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镜九野》第二十六章 剑起似星奔

    将小采苓交与公孙兄妹之后,杜尘也没歇息,立即起身赶往青羊谷,去寻李近儒报仇!通往青羊谷的路上,有一座高山,名为翠岩山。当杜尘驭剑千里来到这山间之时,已然到了黄昏时分。杜尘刚想找个地方歇息一宿,就隐隐听得前方有打斗喝骂之声传来。“女娃子还是速速束手就擒,不然道爷我一会儿取了你的生魂,来祭炼道爷的宝幡!”

    在不远处,杜尘悄悄按下剑光,躲在了一块巨石之后,运起两目往前观瞧。只见在前面十几丈外,有三个道人围住了一个妙龄道姑。其中一名黑袍道人,手执一面黑色长幡,正与那个妙龄道姑激斗在一处。黑幡上有数十条黑气飞下,如无数条怪蟒盘亘夜空。那妙龄道姑驭起一条洁白晶莹的剑光倒卷而上,抵住了那黑袍道人的幡上黑气。

    见这二人斗得激烈,又不知其来路,杜尘不好贸然上前,只暗自观察。看了一阵,杜尘见这道姑容貌秀丽,那三个道人面目猥琐可憎,又以多欺少,还直言要抽取道姑的生魂来炼法,一定皆是无恶不作的邪派妖人,他心中便有些偏向于她。杜尘心中略一踌躇,便打定了主意,要助这道姑一臂之力。

    那黑袍道人手中的那面黑幡极是妖异,条条黑气垂下,宛如怪蛇乱舞,道姑的剑光抵挡起来颇有些吃力,一时间是处处危机,娇躯上已是香汗漓淋,好几次都险些被那黑袍道人的卷幡裹中。

    心中有了决断的杜尘,偷看了一会儿,觑得那黑袍道人长幡上黑气变化的一个空隙,把手一抖便祭起了太章飞剑。便见一道银虹飞起,穿过幡中黑气正中那黑袍道人咽喉。可怜那黑袍道人不曾提防,远处还潜伏着他人,被杜尘这一剑穿透脖颈,死尸“扑通”一声栽倒地上,一丁点儿气息也没有了。一旁观战的两个道人一见大惊失色,喝道:“什么人竟敢暗剑伤人!”那妙龄道姑也是一愣,但她如何能放过如此的机会,纵起剑光刺向了两个道人!那两个道人急忙各自驭剑抵挡,与妙龄道姑斗在一处。

    杜尘一看,心道:“除恶务尽!”心神一动就运起太章飞剑,直取那两个道人。一个道人见同伴被杀心中大急,喝道:“小娃娃端是狠辣!招法宝!”一拍腰间的黄皮葫芦,里面飞出了数百丝黑线,“嗡嗡嗡”的疾朝杜尘卷去。

    看黑线飞来,杜尘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看吾仙剑!”剑指朝前虚点,太章剑在空中一旋,舞起一片烂银光轮,使了一式偷学自蓝鸾儿的天边挂月截向了黑丝。只听“啪啪”之声不绝于耳,那些黑线尽皆爆体炸开。原来都是一只只剧毒蛊虫,俱被剑光斩成了烂泥,纷纷落于地上。破了黑线,杜尘剑光半刻不停,似电般直向前飞刺两个道人。其中一个矮胖子道人未容剑光逼近,倏地将脖颈一摇,口中喷起一口黑气,黑气里裹着一条血幡,如风卷残云般飞将上去,要将杜尘的剑光挡下。哪知血幡射出的血影,被飞来的剑光只一绞。听得空中“噗噗噗”几声乱响,爆起万千朵火星,散落地面,宛似正月里放的火花一般。

    那道人看了勃然大怒,狂吼道:“哪里来的小娃娃!竟来坏你家道爷的好事!”而后口中便念念有词,黑气连喷,顷刻之间,越加卖力地摇动起血幡抵御太章剑光。

    “魔道妖法,也敢在此卖弄!疾!”杜尘将手扬起,掐起道诀,口中一声呼喝。随着这一声“疾”字,天上隐隐起了一阵雷声过来,一条银虹飞电,舞成一团异彩光圈,照眼生辉,笼罩地面。只眨眼工夫,谷地震颤,溅起砂石尘土漫天。太章飞剑化成一道白虹匹练,伴着“嗤嗤”剑气破空之声,直飞而下照两个道人劈将过去,只见银芒过处阴风顿止。“你这个魔头!还不授首等待何时!”

