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真真的好茶,毕竟不论外面如何评说,戚柔是所有人当中最舍不得宋明月吃苦的一个。她除了不能般一座宅子过来,除此以外给宋明月准备的东西都是最好的。雨前龙井茶细,叶嫩,仔细看了还有一芽两嫩叶的雀舌,用山中的溪水一冲泡,那些翠绿的叶子就被冲到壶低又很快的飞涌上来,一阵阵茶香顺着腾腾热气就溢了出来。如妙在寺中喝的都是最普通不过的粗茶,还时常吃到茶叶梗,何时见过这种好茶,拘谨的坐在一边,连眼睛都看得直了。
她是心思纯洁的人,因为自出生起就在清修,所以并没有沾染到慧尘的那种市侩的气息。已经是二十出头了,仍旧纯真的像个孩子一样,看到这样稀罕的茶叶,眼睛亮亮得:“这样好的茶叶,施主当真要给我喝么其实我也不过是个山野粗人,倘若品不出什么滋味来,唯恐玷污了这样漂亮的茶。”
“噗……茶就是拿来给人的,何来什么玷污不玷污。再好的茶,倘若没有人喝,放在那里也是坏掉。”宋明月几眼就瞧出了这个如妙单纯,因此对她的语气也不觉温柔了一些。毕竟她也只有在别人先对自己不尊敬的情况下,自己才会对别人不尊敬。倘若是如妙这种怯生生的小姑娘,那自然是以礼相待了。她说着,双手把茶奉到了如妙的面前,又继续道,“师太,我住在这里的一个多月,多有打扰了。这杯清茶,也由我借花献佛,算是赔礼了。”
“不敢当不敢当,你住在这里自然有住在这里的到底。况且这院子和我们那儿里的还是有些路的,哪里谈得上什么叨扰!”看到对方行这么大的礼,如妙连忙挥手,跟着也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回礼,“我不过偷偷吃杯茶,施主可千万不要行这么大的礼,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吃了。倘若施主你真的有要感谢的,还是去和我们方丈说吧。毕竟,她才是这寺中最好的人。”
既然如此,宋明月也就不再勉强。转手把茶放到了如妙坐着的桌子边上,没有再说话。她看着如妙小心翼翼的捧了茶杯,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茶杯,然后用茶叶盖轻轻得拨弄了一番漂浮在上面的茶叶沫,小小的饮了一口。看的出来,如妙也是个会品尝的内行人,啜饮了一口,用舌尖压了压口中的茶水的问道,感觉出这雨前龙井的妙意来,她不由得张开眼睛连连赞叹道:“果真是好茶!我在寺中住了这么些年,也吃过一些香客带来的茶,可是还是数施主您的茶味道最好。”
“既然师太喜欢,就喝一些吧。我这儿别的不说,茶倒是有不少,只要师太喜欢喝,那保准管够。”因为如妙来的时候宋明月她们主仆三人才吃完,还没有来得及仇视。这边两人寒暄了一阵,环儿、佩儿也就耽搁了。这会她们二人也就闲下来了,佩儿闲不住,就来来回回的开始端菜,收拾桌子。
不过佩儿忽略了一点,因为宋明月这里荤素不忌,来来去去那种鱼肉不免都在如妙的面前来来回回走动,不免有些尴尬。宋明月看到佩儿还要端着一盘鱼走,脸微微红了,连忙喝住她道:“咳,佩儿!如妙师太还在这里,你当着面端着这些吃的走来走去,没得惹恼了她。一点规矩也不懂,先把东西都放着,一会儿再说。”
“欸,不用不用。你们忙你们的,贫尼原本过来也只是吃一杯茶而已,倘若妨碍了你们做事,那反倒是贫尼的罪过了。再者说了,施主你又未出家,吃什么自己随心,又有什么惹恼不惹恼我呢我倒是觉得,只要心中有佛,其他也都不重要。”如妙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性的用挎着佛珠的一只手合十比在胸前,不停得拨弄着佛珠,说话的语气不急不缓。虽然声音还有些怯弱稚气,可结合这种话和语境来看,到真的有些超然物外的感觉。
佩儿简直就碰到了知音,向宋明月扮了个鬼脸,然后乐不可支的向如妙诉苦道:“还是这位师太是明白人,不像你们那庵中的主持,又凶又恶,没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比市侩还市侩,什么师太啊,简直就是……”
“佩儿!”不论在心中怎么评论别人,倘若在背后去说别人的坏话,那就不对了。宋明月虽然眦睚必报,但是还没有到要做小人的地步,她的确慧尘,但是佩儿这样做,着实过分了。她带着几分严厉的看了佩儿一眼,佩儿连忙噤声了,“往后不许说这种话。慧尘师太是怎么样的人,也不需要我们来置啄,公道自在人心,无需我们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这又哪儿是什么煽风点火了!佩儿有点哭笑不得,不过想想宋明月一直都是这种较真的德性,于是还是想如妙屈膝赔礼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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