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离开,是因为太爱。
楚墨真想起那漫长难捱的五年,好不容易被抚平的心又一次隐隐作痛,那样微弱却尖锐的疼痛,悄然氤氲了她的眸子,朦胧间,她见到男人轻轻笑了,这样温柔的笑意,悄然又抚平了她的心。
“那五年……是不是很难熬”
“没关系,你这不是回来了么。”
她悄然一口深呼吸,咽回满腔翻涌的热泪。
“是回来了……可是,真的很难熬吧,很多次我也觉得……真的要疯掉了,想你想到要疯掉……你知道么,我一直都留着以前的手机,以前的微信我也没删,你的语音……我在德国翻来覆去地听,就怕自己真的崩溃。”
苏沐扬顿觉鼻子一酸,半晌,轻轻一句:
“如果当初,你没有走呢”
见他一双墨黑的眸子隐隐泛红,她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薄唇,“会一直患得患失下去吧……所以偶尔也会觉得,爱情会叫人变得很懦弱,可偶尔万念俱灰的时候,你恰恰也是我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我去德国留学,理想的确是一方面,可另一方面,也是想提升自己,好让自己配得上你……”
苏沐扬怔怔得忘记了呼吸,见她笑得一如往昔烂漫温情,一颗心又不可控制地泛起阵阵悸动。只见她蓦地加深了唇角笑意,眼里也泛起阵阵炽烈的爱意。
“抱着这样的信念,五年也就过来了。”
“……”
他恍惚想起了傍晚在夜公子家,与夜公子的谈话。
他们……
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傻瓜,你不知道么,感情这种事,本就没有配不配……因为是你,因为我喜欢的,我爱的是你,所以你怎样都好。”
他悄然加重了手下力道,那么用力地抱着她。
恨不得将她碾进胸膛,碾进心房。
她恍惚又笑了,却轻轻一叹。
“可是,有的时候,都是自己心里那道坎,自己过不去……你觉得无所谓,我却觉得有心结,这样的感情,又怎么能长久呢,所以在德国那边,日子再难,也要咬牙坚持下来,就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回到你身边。”
她抱住他的头,再次主动吻了上去。
“真的真的很庆幸,你还在等我……所以,很想再跟你谈一次恋爱,这一次,说什么也不放手了……死也不放手了。”
“你再敢放,这一次,我会去追你。”
他的吻很快席卷而来,如潮水一般赫然将她吞没。
“追到天涯海角……绝不放过你。”
“呵呵呵……”
她轻笑几声,一句郑重其事信誓旦旦的许诺:
“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她知道,有些诺言过于沉重。
一个诺言,需要一生去实践。
可是……
这一次,她有信心。
他想要她一辈子,她便给他一辈子。
许是谈了谈心的缘故,爱意又悄然滋长几分,男人要得比以往都要凶,楚墨真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下牀,结束后便软软地瘫在了他怀里,昏昏欲睡,嘴上却不忘傲娇几句:“今天不走了,我要一觉睡到天明,你敢吵我……哼……”声音里已满是困意,苏沐扬温柔一笑,在她额前落下轻轻一吻。
“真真,晚安。”
口吻里,满是宠溺。
“晚安……”
片刻,她沉沉的呼吸声便极有节奏地传来。
看样子,已经入睡了。
苏沐扬却没有睡意,便轻轻伸手,将牀头柜里的手账翻了出来。似是五年里与他养成的默契,念真不知何时溜上牀,轻轻趴在他枕边,温柔地凝视着他。
不知这一次,他要在手账上写些什么。
苏沐扬轻抚下她的头,拾起钢笔,这一次落笔,却不再只关于那个女子。念真眨了眨眸子,朝手账上望去,只见他这样写道:
妈妈,沐沐很想你,也很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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