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杭州城东北方的石宝、司行方和邓元觉夺回一些营垒,嘉兴防线得到一些恢复。
不仅是钱塘江北岸的石宝部抓住了大周军暂缓攻势、全力保障辎重运输的空档进行反击。钱塘江南岸,萧山-绍兴-余姚-明州一线的方腊军也转守为攻。
数万方腊军轮番进攻钱塘江边虞允文的大营,并且一度突破了寨墙。最危急的时候,张天垒差点将虞允文架起来跑路!
然而钱塘江和杭州湾毕竟被大周军牢牢控制。襄州水军、无为军和高邮军的船队沿岸袭扰,还不时登陆作战,使得方腊军功亏一篑。
到六月初一,由于大周官府临时武装起更多雇役、民夫青壮和饥民,接过更多防守后方的任务,大周军得以从环太湖地区挤出上万士兵向南调动,替换十万大军中的伤兵和病员。
韩世忠和王禀只留下两万人马固守大营,在杭州城下摆开八万士兵,推出上千台攻城器械。
因为有数万人参与建造,大周军得以在很短时间内将撞车、铁盾冲车、云梯的数量加倍,还打造了数百台巢车和轒轀车,以及上千幅木幔。
撞车主要用铁皮包尖的大木冲击城门,铁盾冲车用以破坏城门和城墙,复杂的云梯和简陋的木梯用于登城作战。
巢车是一种设有小望楼,用以登高观察敌情的车辆。车上高悬望楼如鸟之巢,故名巢车,又名楼车。
轒轀车是一种四轮无底木车,上蒙牛皮抵御城上箭矢,人在车中推车前行,可掩护士卒抵近城墙进行攻击,但无法直接破坏城墙。一车可藏十人左右,突出优点是结构、用料简单,被破坏后可以重复利用牛皮和车轮。
木幔是一种装有木板作掩护的攻城车,主要作用是在攻城时抵挡类似箭石的投掷物,战国时便有了原型。简单来讲,就是用草、布、木、皮等材料造出一大块东西,挑起悬挂在城墙外,就能对守城一方的抛射物进行缓冲,俗称“布幔”、“木幔”、“篱笆”、“皮帘”。
大周军以松散列阵的长矛手、刀牌手压住阵脚,以民夫青壮推动攻城器械前进,将弓弩手安排在大型器械侧后,直欲将杭州城淹没。
王禀负责调配军械和火器压制方腊守军,韩世忠负责攻城。
有巢车观察敌情,有轒轀车和云梯掩护军士直抵城墙下,有木幔为士兵抵挡方腊军的箭矢和石块儿,大周军减少了大半没必要的伤亡。
方腊军的自造硬弩、神臂弓、床弩、五哨炮和简易投石机等军械有限,在战斗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维修的速度总也赶不上消耗。
终于在六月五日当天,大周军利用火器给与了城头的方腊守军以极大杀伤,使用冲车和盾车吸引方腊军的注意力,然后集中十数架云梯登上某段城墙。
大周军第一次大批登城,攻城的军士和民夫高声欢呼。
韩世忠骑着快马到达破口附近,调配军队,扩大战果。
超过两千的蹶张弩手和神臂弓手急奔到被突破的城墙下方,朝着破口两边正急速涌来的方腊军士兵一阵猛射。百米之内,神臂弓可洞穿纸甲、皮甲和锁子甲!
射程较远的双弓床弩、三弓床弩,以及五哨炮、七哨炮,也急忙调转方向,将大量打磨好的石弹甚至是火器,不要钱般扔到破口两边的城墙上,将赶来支援的方腊军笼罩在血泊之中。
方腊亲自下令,让八千披甲精锐中的五千人登城参战,终于将登城的三千多大周军精锐赶下城墙。若是再晚上几炷香,大周军就挖塌某处城墙了!