    矮胖道士一见,连忙舞血幡相迎,就看空中一道红光,一条白虹,若神龙黑蟒,双绞而上。太章剑光自带一溜火光,烧得血幡“啪啪”作响。矮胖道人见血幡已被敌人放出来的剑光缠住,光芒锐减,愈加大惊,急切间又收不回来。只顷刻之间,幡上血光消失,变成了一块破烂布条,“锵”的一声,坠落在下面山石之上。

    矮胖道人见情势危急,心知不妙,来不及再使别的魔法,也顾不上还在苦斗的同伴,驾起了一股黑烟妖云就要飞逃。猛听一阵爆音,一团金光如雷轰电掣而来,矮胖道人大吃一惊。一道虹霞金焰已飞至他的项上,这火端是厉害,围着这矮胖道人只那么一烧,耳轮之中就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火燃之声响起,矮胖道人连惨叫都未发出一声,就身化灰灰,魂飞天外了。是杜尘发动了天罡神火,将他直接烧成了灰烬。又听得“仓啷啷!”一声,另一个道人的飞剑,被太章飞剑一下绞落。这道人顿时吓得亡魂大冒,刚想要飞遁逃走,杜尘的剑光就已然斩下了他的头颅!

    妙龄道姑见对头尽皆被杀,心头一松再也无力支撑,“哎哟”一声跌倒在地。杜尘赶忙上前将她扶起,原来她早已身受重伤,要不这几个道人也奈何不了她。

    “我乃三山旁支弟子,竹英山镜心道人!此次多谢道友出手相救,不然镜心只怕已遭了妖道毒手!还不知道友高名,师从哪家烦请告知镜心,日后也好为道友扬名!”道姑镜心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

    “道友言重了,哪有见死不救之理!我俗家姓杜,道号一尘子,无门无派,只是得了些道法传承的山野散修罢了!我这里还有些疗伤归元的丹药,道友要不要先暂且服些个”杜尘说着就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两瓶丹药,便要递给道姑镜心。

    “你叫杜尘么那你可是来自寒泉坪”镜心道姑面色微变,对杜尘问道。

    “咦!道友如何知道我来自寒泉坪道友曾去过那里”杜尘听后微微一愣,出言问道。

    “倒是听一位朋友说过道友。先不说这些了,贫道这就要运功疗伤,还烦劳道友为我护法!待我伤势好转之后,在与道友详谈。”说完,镜心取出了几粒丹药服下,盘膝而坐,开始闭目运功疗伤。

    半个时辰过后,镜心身上腾起一片氤氲雾气,她手掐灵诀,默念真言,张口喷出一口白气,“嗤嗤”有声。接着镜心又猛地吸了一口气,竟把周遭雾气全都吸进了嘴里,喉咙“咕嘟咕嘟”吞咽有声,好似牛饮汤水一般。又过了片刻,镜心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看来伤势已是大好。镜心睁开两眼,对杜尘说道:“多亏道友相助,咦!道友身后那是何物”镜心脸色惊异,右手朝杜尘身后指去。

    杜尘闻言向后转身看去,“怎么什么都没有”杜尘心下正有些狐疑,就觉得眼前忽地一黑,就被什么物件给收到了里面。此刻便听镜心口里一阵冷笑,“哼哼哼!既然你就是那个杀害金钩道兄的野道!那贫道就不客气了,吸了你的灵元血肉疗伤,也算是为金钩道兄报仇雪恨了!”

