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不敢。
先前在宫中,皇后提醒了贺兰绚,说明皇后和太后知道贺兰绚在控鹤监做的事,既然知道不说那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贺兰绚仗着皇上是她的亲哥哥,有恃无恐罢了。
姜凉七佯装怔了怔:“长公主哪里的话毕竟长公主昨日忙了一天,我只不过怕长公主累着,希望长公主多休息片刻罢了!”
贺兰绚拍了拍旁边的桌子:“身为太子正妃,大清早的,侧妃给你请安,你坐着就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姜凉七察觉到她的不耐,笑着往她旁边一坐:“长公主真是错怪于我了,我这不是废话,哪里都有规矩,只要按照规矩来,其他的不重要!”
贺兰绚冷眼的看着姜凉七:“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有些人若是小鸡肚肠子起来,总是会找到规矩隐藏的漏洞!”
“本宫今日坐在这里,其目的就是让人找不到这规矩的漏洞,太子妃,您没意见吧!”
堂堂长公主,都称她为您,姜凉七忍不住的抖上了三抖,思前想后,自己也就是在皇宫中稍微的忤逆了她一番。
她却怀恨在心,这谁才是真正的小鸡肚肠
不过转念一想,姜凉七倒也是理解她这种小鸡肚肠,帝王家人天潢贵胄,别人的忤逆就是冒犯,就是大逆不道。
她现在没有被贺兰绚搞死,那是因为她有身份在,若是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我当然没有意见了!”姜凉七柔柔的应了一声:“未嫁给太子之前,我一直在乡下寺院,这京城和宫中有许多规矩,我是不知道的,现在有长公主在,我倒更加心安了一些!”
“既然心安,那就敬茶吧!”
“好啊!”姜凉七爽快的应道,眼皮抬起,扫了一眼姜溶月。
打扮如此漂亮,以为贺兰敏之会在场,来一个柔弱无骨,博取贺兰敏之欢喜,她真是算错了。
柳心儿素雅的让人心生好感,不过她眉眼之间,更多的是清淡,似还笼罩着淡淡哀愁。
府上的婆子,各端了一个托盘,托盘上两杯水,奉在姜柳两位侧妃身侧。
姜溶月什么都不甘落后,带着谄媚,端起一杯茶水,直接就跪在了贺兰绚面前:“长公主,请喝茶!”
姜溶月那边先敬长公主茶,柳心儿端起茶水,自然而然走到姜凉七面前,膝盖还未落地,姜凉七伸手一扶,接过她手中的茶盏,“都是自家姐妹,不用跪了!”
兵部尚书家的女儿,家风自然不错,长得也是秀丽:“妾身多谢姐姐,姐姐请喝茶!”
姜凉七微微额首,掀开茶盏,撇去茶沫子,缓缓的抿了一口,柳心儿见她喝了茶,往贺兰绚面前走了一步。
贺兰绚这边也刚把姜溶月递上的茶水,给喝了一口,姜溶月自作聪明的说着恭维的话:“长公主真是越发美丽了,妾身看着都心动不已呢!”
贺兰绚嘴角勾起一抹笑,把茶盏放在桌子上:“就你的小嘴甜儿,赶紧去给太子妃敬茶,太子妃等着呢!”
姜溶月心头本害怕姜凉七会为难于她,但听贺兰绚如此一说,腰板挺得直直的,眼中害怕全然不见,甚至还多了一丝有恃无恐。
姜溶月到她面前站定,手刚触碰到茶盏之上,姜凉七手一抖,一个倾覆,手中的杯子落地,发出砰一声清脆,杯子四分五裂,正好碎在地上。
柳心儿这边不急不躁,已端起茶水,跪于地上,眸色微调:“妾身柳心儿见过长公主,长公主请喝茶!”
贺兰绚斜着眼睛盯着地上的碎片,看了看面前的茶水,莫名的竟然有一种骑虎难下之感。
姜凉七微微一个哆嗦,用手拍着胸脯:“见到如此漂亮的妹妹,手抖了,真是要命,姜侧妃妹妹,没有吓着吧!”
姜溶月额头上一滴冷汗划过,地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碎茶盏片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在等她,等着她的膝盖跪上去,然后血淋淋的一片。
“姜侧妃妹妹”姜凉七静静的看着她,又叫了一声:“你这是怎么了,不愿意给姐姐敬茶吗”
姜溶月求救一般看了一眼贺兰绚,贺兰绚刚好接过柳心儿手中的茶水,眸色一斜:“你们这些做丫鬟的,瞧不见满地的碎片,割伤了侧妃,你们谁担待得起”
在场的婆子丫鬟们面面相觑对望一眼,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姜凉七不急不躁道:“长公主,我只是手滑,这茶盏落地,若是轻而易举的扫去,我倒没有其他什么,怕是姜侧妃妹妹往后的名声不好听!”
“搞不好有些嚼舌头根的丫鬟,出去外面宣传,姜侧妃妹妹仗着是太子的宠妃,不把我这个正妃放在眼中,碎了一个茶盏,都要斤斤计较……”
碎了一个茶盏,就要大呼小叫,姜凉七就是在提醒贺兰绚,莫说在皇宫贵族人家,就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妾进门了,正房为难一下,正常现象不过是维护正房的利益罢了。
贺兰绚被她堵的哑口无言,脸色甚是难看,对姜溶月道:“姜侧妃还不给太子妃请安问礼敬茶,若是伤着了,太子定然心疼!”
姜溶月经她这一提醒,眼珠子一亮,后槽牙一咬,端起茶水,直接跪在地上,膝盖小腿传来的疼痛,让她对姜凉七的仇恨又加剧了一番,她不会让自己白白流血,更加不会让自己只做一个侧妃,正妃的位置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忍着冷汗津津,双手奉上茶水:“太子妃姐姐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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