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婚:霸宠娇妻》第98章 一梦半年 首订

    苏眠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好长一段时间里,她一直在睡。即便身边有走动的脚步声,眼皮太沉,始终睁不开。

    梦中的片段很零碎,有男人抱着她忘情拥吻的情景,男人的唇很烫,烙印在心间。

    有大雪压住车身动弹不得的情景,她额头溢着血,腿已经没有任何知觉。

    有手术灯在头顶亮着的情景,灯很刺目,几个医生穿着一身手术服,拿着手术刀在她身前比划。

    有她拖着右腿吃力跑着的情景,医生在后面追着,把她绑到一处,针管很粗,针头细长,她挣扎着哭喊。

    画面交叠在一起,冲刷着她的感官,她总觉得自己在地狱中行走,很冷很暗,手不自禁的拉住某样东西,再拉再拉。

    有外力袭上,跟她拉扯起来,她拼劲全力的用力一拽。

    双眸猛的一睁,入眼是昏暗的四周,纱幔轻轻摆动着,外面已经变的暗沉。

    “啊……啊……”王婶拽着丝被。

    方才刚一进屋,便看到丝被捂着女人的头,女人两只手用力的拉扯着,脖颈被丝被按压,脸被憋的通红。

    “啊……啊。”王婶再次出声,比划着,询问她吃饭吗

    苏眠双眸凝视着窗外,不言不语。

    王婶托扶起苏眠的背让她倚在床头。

    苏眠跟着妇人的手慢慢移动了身子,但眼眸依旧不看她。

    王婶在床边沉默少许后,转身朝门口走去,刚行至几步有声音传来,她顿住脚又折回。

    “我……”有沙哑的声音自苏眠口中溢出,单单一个字,便让她生生出了一身汗。

    王婶大喜,第一次听到女子发声。

    “我……水……水……”她艰难的说道。

    王婶点点头,脸上一片喜色,匆匆朝楼下跑去。

    片刻后,一杯温水递到苏眠手中,她颤抖的把水杯举高,低头喝了两口,嘴唇因水渍变的不再那么干涸。

    王婶接过杯子,拍了拍苏眠的手,比划着吃饭的动作。

    苏眠轻摇了下头,双眸看着窗外。

    外面月明星稀,已经到了晚上。

    风偶尔吹过,扫上一棵棵树木,枝叶摇曳,不时发出响动声。

    声音破窗而入,带着夏季的热。

    苏眠只觉得内心深处一片荒凉,她不自觉的抱紧双臂。

    王婶见状拿起空调遥控把温度调高些,比划一阵子后,端着水杯走下了楼。

    苏眠看着窗外再次沉思起来。她静静的想了很多,头又有些许的疼,脸色更加惨白。

    半个小时后,王婶端着饭菜走上楼,床上的人儿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连眼眸都未曾眨一下。

    王婶把餐盘放到卧室内的桌子上,又牵着苏眠的手走到桌子前。

    外面很黑,屋内也很黑,可苏眠仿若未闻,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习惯了黑暗,反而受不了一点灯光。

    讽刺吗

    曾经最惧怕黑暗的人,如今已经跟光明背道而驰。

    王婶坐在餐桌前,端起碗一点点喂着。

    苏眠忆起了这半年,总有个人默默喂她吃饭。

    她吃的很慢,每次都会掉一些饭粒,但她不知,双眸始终盯着某一处。

    那处每晚都有依稀的光摇曳,光是暖色的,是庭院中灯折射出的光芒,一点都不刺眼,反而能给人一种凝神的感觉。

    这半年里她每天大部分都是盯着那处发呆,一呆便是半天,偶尔也会跟随佣人出去在院子中散散步。

    院中的郁兰香长得很好,每每看到花开,她都会淡淡的一笑,每每看到花谢,她都会蹙眉。

    她总记得有个人说过,有一天要送她整片花海,那人背影炫目,容颜她一直未曾记起。

    半年光景便在她半梦半醒中度过……

    王婶喂完了饭后,给她擦拭了下唇角,端起剩下的饭菜转身走了出去。

    门被拉上的瞬间,苏眠神情一顿,眸底深处映出光芒,她扭转头向卧室门看去,走廊里淡淡灯光垂下,有个人的身影斜射进来。

    那人站定在原处久久不动。

    王婶出门看见他时,他伸出食指在唇边一嘘。

    王婶伏了下身,走远。

    足足二十分钟,门外的身影没有一点移动。

    二十分钟后,他抬步走到房门前,手刚搭上门把,佣人在后方:“啊……”

