼,有些气喘吁吁道:“就到这里了,因为将来要开发的是新型厂办楼,所以也没怎么仔细看,就粗略的看了一下,到了这里就原路返回了。”
孙禄和窦大宝回过头跟我对视,双双摇了摇头。
这老工厂至少有几十个年头了,如今空荡荡的,如果有猫腻,一眼就看出来了。
可如果问题不是出在工厂,那又出在哪儿……
“回去吧。”我颓然的说了一句。
四人正要原路下去,但是在经过一个半封闭的过道时,我无意间往一个角落看了一眼,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咋了”窦大宝停下来问我。
我没说话,走到窗边,探出头上下看了一阵,缩回头快步走到那个角落,急着用力将围在那里的绿色网纱扯开。
“这不就是一堆搬厂的时候留下的垃圾”孙禄看向我。
“什么垃圾!快把这些东西搬开!”我一边奋力将堆积的杂物向后扒,一边大声道:“去窗口看看,这下面根本就是传送货物的作业管道!”
孙屠子和窦大宝同时一愣,急忙跑过来和我一起扒拉。
连同桑岚的父亲,四个人直忙活了半个小时,终于在堆积如山的垃圾杂物中扒出一条通道。
孙屠子掐着腰看了看角落露出的水泥管道,点着头说:“这是老式厂房从上往下传输货包的通道。”
窦大宝扭脸看向我,“祸祸,你该不是说,这下面有什么吧”
我抖出根烟,点着了狠狠的吸了一口,随手把烟一丢,“我下去看看!”
“你那手不行,我下去!”孙禄和窦大宝同时上前。
“别他妈扯蛋,真要有什么,你们玩不转!”
窦大宝还想说什么,孙禄拦了他一把,转头对我说:“你先下,我们在后边跟着。”
“我和你们一起下去。”桑岚的父亲说。
“不用!”
我左右看看,走到一旁,从地上捡起一捆绳子丢给孙禄。
孙禄把绳子一头绑在一根柱子上,过来把另一头绑在我腰上,回过头对桑岚的父亲说:“你在上面守着,只要我喊拉,你就拼命往上拉。祸祸的手不灵便,你只管把他拉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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