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玉蝶梦》第一零七章 县官邹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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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望龙对他们谈论的话题,甚感兴趣。但又不知其前因后果。急忙靠拢过去,一揖手说:“众位乡伯,听大伙所言,不知是何故事,能否讲个明白?”

    大伙不约而同地往这边看来,见是一个佩剑的英俊少年。大伙猜想,肯定是个侠客。

    有人问:“老弟何人?家住何方?为何不知此事?”

    “老兄!你是不是在查户口,问得那么清楚?”

    “是啊!何必哩?”

    吴望龙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我又不是朝廷钦犯,不怕查户口。”

    这么一说,大伙都笑了。其中有一人说:“让我猜猜,后生肯定是个专打抱不平的侠士。”说着,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吴望龙肯定地点点头,说:“‘侠士’不敢当!仅仅是爱管闲事。不瞒你说,在下姓吴,名唤望龙。自少林寺来,故而不知天下事,愿闻其详。”

    一个快嘴的食客,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农民出身的李自成,起兵于陕西米腊。其兵士尽是士民百姓,纯属乌合之众。但声势浩大,锐不可挡。攻府克县,所向披靡。官兵却闻风丧胆,节节败退,个个认怂。

    如今,李闯已有数万人马,猛将如云。势有让大明江山,翻天覆地之态。

    这时,另一个人接过话茬,说:“难怪黎民百姓作乱。看朝廷,皇上昏庸无能,奸臣当道。那锦衣卫,东厂和西厂,搞得朝中诤臣有话不敢说,有屁不敢放。

    据称,北上满人,势力强大,而且时扰边关。朝廷两边受敌,可谓不久于将来矣!”

    “别乱说话,小心锦衣卫的人抓你现场。”

    “说话是要小心,锦衣卫的人无处不在。这不是开玩笑的。”

    刚才说话的那个食客,见他们这么说,似乎来气了。说:“老子光棍一个,怕他个鸟!”略一停顿,又说:“各州府县,上至知府,下至皂隶,何人不受贿,哪个不贪财?损国财,肥私囊。而黎民百姓饥寒交迫,食不饱腹,衣不御寒。你们说,天下百姓为何不怒?为何不怨?”

    听罢大伙滔滔不绝的言论,吴望龙的心情非常的沉重。是喜?抑或是悲?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饭馆,往大街走去。来到县衙门走一遭,问明邹县主居住的府第,便竟直而去。

    是夜,天边挂着钩月,星光点点。

    此时,知县邹普通正在数点着银两,脸上笑客阵阵。夫人罗楚娘望着白花花的银子,看着周普通那份高兴的劲儿。问:“这么多银两,是从哪里弄来的?”

    邹普通沾沾自喜,说:“一朝为官,大权在握,自有巴结奉承的人。趁着为官握权的机会,不狠狠的捞一把,更待何时?”

    “夫君说的有理。当官就是为了发财。”

    “想当年,你老爹看不起我这个穷小子,死活不让你嫁给我,让我很是头疼。”

    “还是我有眼光,知道夫君是个当官的命。所以,不听老爹的劝阻,执意要嫁给你。看来,我当年的执着是对的。”罗楚娘说着,望了一眼银子,又说:“说来听听,这银子是怎么来的?”

    “数天前发生的奸杀案,凶手乃梁三郎。可他手中有的是银子,暗中打通衙门上下,送与本县一千银两,反诬告巫四妹诱他成奸。事后惟恐败露,行凶刺杀梁三郎。梁三郎出于自卫,失手把巫四妹杀了,出了人命。

    有句话说,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了这一千两银子,我邹某只好昧着良心做事。只要有钱,白的可以说成黑的;黑的也可以说成白的。”

    听到这里,罗氏开玩笑说:“看来夫君的心,也是够狠的。”

    “反正权在我手上,命是别人的,冤杀几人,又有何妨?当今世道,为官一任,三年一届,有贿不受,不钱不贪,不如回家种番薯。你以为,这些当官的,一个个都像海瑞这个大傻瓜?”

    一时兴起,邹普通搂住夫人罗氏,就是一阵亲热。罗氏将他一把推开,说:“急什么?等下再来。我且问你,你隔三差五往翠林峰风月寺去,究竟为着何事?不会那么诚心,去礼佛烧香吧!”

    邹普通一怔,心想,难道夫人生疑了?应该不会!如果这只母老虎知道了,肯定把我生剥着吃。也许,她是在试探我,我千万不可露了马角。

    想到这里,他忙解释说:“是这样的。风月寺的住持是我好友。我们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兴趣,那就是弈棋。所以,少则三天,多则五天,都去同他对弈一阵,以解心头之痒。”

    罗氏闻言,“哼”的一声,说:“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开什么玩笑!那是什么地方?佛门圣地。”

    邹普通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还是一怔,果然夫人已经警觉了。他憨笑几声,说:“夫人真会开玩笑,这佛门圣地,哪容得我藏娇哩!再说,多纳一个妾,也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因为我有的是钱。”

    闻言,罗氏柳眉倒竖,恶狠狠地说:“放你的狗屁!有了钱就可以妻妾成群了?我就站在一边傻盯眼。死了这条心吧!你想纳妾,除非把我杀了。”

    “好啦!好啦。别这样小心眼,狭胸怀。我一谈到纳妾,你就瞪着眼,跟我急!像一头老虎。我邹某一生注定守着你白头偕老,这样满意了吧!”

    “这样差不多!”罗氏转嗔为喜,“一碗粥,两人分着吃,大家都吃不过瘾。老娘没有那么傻。再说,我也是为了你好。女人玩多了,把身子搞垮了,到头来还不是害了自己。”

    说到此,罗氏转了话题,说:“老爷!我们家的银库里,到底有多少银两?”

    邹普通重又搂住罗氏,罗氏像是一只温顺的羔羊,依偎在他的怀里。邹普通便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邹某为官不够三载,已达上万家财。这钱从何而来?说白了,不是受贿,便是贪污。”

    岂料,隔壁有耳。他的一番言辞,全被躲在窗外的少侠吴望龙听的一清二楚。

    吴少侠本为娄淑媛愤愤不平,今又听到这番言语,顿时是:

    怒发可冲冠,义愤又填膺。

    心里暗怒道:“朝廷出了这等贪官污吏,岂有不败之理!”便破门而入,指着正在搂着夫人亲热的贪官破口大骂:“狗官!昧着良心做事的狗官。我问你,淑媛姑娘是怎样上翠林峰的?还有,巫四妹是怎么死的?”

    邹县主尽管平时作威作福,但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吓呆了,眼见是个佩剑的后生,知道大势不妙,说话结结巴巴:“你,你……你是谁?来,来,来这里想干,干什么?”

    那罗氏没有见过这势面,吓得一声尖叫,躲入被中,抖抖悚悚,慌作一团。

    吴望龙嗤之以鼻,说:“邹县主,民之所谓的父母官,你的末日到了。到了阴曹地府,阎罗天子问你是怎么死的?你不妨告诉他:凶手乃少侠‘吉祥郎’。”

    “吉祥郎!”邹县主吓得脸如土色。

    (iishu)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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