    剩下的话,在男人犀利的眸光下缓缓顿住。

    随后,搭在门把上的手,慢慢垂下。

    她醒了,所以不能见他。

    不知从何时起,他喜欢上了她沉睡的容颜,很恬静很美丽,面对他时不再张牙舞抓,永远是一副安静的模样。

    他转身向楼下走去,边走边问:“小姐什么时候醒的”

    王婶比了个七。

    他接着问:“吃东西了吗”

    王婶点点头。

    “仔细照顾她,有事跟我联系。”

    王婶又点点头。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走下楼梯。

    “怎么这里有这个”他大怒,声音有几许的高,指着角落里的剪刀说道。

    王婶擦拭下额头的汗珠,下午修剪完花后,急着做饭忘收起来了。

    “下次记得收好。”

    话语落后,男人走出了门。

    路灯下,他身形萧索,透着一种孤寂感,转弯走向了车库,再出来时,白色宝马极速驶出大门。

    门外有两道身影默默守护着,见宝马车出来行了个礼。

    随后别墅大门被关上,整个别墅内只剩苏眠,那个佣人,还有帮助采买东西的司机。

    苏眠站在窗户前,静静的凝视着下方,她想她得找机会逃出这里。

    突然脚踝处传来刺痛的感觉,她倚靠在墙上,这副身体越发的脆弱了,得先把身体养好才行。

    又有脚步声传来。

    是那个佣人的。

    苏眠听着声音,再她进门前端坐到椅子上,眼眸又望着那处。

    王婶走进卧室,扶起苏眠的手,把她带到床前。

    这夜,苏眠躺在床上久久未曾睡去。半年来,她一直在半梦半醒中度过,思绪沉沉浮浮间忘记了太多事。

    第二日,上午八点,有女医生提着药箱走进来。

    女医生戴着口罩,露出一双狭长的眸,眸上方不起眼的地方有一颗红色的小凸起,眸色有些沉。

    看着苏眠静静的坐在床上,她把药箱打开,掀起苏眠裤腿,露出受了上的脚踝。

    那里隐隐约约间有无数针眼存在,密密麻麻的,显然不是一次手术所致。

    “疼吗”刘梅边查看边问。

    苏眠盯着某一处,不言。

    “天气潮湿,注意要保暖,偶尔有刺痛感的话,用温水热敷下。”刘梅柔声交代着。

    王婶点点头。

    苏眠不闻。

    二十分钟的检查过去的很快,收拾好一切后,刘梅走出了卧室。

    她边下楼,边对王婶叮咛道:“尽量多带她出来晒晒太阳,好的心情对她病情恢复有好处。”

    王婶默默的点点头,随后站定在门口目送着刘梅离开。

    大门再次关上。

    王婶转身往楼上走去,刚走两步,楼梯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很轻。

    有女子站定在楼梯拐角处,脸色白皙,一双眸子迷蒙无光,她着一件轻薄白色长袖开衫,内搭吊带同系长裙,下身穿着一条宽松的浅色系长裤,光着一双脚。

    王婶见状,走上楼梯,拦住苏眠,急切的比划着。

    少许后,又跑上二楼卧室给她拿出拖鞋穿在脚上。

    苏眠默默的看着忙碌的妇人,其实脚下一点都不凉,偌大的长毯从二楼一直铺陈到一楼大厅,软软绵绵很是柔软。

    苏眠在王婶的搀扶下,一点点走下楼梯,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平视,她盯着前方慢慢的走。

    房顶一角似有光点闪烁,她眼神上移一点儿,随即又垂下,保持刚才平视的状态。

    院中,绿树成荫,有花有草,郁金香在风中摇曳,向日葵花开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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