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十九标驻地返回司令部的秦啸天也是忙得很。不管怎样忙,他首先得安排好他的拜把子二嫂的行程。于是,秦啸天把所有积攒下来的大洋都交给了他的二嫂,并派了一个忠实的哨官带上两名护卫将二嫂护送回山东老家。
这几天,张绍增每天都要忙着视察军营、检阅军队。作为一个军人,若不是因为要举行起事的话,秋操大典这种演习和阅兵,对于一个热血沸腾的高级军官来说,是检阅他的工作成果的一个难得的机遇。但作为一个革命者来说,这又是期盼已久的一个机会。张绍增确实是做到了鞠躬尽瘁。
张绍增马不停蹄,秦啸天也不得不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忙于各项工作。
经过几天的调查,并按照《大清国陆军部永平秋操大典方案》的部署,张绍增在司令部召开了第二十镇第一协、第二协以及镇直属工兵、辎重、炮兵、骑兵等各营管带以上军官参加的军事会议。会议上,张绍增传达了秋操大典方案,并要求各部认真准备,等待出发。会议结束后,总参谋官刘一清是要负责方案落实和检查的。几天来,刘一清带着秦啸天穿梭于第二十镇各部之间,明为检查落实,暗地里进行着联络。第二十镇司令部所有的军官都为此忙碌着。
第二十镇即将南下参加秋操大典的消息传遍了新民府。慕青听到了部队即将开拔的消息,便慌慌张张地赶来了,但没有见到秦啸天。她在大门口等了足有大半天。门口的警卫知道她是他们警卫营管带的妹妹,并没有按规定驱离,而是给她找了一个小凳子,让他坐在朝阳的地方等待。人员、马匹进进出出,从外面赶回来的燕卫看到了她,于是把她带到了秦啸天的寝室里,并告诉她秦啸天一会就会回来。
慕青待在秦啸天那浸透了男人气息的寝室里,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安全感。自从师父遇害以后,秦啸天几乎成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不是梦琪成为了他的恋人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爱上他、永远跟着他、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他,包括自己守了十八年的身体。现在她只能暗暗地依恋了。她幻想着,像穆青那样依偎在秦啸天的怀抱里。以至于浑身上下躁动不安,尿意频频,便跑了好几趟茅房。
从军营赶回来的秦啸天听说慕青来了之后,就抽空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小师妹靠在他的被子上睡着了。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安详和甜蜜的笑意。
寝室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到底是女孩子,就连那些塞在床底下的准备换洗的脏袜子、裤衩背心之类的也被洗的干干净净。说实在的,秦啸天从不让警卫给自己洗私人衣物,再加上这些天忙忙碌碌,床底下都快给塞满了。
小师妹活波可爱、善解人意,每当秦啸天看到她,心便宽一些,也多了一份责任感。当秦啸天把一条毯子盖到她身上的时候,慕青身体一颤,醒了。慕青揉了揉眼,喊了一声:“师哥!”便拦腰抱住了秦啸天,泪水也淌了下来。
秦啸天茫然不知所措,说了一句:“到底咋啦小师妹,一见面就掉眼泪。是不是梦琪——”
慕青呜咽着:“你就知道关心梦琪,张嘴是梦琪,闭嘴也是梦琪的,连自己的师妹也不管了……”
“这是咋说的,连师哥都不相信了你有什么事可以直说嘛。”秦啸天问。
慕青说:“……听说你们要开拔。你们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原来是这事啊。”秦啸天放下心来,“不是已经说好了,你现先住在梦琪那儿。等秋操大典举行完了,我夺回碧玉,我们一起走么”
慕青道:“你不提这个还好。梦琪也知道你们的部队即将开拔的消息了。她带着影儿已经去找她哥哥了。她说,她要她哥哥把你调到他身边,去当什么标统呢。她还说,如果他哥哥不同意,她就死给他看,或者让他哥哥再也找不着她了……现在,公馆里只剩下我自己。那是人家的家,我怎么好意思在那里住下去呀。”
秦啸天一听梦琪走了,有些着急:“梦琪去了奉天,我怎么不知道”
“她来找你,也是没见到,便一个人去了奉天,让我转告你一声。”慕青依旧流着泪,“你们这一开拔,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呢……”
秦啸天没有听进去她后面的话,他在想:如果梦琪能把自己弄到王怀庆的身边也好,那样就可以更方便地找到李云清和靳遂良他们,就有可能抢回失去的碧玉!
慕青站了起来,抓住秦啸天的袖子一边摇晃,一边恳求,这才打断了秦啸天的思绪。慕青说:“师哥,你把我弄到你们这里来吧。求求你了。”
秦啸天说:“我知道,你早就想去我们的医疗队了,只有那里才有两个女兵。但你不清楚,女兵仅仅是摆摆样子,让人们知道女性也可以服务于新军的。再说,招收女兵的条件是出洋学过医术,没有学过的自然不会要。即便是你进去了,医疗队也经常要到我们镇各个驻地巡回医疗。你一个姑娘家,我哪能放心得下”
“不去医疗队也行。你是司令部里堂堂的管带,还能想不出其他办法”慕情依旧哭泣着,并使出了杀手锏,“我可怜的师父呀,您要是活着就好了,我何必这么孤苦伶仃。呜呜……”
一提二师叔,秦啸天的心立刻软了下来,他考虑了好一会儿,才说:“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看这样吧。你不要去医疗队了。你可以女扮男装,暂时到我们警卫营里来。有我护着你,那样还安全点儿。等以后我再带你走。”
慕青一听这话,破涕为笑:“你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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