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契面皮绷紧,并不后退,反而上前一步。
此举颇具攻击意味,楚岸眉眼间已黑了一半,收剑入鞘力气丝毫不减,薄剑划破空气,挨着剑鞘磨出了呲呲火花。
特别凶。
要吃人。
大战一触即发。
“诶诶诶!等等等!别别别!大家都是自己人!”
邵冼挤过来,强行插/到楚岸与紫契中间:“这位是圣上新封的湘安王,也是原来的三殿下。至于这位是──”
楚岸不等听完,拿剑的右手拨开邵冼,很不客气的那种拨。
生生憋回了邵冼后半句解释,随后楚岸利落丢剑给战战兢兢的六宝。
空中的抛物线比人更冷酷,宝剑到手,不偏不倚,戳疼了六宝鼻头。
“哎呀!”
六宝窝火揉了揉鼻子。
干他什么事!
一个一个怎恁如此凶。
邵将军非要夜探,他想拦也拦不住。扶瓦扶到一半被人揪住耳朵下房顶,想来也是泪。
不然他自然轻功落地保护邵将军,想来人也不会重伤。
楚岸早已走远,一众影卫呼啦啦跟在身后。邵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纠结再三先护着紫契与背邵郁的影卫,一溜小跑跟上了楚岸。
久不露面的七宝忽然冒出来,跳起来狠拍了六宝后脑勺:
“你怎么搞的!人都不保护好了!要你何用!滚回三殿下的影卫群都不够格了!干脆回家种地!”
“能怪我吗”六宝愤愤:“去青楼猫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没找到花魁的影子,本以为邵将军也该放心收工了,谁曾想将军又心血来潮非跑去县府摸一圈。我冤不冤啊我!”
“你们在找一个花魁也就是,一个姑娘”七宝瞪大眼睛。
忙忙迭迭一圈,东边的日头红了一圈又落下。客栈里,邵郁总算睁开眼睛,也在问:
“那花魁是否醒来了查出来真实身份吗我猜想花魁的身份只是用来掩护而已。对了,你们在她身上,有没有摸到这种形制的叶子”
邵郁挪动胳膊,牵到痛处脸色一白,想要咬牙起身拿外袍,被紫契一把按住。
邵郁如被烫到一般,躲了一下。
紫契跟着一僵,握拳捂嘴咳了一声,“替你叫小月进来内衫都被汗浸透了,换身清爽干净的也好,免的着凉。”
邵郁淡淡道:“那个不急。你把挂架上我那个外袍拿来,我给你看样东西,里面有几个特殊形制的叶子,回头你审问一下那个女子,看能不能问出来──”
“还是顾虑自己身体要紧。”紫契打断他:“还是你觉得,出了这会子冷汗了,侧绘脸部阴影的脂粉能好好维持你的男子轮廓”
邵郁再次定住,静的像尊观音。
“能的,吧”不是十分确定,邵郁复反问:“难道不能”
最后又改口:“──能不能都无所谓。反正在他眼里,我就是男子。打儿时起就一处玩泥巴舞刀弄枪。”
紫契语气不善:“如此你还委屈了那不如装的双目凄楚,脸色煞白,用不用我再帮你施施银针,让你看起来更半死不活”
说着,他从枕下摸出一枚叶子,丢到邵郁被窝旁边,“起码那般样子看起来虚弱很多,着实比你舍去一条胳膊更凄惨。上次也是伤了腰。就为了这么片不知名的叶子。你还有什么地方是能豁出去的”
邵郁顾不上紫契不阴不阳,惊喜问道:“这是那女子身上的人在哪儿”
紫契硬邦邦:“人杀了。东西捡的。”
邵郁:“......”