六月五日的恶战结束。
方腊在守城上再无任何底牌,杭州城外的壕沟、拒马阵、鹿角木、竹蒺藜、陷马坑和羊马墙全部被毁去或者填平,护城河更是被彻底填埋。
大周军下一次的全力进攻,一定会更加凶猛……
杭州城内,永乐朝的府库之中,方腊正带着方维良参观永乐朝的家底。
永乐朝的府库,即先前杭州府的府库,距离被堵死的候潮门不远。府库保存得很完好,在湿热的天气也能保持干燥,特别适合存放贵重物品。
大门打开,几十根成年人手臂粗细的蜡烛亮起。
方维良眯眼细观,差点扯断自己的胡子。
金银块都是一堆堆的小山,简直要晃瞎人眼。珠宝玉石、奇石珍木没有得到应有的优待,被杂七杂八地随意摆放。青铜器、官窑瓷器、绝品漆器、书法字画不论价值高低,都如垃圾一般被扔在角落里。
“这是……王羲之的真迹!应当是他喜得第一子时所写,不是说失传了吗!”
“这幅画不比某些大家差,怎么从没听过他的名字。难道是某位避世的乡野大贤所画”
“这只青铜大鼎很有年头啊,上面的铭文……嘶嘶嘶,周天子的九鼎之一!”
方维良便如刚得到玩具的小孩,小心翼翼地在珍宝堆里四处乱窜,发现了不得的东西便一惊一乍,直到闪了腰才消停些。
方腊站在府库中央,静静地扫视着眼前的珍宝,眼中有得意,但更多的是不解。他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看来是个文人,就对眼前的东西恋恋不舍。”
“吾当初不懂,为何官绅富商们把这些东西看得比人命还重。现在还是不懂,不懂啊……”
“皇帝老儿为了建他的垦岳,大搞花石纲的时候,属两浙的造作局、应奉局最为卖力。”
方维良站起身,凝神细听方腊造反的心路历程。
方腊拿起一方酷似仙人捧月的砚台,狠狠地摔到地上,在方维良惊怒心疼的眼神中说道:
“有蔡京那个奸相为他们撑腰,淮河以南的地方官儿和富绅大户好生快活,觉得哪家的石头、木头和花草好看,就上去贴黄纸征收,还让百姓好生看护。”
“大部分好东西都被地方上的官绅大户拿走了,皇帝老儿没拿到多少。江南两路、岭南两路和福建路的百姓惨呐,自家的东西被人抢了,还要好生照看,还要被敲诈勒索。”
“被盯上的商户和富户,大多破家逃亡、卖儿卖女。”
“奇珍异宝、花石草木要送到汴京,沿途有上百万百姓提供钱谷民役。官员毁墙拆屋、凿开城郭、挖断桥梁、毁田拆坟……强行征用的商船和漕船怕不得有上千艘。小民出钱出力,误了农时,回头还要出钱出力补上窟窿,很快便有数十万人逃亡。”
“都姓方,五百年前是一家。吾姑且称你一声方先生,你现在应该清楚,为何有数十万人死心塌地追随我了。”
持续好几年的花石纲逼得很多人破家逃亡,属两浙的百姓受苦最深,方维良倒是听闻一些。但他没有想到,“花石纲”竟为祸如此之深,官绅大户打着皇帝的幌子,捞起钱来如此恐怖。
方维良弯腰拱手,说道:“在下长期担任掌柜,不敢以读书人自称,不敢称先生。大王直呼我名字便可。”
“哦,你称呼我大王难道不怕被大周朝的大官儿当成叛逆”
“既有数十万人追随,在下称呼一声大王,也是应该的。叛逆已经有足够医治五千余士兵的药品进入杭州城,都是经在下的手,在下已经是铁打的叛逆!”
“你不怕李响惩罚你”
“大王对我们寨主了解太少。寨主为人宽和,只要不是犯了白纸黑字写下的规矩,寨主大人顶多当面骂下属一次。”
“吾很奇怪。只算吾现在知道的,李响已经是大逆不道了,为何能隐藏得好好的京西南路的官员大户都瞎了不成!”
