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墨身体痊愈之后,京城太平了好一段时间,除夕当天,武安帝牧元承封笔,酉时中,受邀的大臣携带家眷陆续走进举办宴会的宫殿中。
皇后的身体一直不见好,所以主持宫宴的工作就分摊到了苏清墨和楚湘王牧元楚的王妃高氏两人身上,苏清墨因为经验不足,只能给高氏打些下手。
见时间差不多了,高氏对苏清墨道:“六弟妹,我们也入席罢。”
苏清墨轻轻点头,两人走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中间隔着牧元璟和牧元楚。
刚坐下没多久,苏清墨就听见牧元楚问牧元璟道:“老八怎的还没来”
牧元璟端起桌上的茶,没答话。
“六弟,我问你话呢。”
牧元璟放下茶杯看了他一眼,神色寡淡道:“不知。”
牧元楚被堵得正欲发作,王妃高氏按住了他的手臂,高氏瞪了他一眼,牧元楚只得按捺下去。
几人正说着话,只听殿外传来太监高唱的声音,“皇上驾到。”
武安帝牧元承身后跟着总管太监福禄走了进来,坐到上首的位置,和大臣客气地寒暄之后,武安帝宣布宫宴开始。
大臣们频频举杯恭维武安帝过去一年里做出的政绩,武安帝的心情还算不错,就在气氛一片融洽的时候,从殿外走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身穿墨玉色锦袍,腰间悬着一块玉佩,面容白皙俊逸,只是眼中带着阴鸷的光。
男人站在御案下首,沉声道:“臣弟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并未说出迟来的理由,狂妄自大得很。
牧元璟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睫轻掀,看向殿中央的男人,站起身。
“不知八皇弟因何来迟,能否告诉本王”
牧元易视线左移,看向牧元璟,未出声。
牧元璟接着淡声道:“不知安平公主未能前来赴宴的原因是否和八皇弟是相同的。”
自从牧元易回到京城之后,安平公主牧沅柔便很少出公主府,牧元璟猜测她在密谋着什么。
牧元易冷冷地笑了下,“六哥不觉得你的问题有些多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上首的武安帝稳稳开口道:“八皇弟既然来了,便入席罢。”
他根本懒得理会牧元易。
牧元易入席后,从武安帝身后的屏风后面跑出来一个小太监,小太监贴在福禄的耳朵边说了些什么,福禄神色一惊,忙跟武安帝小声禀报道:“皇上,后宫出事了。”
武安帝神色一寒,以为是哪个妃子闹出了事端,有些不耐烦道:“交给皇后处置。”
福禄咽了下口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可是事不容缓,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是留芳殿....”
武安帝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地方”
这回福禄答得顺畅多了。
“回皇上,是前贵妃住的留芳殿。”
留芳殿是太上皇诚德帝的贵妃李婉的住处,李婉原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儿,被诚德帝一见钟情之后迎入宫中,一步登天封为贵妃,彼时武安帝还未出生,他是在李贵妃生下牧沅柔之后才出生的,所以做为诚德帝的第一个孩子,牧沅柔颇受宠爱。
在武安帝有限的记忆中,李贵妃从未失宠过,无论她做了什么,甚至是害死了当时的皇后,现今太后的第二个孩子的时候,诚德帝都没有怪罪过她。
诚德帝在李贵妃的事情上,颇有些昏君的意思。
直到武安帝登基的前一年,这种状况才有所改变,因为李贵妃忽然死在了留芳殿中,自吊于寝殿之内,现场和尸体身上没有他杀的痕迹。
妃嫔自裁是无法葬入皇陵的,李贵妃死后,那么宠爱她的诚德帝也只是吩咐了一句‘找处地方埋了罢’,便再也没有旁的表示了。
那一刻,武安帝茫然了,他不知道究竟是帝王无情,还是作为帝王的诚德帝本就无情。
过往的回忆让武安帝有些失神,直到耳边传来福禄询问如何处置的声音时,他才回过神来。
看着殿中的众人,武安帝神色平静地对福禄吩咐道:“让他们散了吧,把临川王留下。”
福禄朗声说出武安帝的意思,在场的众人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依言离开了。
牧元璟和苏清墨走在最后面,正要抬脚走出殿门时,福禄从后面赶上来,轻声唤道:“临川王请留步。”
牧元璟停下脚步,福禄小跑至他面前,躬身道:“王爷,王妃,皇上请您二位移步。”
两人跟在福禄身后绕过屏风,走进内殿,武安帝已经等在了那里,牧元璟和苏清墨刚要行礼,就被武安帝制止道:“无需多礼。”
牧元璟直起身,看向武安帝,无声询问。
武安帝对福禄道:“告诉临川王和王妃。”
福禄上前一步,把不久前才了解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禀王爷,王妃,方才宫宴进行的中途有小太监来报,说留芳殿出了点事情,有人在殿中看见了李贵妃。”
牧元璟眉心轻蹙,看向武安帝,“皇兄,福禄所说的人可是父皇从前最宠爱的李贵妃”
武安帝点了下头,言语中难得带了点玩笑的意味,“朕的后宫中可从未封过贵妃。”
苏清墨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李贵妃是谁,牧元璟便跟她大致说了说。
武安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对牧元璟道:“朕听说你的王妃可帮了你不少的忙。”
牧元璟面上带着笑意,承认道:“回皇兄,王妃不仅帮了隐世衙不少忙,就连臣弟身上的毒也是用王妃的心头血解得。”
武安帝只知道牧元璟的毒解了,但是具体的解毒过程并不了解。
听到牧元璟的话之后,他面上神色一肃,这回看向苏清墨的目光柔和了很多,嘴中说出了一句类似承诺的话。
“临川王妃做得好,朕可保苏家无虞。”
苏清墨心跳微乱,一直以来最忧心的事情得到解决,她感激地冲武安帝福了个身。
武安帝没有再继续耽搁下去,带着人大步往殿外停着辇轿的方向走去。
路上他问福禄道:“留芳殿的四周可有侍卫把守”
福禄小跑着跟在辇轿旁边,回道:“已经安排好了,请皇上放心。”
武安帝点了点头,不忘嘱咐道:“把消息压住了,不得传入后宫之人的耳中,包括皇后。”
福禄低声应是。
留芳殿所在的位置处于整座皇宫偏北的地方,当初诚德帝宁可多花些时间在路上,也没有将李贵妃的住处搬得近些,所以李贵妃自入宫起就一直住在有些偏僻的留芳殿内。
辇轿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几人来到一座巍峨的宫殿前,殿内没有燃蜡,整座宫殿黑黝黝地,仿佛正欲食人的怪物。
苏清墨自辇轿上走下,跟在牧元璟和武安帝身后进入留芳殿,三人先后走进殿中,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大门已经无声地关闭了。
福禄落后一步,正在吩咐侍卫注意不要让消息传出去,谁知就在这不算长的时间内,他竟被挡在了门外。
他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的大门,对身旁的侍卫道:“翻进去。”
几个侍卫翻墙而入,从里面打开门闩,福禄带着剩下的侍卫走进去,发现宫殿内竟然空无一人。
侍卫们开始搜索留芳殿内的所有房间,却毫无痕迹,福禄不敢离开,只得死死地等在原地。
武安帝、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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