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与锦衣公子三人大战之时,燕京城中姬飞龙府内,正在大摆宴宴。席间觥筹交错,丝竹歌响,霓裳飘舞,宾主尽欢。就在姬飞龙眉飞色舞之时,忽见一王府管事疾步来在身前,对他低声禀报道:“王爷!李近儒那厮来了!”
姬飞龙眉头一皱,不耐说道:“可是把老九的一双儿女弄了来且容宴后再说!”
管事面露踌躇,瞟了一眼姬飞龙的神情,恭声答道:“王爷!那个李近儒并未将靖北王的一双儿女带来,可他一来便伤了府中十数个侍卫。还口出狂言叫王爷,叫王爷……叫王爷……前去……前去……迎他……”管事话音愈说愈低,不时抬眼察看姬飞龙的神色。
“哼哼哼!呕……李近儒在军中时也算勇武,不过他的胆子何时变得如此的大了你只管将实情讲来,莫要聒噪些没用的!”姬飞龙咧嘴一阵冷笑,将几上酒盏端起一饮而尽,脸上无喜无怒,话音虽轻柔,可听在管事耳中却不亚于晴天霹雳,直吓得他两股战战,冷汗瞬时滴下了额头。
“王爷!李近儒这厮实在是猖狂,来到府外也不等侍卫通报,竟……竟直接将……几人吞食了……真的,王爷,是生嚼活吞啊!而后便嚷嚷着,要王爷去……去迎他……”管事一边擦着冷汗,一边答道。
“李近儒吃活人,他是疯了么竟在王府门外撒野守卫府门的侍卫都是死人就等着他来吃”姬飞龙晃了晃脑袋,拿起一碗酸辣醒酒鱼汤呷了几口,向管事问道。
“禀王爷,李近儒是用了妖法!”管事答道。
“叫上铁心禅师、东野先生、飞花道长等几位活佛与仙师,与本王一同前去看看这李近儒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对了,速速请临水侯来府中一叙。”姬飞龙喝了几口醒酒汤,微微清醒了些,立时意识到了此中厉害,事出反常必有妖异。他如今正处在夺取皇位的关键时期,不能有一丝一毫口实落到旁人眼中,如若叫他那个杀伐果断的皇兄知道了,轻了是一顿训斥,重了可就难说了。
吩咐了管事,姬飞龙急忙起身向厅中官佐告了个罪,只说燕京府尹有急事呈报,请诸公暂且慢饮,他去去就来。说完,姬飞龙便匆匆出了门,往前庭行去。
汇合了铁心禅师、东野先生、飞花道长等几人,姬飞龙才来到前庭客厅之外,一名侍卫就飞步迎了上来。姬飞龙急问道:“那李近儒现在何处”
“启禀王爷!那李近儒正在厅中。”侍卫插手施礼禀报道。
“走!与孤王一同进去瞧瞧!”姬飞龙招呼几个僧道,一起进了客厅。几人一进客厅,便看李近儒正大刺刺地坐在主位之上,慢条斯理端着茶碗喝着香茗,胸前袍襟上满是血污,连嘴角上都俱是点点殷红,似吃了死孩子肉一般,尽显阴森恐怖。
姬飞龙毕竟是一位枭雄,早已修炼得喜怒不形于色,他展颜一笑,屈尊拱手礼道:“呵呵呵!李将军虎驾前来,小王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还请将军莫要放在心上!”可他此时哪里知道,这李近儒的躯壳当中,是那个万年嗜血魔头羌浑!
老魔羌浑瞥了姬飞龙一眼,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将茶盏往木几上一放,头不抬眼不睁地用手指轻弹着盖碗,说道:“你便是姬飞龙”
这副作态与言语,便是姬飞龙养气功夫深厚,也被激得怒火熊熊,可他城府极深,强压下心中怒气。但还未等姬飞龙发声说话,他身后早有人按捺不住出言喝道:“只是个七品兵马都统制罢了,竟比一国兵马总管都猖狂跋扈!贫僧今晚便教教你这厮如何做人!”