    镜心道姑祭出了一团丈许方圆的乌光,一下子就将杜尘摄了进去。这团乌光名为玄冥噬灵兜,专门吞食人的血肉精元

    ,乃是一件极其歹毒的邪道法宝。

    杜大官人连一丁点儿提防都没有,一眨眼就进了玄冥噬灵兜。玄冥噬灵兜里面有无数条乌索,将杜尘四肢手脚紧紧缠住,叫他掐不了剑诀,驭不起飞剑。玄冥噬灵兜里虽然黑暗,可杜尘目力惊人,朦朦胧胧间,他见有一团血雾冲了过来。里面竟然是不计其数鸽蛋大小的血须大蚊,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知晓这血须蚊乃是善能吸人精血真元的妖虫,它那嘴上长针尖利无比,就连陆地神仙的金身也能刺破,着实凶狠歹毒,厉害异常。杜尘此刻驭使不了飞剑,但肺宫之中还有两条太白剑气。杜尘赶紧将两条剑气喷出,剑光交叉旋转,化作一蓬烂银剑雨,前后左右一阵绞杀!“噗噗噗”的数声轻响,弹指间就刺落无数血须蚊。锋利无比的太白剑光,还把玄冥噬灵兜的束口绳索割断了一截,兜口顿时开了一条小小缝隙。杜尘正好从缝隙里瞥见了那个镜心道姑,他恨得牙根儿直痒痒,便分出一条太白剑光从孔洞里刺出,直取镜心道姑的脖颈咽喉!

    镜心见杜尘已被玄冥噬灵兜罩住,正自洋洋得意,想着吞食了杜尘的精血真元,不但能恢复伤势,自身功力还能更上一层楼!哪里有什么戒备,一下子就被剑光刺穿了喉咙,就此一命呜呼了。

    玄冥噬灵兜失了控制,杜尘随即从里面脱困而出,见镜心身上有一道虚影飞起,知道是镜心的神魂,怎么还能容她逃走,一拍储物袋,将玄阴百毒幡祭在了半空。那幡中一条黑气朝镜心神魂一卷,就将她的神魂拖进了幡中,成了魔幡的大补之物!

    杀了镜心,杜尘刚收了几人的飞剑、法宝,就听得半空中一声娇斥:“魔头尔敢!”忽听得夜空之中一声娇斥,天上飞降下来三道华光,只见两女一男落到了地上。正是皇甫鹰扬、九方灵雨与铁剑道人吕玄。

    “镜心与你有何冤仇你竟如此狠辣歹毒,连她的神魂都不曾放去投胎转世!你真真是个魔头!十足的邪魔外道!”皇甫鹰扬厉声喝问道。

    “你如何知道我是邪魔外道镜心想杀我时你不来阻拦,我宰了她就成了邪魔外道实在是可笑至极!”杜尘冷下脸来,微眯双眼凝视着皇甫鹰扬。

    “吕玄侄孙之前说你行为极其嚣张狠毒,完全未把三山道门放在眼中。还把他的侄儿打得瘫痪在床,我还有些不信,可今晚你杀了镜心,还用魔法吞噬了她的生魂你这般作为还不是魔道中人么”皇甫鹰扬用手微微捋了捋被夜风吹乱了的乌黑发丝,语气凌厉地对杜尘喝道。

    杜尘实在有些不满皇甫鹰扬的跋扈模样,他不禁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你身边道人的侄儿只是个鱼肉乡里的纨绔罢了,当初没宰了他,就已然是他的福分了!那镜心被我救了,反而还要杀我。我收了她的生魂又如何难道还要伸着脖子要她来剁我不成”

    听了杜尘的话后,皇甫鹰扬黛眉微挑,俏脸一寒,口中喝道:“哼!哼!哼!看来你这魔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伤了三山道门弟子的子侄,落了三山颜面,又用魔法害了三山弟子性命,就是与三山正宗为敌!”皇甫鹰扬对着杜尘连声喝道。

    杜尘凤眼一瞪,两道寒光从微阖的凤目之中射出,沉声说道:“道门三山好大的颜面!三山弟子又能如何那镜心我就杀了,就与三山为敌了!你待怎样”

    “自古道魔势不两立,今夜就斩了你的首级,除魔卫道!我且问你,你是出身魔教哪宗,报上名来,待杀了你再去剿平你那魔道宗门!”皇甫鹰扬脸罩寒霜,一双美目闪出了两道如电厉芒。

    “你不是魔头是什么出手如此狠辣,伤了我那侄儿!又杀了镜心师叔!还强夺了我的储物袋,那里有恩施赐予的诸多宝物,你这魔头快速速还我!”铁剑道人吕玄躲在两女身后,仗着有两个绝世高手撑腰,激昂无比地揭发着杜尘的“罪状”。

    “你这个杂毛野道竟如此的颠倒黑白,上次让你侥幸逃了,如今怎能还让你在此聒噪!贫道这就与你了断了因果!”杜尘说着一下驭起背后的太章飞剑,只见一道剑光飞射而出,直刺向铁剑道人吕玄的咽喉。

    吕玄吓得一声惊叫,大呼:“两位师叔祖救我!”

    “叮”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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