邵郁道:“好紫契。”她终于投降,软了腔调,从粗声粗气的男嗓换为娇滴滴的女儿音:“你告诉我实话,人呢”
紫契悠悠与她对视,不说话。
半晌。
“你放着自己驻营的事情不管。”紫契用力捣着药杵:“跑到百里之外到这里横插一杠,与你邵家府门、军营事物没有任何关系。你插得什么手”
“当我多管闲事。”邵郁拿起床头的中衣,自己系扣子,“银针还要扎吗”
紫契:“.......”
半晌磨牙,紫契有些愤愤:“不扎。”
捣杵捣的震天响,忽然停了,紫契一个字一个字挤话:“在你眼里我就知道扎针除此再没别的”
邵郁手一停:“嗯”
你不就是治病的大夫吗
邵将军想了想,又道:“──除了扎针,还有浓戚戚的苦药。”
紫契闭眼:“算了,当我没说。”
迟疑了两秒,紫契睁眼,又问:“你在他面前,你也这样碰到我的胳膊都如同吓到一般。反应这么大,难道不会露馅
邵郁不说话。低头无辜看鞋面。
紫契更用力的杵药。
“──青楼都去过了。”紫契咬牙:“可曾捞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如此大逆不道,想干什么脑一热便去干了,恐怕邵老将军都要气的从坟头跳出来!自己有腰疾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每次都能用药石压下去的。你每次才要痛一次才会长记性了还是每痛一次,都是因为他”
邵郁终于噗嗤笑了:“紫契,你是不是对三殿下有些误解我帮三哥,自然有我的理由。先前在军营里,你可不是这么──”
接两间屋子的隔壁,楚岸放下茶杯:“他醒了我去看看他。”
六宝马上张开双臂拦:“那个,王爷,大夫还在施针,想来还未医治完毕,再等等。”
“有何可等的”湘安王单臂拨开六宝:“大家都是男人,难道还看不得”
“喂──”六宝那声阻拦生生噎在喉咙口。
楚岸推开门,邵郁正整理外衫,侧脸笑意盈盈刚好说出那几个字。
“这么问这问那,婆婆妈──”妈。
“妈”字被生生憋回去半个音,邵郁满脸胀红,骤然背过身。
紫契瞥见邵郁脸上绯红,转头又见方才讨论的三殿下湘安王本尊不敲门而自入,就杵在门口似在自己住处那般来去自如,紫契脸色便更臭,哐当一下扔了药杵。
楚岸看进眼里,脸色冷如冰。
六宝一脸事情不好办。
“三哥怎么来了”胡乱扯上披风罩在肩上,邵郁转身请人进屋:“坐。”
“还伤着病着,衣服都不肯穿好。”
楚岸走过去,脸色不虞命令着。
“过来一点。”
“再过来一点。”
“手臂打开,袍子不系好了,小心着凉。”
说完,还弹了下邵大将军琼鼻,旁若无人一般亲近。
邵郁只得张开双臂,同时给六宝拼命眨眼使眼色。
“呃。”六宝忍着紫契一张臭脸迎难而上,颤颤咬牙:“紫契大夫,不如您去看看药煎的如何了”
凭何叫我走紫契纹丝不动:“按照我的吩咐自先放后放顺序不要乱,火候熬够就可以。”
腰带錘蹀扣全部系好,见两人分开距离,紫契一张脸总算不那么臭了。
邵郁倒杯茶推过去,见楚岸接了才扭头。
“紫契,你去端药,正好把我平日里用的龙胆丸拿来。”
楚岸执起茶盏,面色稍霁:“要龙胆丸做什么你上火了”
“是你上火了。”邵郁点点自己唇角:“你这里都干了,再干就裂出血了。”
紫契脸色更差了。
楚岸拨开茶叶,唇角总算松了一分,吹两下试着喝了一口:“赶路太快,随着南北位置气候变化。怪不得嗓子这两天不舒服。有劳。”
“走吧走吧。”六宝豁出去被针扎被虫咬,死命拖着紫契:“月姑娘找你半天了。正好去见见人家。”
紫契险些扒着门框,听见这句狐疑扭头:“月儿,月儿找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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