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陆瑶光也不着急。不过随着单母身体的好转,李哲、陆瑶光郡王、郡王妃的身份却传了出去。
让殷雪鸳异常愧疚,第一时间找到了在外奔波为她准备嫁妆的陆瑶光。“表妹,对不起。我……”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瑶光制止了,“表姐,没什么的。我和啊哲有没故意掩饰行迹,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所知的。只要单家人能坚守底线,其他的不过是手段罢了。表姐应该明白的。”
殷雪鸳当然明白,世上没哪一个人是绝对干净的。就是她,所用手段也不少。只是从未伤害过他人罢了,可就是明白,对于帮助自己良多的表妹。她更加不愿意因为自己被单家利用。“就是因为明白,我才更加抱歉。单伯父的野心,恐怕不止仙阳。”
“那又如何,只要行事正当,野心并不是坏事儿。”陆瑶光叹了口气,表姐还是在为她父亲的事儿耿耿于怀吧!“或许对于姐夫来说,那样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呢!表姐,姨父的事儿终究只是个意外。”
“嗯”殷雪鸳好像被陆瑶光说服了,露出了见面一来第一个笑脸。“谢谢”
对此陆瑶光却只是微微一笑,“咱们之间用得着说这个么,表姐快来看看我同阿哲为你准备的嫁妆。可还有其他需要,待会儿出去一并置办了。”
一听上街,殷雪鸳满脸都是不情愿。“不了,你们置办的哪是嫁妆。都够我用多半辈子了,上街还是免了吧!”
现在仙阳都不知道自己有个郡王妃的表妹,只要一出门。随时随地都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姐、贵妇搭讪,简直是烦不胜烦。
却直接将陆瑶光逗笑了,“之前表姐在单家迎来送往的,我还以为你听享受呢!”
“享受个鬼,那些人拜访的是我么。”殷雪鸳一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直接找借口躲处去了。就你这番做派,在京城怎么就没人敢吱声儿。”
说着殷雪鸳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情况,围着陆瑶光不断转圈儿。却只得到一个你猜的眼神,让殷雪鸳很是无语。
这边陆瑶光姐妹俩,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单家父母却被闻讯赶来的族人围了起灵,要知道一个罪臣之女做单家主母与一个背景雄厚的女子做主母,其中的区别大着呢!
他们怎么能不问个清楚,尤其是之前反对最激烈的五堂叔,“画楼,外面的传言可是真的。那女人当真有一个郡王妃的表妹,还亲自到仙阳撑腰来了!”
“是,不过之前殷家的情况也是真的。只是她们表姐妹之间关系好罢了!”单父还是有分寸的,虽然承认了陆瑶光夫妇的身份,却没给族人望想的机会。兄弟之间还能反目成仇呢,何况是表姐妹,亲人之间的关系也是需要维护的。
五堂叔秒懂,却也有些恼怒。在这个侄子眼里,他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么。随即想到之前的举动,确实好像不怎么讨喜。“明白了,以后让殷氏好好同她表妹相处吧!我老了,眼光也不行了。以后再有什么事儿就找画烨谈吧!”
说完,老头子转身便走。明明是六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走出一股豪迈的味道。
五堂叔是潇洒了,跟他一起来的人直接蒙圈了。领头的人都走了,他们留下来还能讨得了好放弃眼前的富贵,又不甘心愣了许久,才有人站了出来,“三叔,这次玄修哥得了不少的好处吧!咱们都是一家人,吃独食可不是好习惯呀!”
说这话的人是单家有名的混不吝,因为父母走的早。族人也就放纵了一些,其中也包括单父,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这厮耍赖耍到他头上了,竟然还拿儿媳妇说事儿。单父当下就怒了,“吃独食,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单家还有霸占儿媳妇嫁妆的传统啊,呃——”
一声重重的冷哼,让在场的人全都一凛。没办法,谁让他们心虚。而且单父一向强势,如果不是郡王这个名头诱惑太大,根本没有来的勇气。这不,单父刚一发怒。在场的人几乎全都怂了,“不不不,我们就是想让玄修哥提携一把,没其他什么歪心思。”
没有才怪,就连他自己都克制不住。何况是这些猴崽子们,单父也就不苛求了。只是一顿吓唬,想要发展漏洞必须补上。
现在单家因为一个儿媳有了前有未有的机遇,可对于大多数单家人来说更多的却是危机。一个弄不好,很可能将单家所有人赔进去。
在场的人不知单父的担心,但对单父的行事作风足够了解。被这么义正言辞的警告,在场的人全都歇了乘势而起的心思。
不过这并不影响,仙阳的人对单家即将崛起的判断。随着婚期的临近,大大小小的家族全都注意力转到了如何殷雪鸳的陪嫁上面。
时至今日,殷家人也没露面儿。陆瑶光夫妇在单家不远处买了一处宅子,附近的居民却没见过各行业的掌柜进出。因此不断有人猜测,殷家其实就是一个空架子。连同陆瑶光夫妇的来意都遭到了非议。
不得不感叹一声,任何时候管闲事儿的人都不要太多。
当然这一切都传不到陆瑶光他们的耳边,初八,两家约定送妆的日子。一大早,小院儿门前便浩浩荡荡来了几十辆马车。
不等看热闹的人回过味儿来,便有工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组装。送妆当天现做仙阳的人也是开了眼界了,更多的人还是不齿,颇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感。“这下露底了吧”
只是很快就被打脸了,组装完成的拔步床,不仅有江南的精致婉约兼有北方的大气庄严。除了样式别致,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木头,识货的人也忍不住惊呼出声。“紫檀木,这是紫檀木啊!”
一寸檀木一寸金,殷家这是该多富有之前散播种种谣言的人,只觉自己的脸都要被扇肿了。
关键是,这些还只是其中一部分。
接着衾被枕褥、幔帐挂帘、四季衣裳并尺头衣料每个新嫁娘或多或少都有的。可这次不同啊,那布料好像全都出自‘钟灵毓秀’吧!要知道‘钟灵毓秀’任何一件儿的东西都不止百两。
还有摆件儿、首饰,金的、玉的、珍珠、玛瑙、翡翠、珊瑚,还有一块未经雕琢的五福临门极品翡翠。发了,这次单家是真的发了。
如果不是碍于嫁妆旁边的劲装大汉,恐怕就得耐不住强抢。没办法,各色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太过耀眼了。
让看热闹的人几乎跟了一路,到了单府门前。单父单母根本顾不得矜持,带着一群小厮便将这些嫁妆围了起来,做完这些,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一张老脸却兴奋的不行。
亲自下令,殷雪鸳的嫁妆只能是她自己以及未来她所生育的子孙。财帛动人心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单父的命令也是最大程度上保护殷雪鸳的安全,也是他向陆瑶光释放的最大善意。
初十,大吉日,宜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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