就见铁心和尚将僧袖一挥,两条胳臂一颤,一口鬼头长刀便现在手中。寒光飞卷,一动之间刀影重重,已将老魔羌浑罩在其中。老魔羌浑神色不变,依旧面如止水,只轻轻道了句:“后天小辈,还敢来此卖弄!”老魔羌浑一眼望过去,立刻就看出来铁心和尚的修为,这等境界的功夫,哪能放在他的眼中。
老魔羌浑身形一晃,两腿像是常人散步般轻巧,可脚下力道却是一下子就厅中石板震得乱飞,四下砸落。直震得姬飞龙几人一时间脚下摇摆不已,东倒西歪,俱是一阵大惊失色。铁心和尚只觉得眼前一条身影掠到,手中一轻,鬼头长刀便没了踪影。再一看之下,只吓得心底寒意翻涌。原来鬼头长刀已到了老魔羌浑手中,被揉成了一枚铁蛋,“铛啷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而后老魔羌浑脚下不停,如同鬼魅似的,身子一旋,已施施然坐回了交椅之上。
“这……这……”铁心和尚眼睁睁看着兵器被夺,电光石火之间,自家连一丝反应都来不及做出,他眼珠子都惊得快凸出了眶外。余人也是如此,面面相觑之下,皆是连连倒吸着凉气。
“你是何方妖孽竟夺了李近儒的躯壳,安敢来王府里撒野!”这时只见一道黑影,轻飘飘跃进厅内,对着羌浑厉声喝道。
老魔羌浑抬眼看去,见来了个身穿黑袍的清瘦胡僧。胡僧手持一根青铜金刚降魔杵,一身僧衣无风自动,能一眼看出了羌浑夺舍李近儒,看模样倒是有些修为。
“哈哈哈!小和尚,你这般浅显道行,就敢学人家强出头,倒是有些胆色。你是密宗哪支传人,说来听听,说不定你还是某家哪个故人后辈!一会儿若是伤了你,岂不是落了某家故人面皮”胡僧虽言语激烈,老魔羌浑可也未曾发怒,却向他问起了师门来历。
“贫僧出家西洲
大雪山大光明宫,法号十汋,家师乃因罗法王!妖孽,且看贫僧降你!”胡僧十汋将手中金刚降魔杵往前一抛,便朝老魔羌浑攻去。就见“刷”的一下,一道金光疾旋电驰而出,好似一轮金月飞起,一眨眼就到了老魔羌浑身前数尺之外。稳坐交椅的老魔羌浑猛地圆睁魔眼,须发齐齐炸起,也没站起身来,只遥遥伸手一点,一条雪白精气便撞上了金刚降魔杵。“嗡”的一声闷响,金刚降魔杵就被定在了空中。任凭十汋使尽万分气力,连连掐诀结印念咏真言也是无济于事,金刚降魔杵好似重愈千钧,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原来是大雪山的传人,不知龙树法王如今何在不过现下大雪山的炼器手法怎么如此不堪!也罢,看在龙树法王的面上,某家便成全了你这小和尚一番。”说罢,老魔羌浑将手一招,金刚降魔杵就飞落到了他的手中。羌浑把嘴一张,喷出了一线白光,瞬时没入了金刚降魔杵当中。而后老魔羌浑一抬手,金刚降魔杵就飞回到了十汋手中,“小和尚,你看看如何,可否中意!”
十汋低头一打量金刚降魔杵,见上面光华烁烁,符文流转如活了一般,不禁讶然道:“这怎么可能竟成了上等法器!”
“龙树祖师已于三千余年前化虹飞升佛国,你怎么能识得他老人家”十汋满脸惊异,脱口问道。
“哈哈哈!年代太过久远,你等小辈如何能知晓!可还要与某家较量一番么”羌浑这魔头对十汋倒是和颜悦色,看来他确与大雪山渊源颇深。
“前辈即与龙树祖师相熟,晚辈哪里再敢造次!时才冲撞了前辈法驾,前辈未曾怪罪,还帮晚辈从新祭炼了降魔杵,实是让小僧感激不尽!”十汋将金刚降魔杵收起,两手合十对着老魔羌浑拜倒在地。
在一旁看了多时的姬飞龙,见情形不在剑拔弩张,便分开众人上前说道:“李将军,呕……不……是仙师,仙师来小王府中到底所为何事可否……”他话还未说完,便被羌浑打断,“二大王可有隐秘所在某想与二大王一叙!”
姬飞龙被老魔羌浑的手段所摄,又见他好似并无恶意,便道:“那便请仙师移驾小王书房,请!”姬飞龙抬手虚引。老魔羌浑见了嘿嘿一笑,也不说话,起身离座朝厅外走去。
到了书房之中,姬飞龙请羌浑上座,口中恭敬说道:“仙师有何事但说无妨!小王洗耳恭听!”
“哈哈哈!二大王可想登上燕国皇位大宝如若想,某家可助你功成!”老魔羌浑瞪起一双魔眼,直直看向姬飞龙。
“呵呵!仙师说笑了!小王……”姬飞龙念头玲珑,哪能轻易说出心中大事。
“二大王忒不爽利,莫要学那夫人般的婆婆妈妈,那如何还能成就大事!某家长话短说,横岭青羊谷一行,某家虽负了二大王重托……”老魔羌浑说着,朝姬飞龙看了一眼。
姬飞龙奸猾如狐,立即接口道:“此事乃小王安排不周,当怪不得仙师!仙师不必挂怀!”
“哈哈哈!二大王却是个胸襟广阔的雄主,也不枉某家来燕京一遭!青羊谷事败,可某家却因祸得福,于地穴当中得了上古仙家嫡传,手段已如陆地神仙一般。如今便是结丹真人与金身罗汉,也当不起某家的三招两式。”说道此处,老魔羌浑停住了话口,又看向了姬飞龙。
“呕……李将军……不……仙师,当真如此么”姬飞龙一听立时瞪大了两眼,心里顿时波涛涌动。他多年前安排人创立了天道盟,网罗招揽了无数江湖豪杰,就是想为将来夺得皇位大统。可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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