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山前停住后,我背上大包独自走上山路。
与白天来时不同,除了我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是往山下走。
擦肩而过的时候,很多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看来,桂花庵半夜卖药的事还是个秘密,绝大多数人并不知情。
一直走到了半山腰那条我和张小爱坐过的长椅附近,我才看见一个和我一模一样,背着大包逆流而上的人。
他仿佛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他,扭回头来看了我一眼。
他戴着一副大墨镜,扣着鸭舌帽。看起来年纪不大,裸-露在外的肩膀和手臂极为粗壮,看起来应该是个练家子。
看来,这就是司机师傅口中的买药人了。
我正愁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呢当下就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他逆着人流走了一会儿,一转身拐下了甬路,钻进桂花丛中,我也赶紧追了上去。
这一片桂花长得极密,枝杈相缠,很是难走。此时我们两个穿行其中,碰得林间悉悉索索,花落满地。
沿着林中小路穿行了很远,前方突然豁然开朗,显出一片空地来。
空地前方立着一块方方正正的大石碑,石碑附近相隔甚远的坐着十几个人。
这些人都和我们差不多,全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每人都带着一个大包,互相之间也不搭话。只是,他们好像彼此之间都见过面,只有见我面生,才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不过还是没人开口。
我暂时也摸不清什么路数,也一声不响的坐在后面。
又坐了一会儿,太阳彻底下了山,整个林中黑漆漆的一片,我连别人的脸都看不清。
咚!
正在这时,远处响起一声钟声,声音不大,但是空山里却听得格外清晰。
我顺着声音一看,漆黑的山顶上亮起了一道光,光很微弱,只是满山昏暗,一眼望去倒是极为显眼。
一个身背大包的年轻人站起身来,直奔光影处走去。
咚!
时间不大,又响起了一道钟声。
又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站起身来,穿过桂花林向前走去。
奇怪的是,这些人谁也不争不抢,好像都已经排好了顺序。
我很想追过去看看,他们都去了哪里,又干了些什么却又怕打草惊蛇,只能能强压性子耐心等候。
直到最后一个,也就是我紧跟而来那个人站起身,我才不动声色的弹了下手指,将一抹朱砂沾在了他的裤脚上。
他走出几十米后,我也不等钟声响起,悄悄的跟了上去。
我小心翼翼的钻过林中枝杈,生怕发出半点声响,顺着留在他身上的朱砂气息,紧紧的追在身后。
大约穿行了一百多米后,前方出现了一座小院,外边围着一圈篱笆墙,看来很破旧,一道白光透光惨白的窗纸散发了出来。
那人推开院门走进了小屋里。
我赶紧追了过去,靠近窗边舔湿手指,在窗纸上浸透一个小洞,偷偷的向里望去。
屋里只有一张长条桌,桌上放着一个功率不太大的手提灯,长桌旁坐着两个老太太,正是白天那两个老尼姑。
在她们俩中间,正对着窗户的位置,还坐着一个老头子。
老头的年纪比老尼姑要大的多,眉毛几乎全白了。
那个刚刚走进来的年轻人解开背包,放在了桌面上。里边装的全是钱,一捆一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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