方维良嘿嘿一笑道:“寨主大人的藏拙本事可是与生俱来。”
“朝堂上有大人物维护,地方上有数千户人家仰仗我明月庄吃饭。寨主大人手里有上千乡兵,老寨主也在厢军中带兵,明月庄还背靠八百里秦岭……有了这些,便足以给外人以山里豪强的印象,进而隐藏自身。”
方腊心里居然酸溜溜的,摇头说道:
“真是狡猾如狐。吾至今也很难相信,李响竟是去年才弱冠的年轻人。李响派你过来,真不怕吾不守信用,将他的真面目公布到时他不反也得反!”
李响被逼造反,永乐朝便减轻一些压力,这是很简单的事实。但李响既然把方维良派到杭州城,岂能没有安排。
方维良仔细思考一阵,认真地说道:“寨主交待过,若是大王问起这个问题,便如实相告。”
“首先,朝堂细查明月庄少说要花费三五个月,查出实据前是不会对明月庄动手的。我们寨主被逼动手前,江南战事一定尘埃落定。”
“其次,有能力且愿意向永乐朝提供大量药品和粗盐的只我们一家,换了别家跟永乐朝交易
猜你喜欢
- 衣布衣出
- 齐友年则向着齐友贵解释刚刚离开的年轻人“没事的大哥,那人是替他家主子打听米豆腐的做法,问完就走了”而且那米豆腐的吃食是独此一家,买卖好的不得了。若是这么容易就让人把做法问去,那还不如告诉他们这些村里人,至少大家会感念齐家二房的好处不是?只是为了米豆腐的做法埃齐友贵听了齐友年的解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 衣布衣出
- 夏家十三年前丢失的孙女找回来了,成了一个地道的柴禾妞。王晰:我,我成亲在即,怎能丢下未婚妻,另娶一个目不识丁的妻子?夏家:娃娃亲也是亲,有婚约在。夏晏清刚穿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塞进花轿,插队嫁进王家。邵毅看着花轿抬进王家:这是二十年后,京城屠戮,他自己被万箭穿心的起始。
- 李勋阳
- 岳飞是我国古代著名将领,也是家喻户晓的民族英雄。他十九岁从军,打了二十年的仗,二百场大小战役有胜无败,始终在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坚韧不拔地保卫了南宋半壁江山。从一个平凡人成长为军事统帅,他的文韬武略和崇高气节的英风,他的壮志不辍和砥砺自强的人生传奇,千载之下仍激励着后世 amp/pamp;gt;
- 皮诺的名字是太阳
- 节选 若他失去了太阳,便会与气味相拥 1927年是民国时期,黄金十年的开端之年。各类行业与工业,开始兴起。这十年,同样也被人称作腐败的十年 鸦片行业仍然持续着,歌舞厅,更是通宵达旦。政治高层与富商之间的交易,并不仅限于白色。日本人,在蠢蠢欲动。这十年,是逐步繁荣的,同样也是,逐步麻木的 鹿家是上海的
- M勋鹿M520
- 晋江2015-10-15完结文案:相安无事的平静,由谁不言不语地翻起波澜面前厚重的帷幕,是像序幕一样展开,让故事浴火重生抑或如落幕,令怀缅就此作罢,过往里,即使一缕灰尘也别染指今时的衣衫内容标签:搜索关键字:主角:吴世勋鹿晗 配角:朴灿烈边伯贤 其它:怅然若失都市情缘
- 红绿布衣
- 俗套包养文 这是一个HE的故事
- 红绿布衣
- CP 2017-05-06完结 文案 荀杨跟着他爹去捉鬼,没想到这鬼 又名《穿越时空来搞给 挺久以前写完的,没想到刚好合适征文的主题:阻力【曾经我们因不可抵抗的阻力被迫分散,但现在,还是重新遇见了 两万字短篇 HE 我们正聊着,窗外有个人撑着伞向里面张望 那个人穿着和荀杨同款的衬衫,但个子稍微矮一点
- 红绿布衣
- 红绿布衣
- 薛老师的人生哲学是:我爱你却驯服不了,既然给谁,那就日后再说 爱一个人却觉得自己无法驯服对方,薛博渲觉得很吃亏 既然齐尧送上门来给操,那就操一操 好歹算是,扳回了一城 隐忍内敛痴心学术攻X浪荡风流没事儿找事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